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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等到沈姨娘腹中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刻。
放任姜绍赖活这么些年,已经是她仁慈了。
姜瑶撇了撇嘴,“姜瑗也不是个好打发的。”瞧着凄苦的活那么些年,怕就是在等这个翻身的机会吧!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鹿死谁手呢。”田氏阴冷的笑了起来,姜瑗再是会耍些小聪明,她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意外身亡了呢?
“娘,父亲还是不理你吗?”姜瑶皱了皱眉,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她就只有两百两,虽说没少发吧,但两百两能干什么,她连一套首饰都买不来。
哪像她娘掌管姜府的时候,她想取多少银子都成,而且现在姜府上的这些奴仆,都没以前听话了。
田氏无奈的长叹了声,安抚性的轻拍了下姜瑶的手背,“忍忍吧,现下沈姨娘怀了孩子,正你父亲的宠,等你父亲新鲜劲过去之后,我再出手。”
“那您快点,您在不出手,我和弟弟就快被欺负死了。”姜瑶瘪瘪嘴,娇怒的抱怨了声。
陪田氏又聊了两句之后,姜瑶这才说出她来找田氏的最终目的,“娘,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啊。那凤彩阁出了套新品,旁的人都有,若我没有,过两日的宴会上,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呢~”
凤彩阁的东西,在扬州城也是出了名的贵,但因其款式多样且款式极美,惹得整个扬州城的小姐们争相购买,每出来一款新的,那必然会风靡整个扬州城。
田氏想了想,咬着牙差人从私库里取了三万两银票交给姜瑶,“省着点花,你娘现下手上也无什么银子了。”
“哎呀,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姜瑶应诺着,笑眯眯的揣着银子就走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田氏就差人又给姜沛送了五万两银票过去,一边咬牙切齿的低骂了沈姨娘两句,这月例银子一点也不舍得给,她一双儿女在外交友多费银子啊,就两百两,出去吃顿饭就没了。
此时她倒是全然忘了,自己当初给月例银子时,更加吝啬。
第69章 要走了
夜色渐沉,姜瑗洗漱之后,便半倚在床头看了看白绣娘下午托人给她装订成册的书,上面写了不少关于配色的知识。
看那字迹,应当是白绣娘自己写的。
看得眼睛有些干涩了,姜瑗便将书的一角折叠起来,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随后俯过身去准备吹灭那飘动着的烛光。
但很快姜瑗便停了她的动作,因为她的余光瞥见了从窗口上越进来的一道身影,还伴随着很清晰可闻的带着锈味的血腥味。
姜瑗疑惑的抬起了眼眸,“你受伤了?”
但借着屋内的灯光看着,高鹤还是面容俊逸且无甚表情,行动自如的坐在她临近窗边的榻上,自在得不行。
除了他的唇色有些许苍白以外。
高鹤轻点了下头,凝望了姜瑗一眼,“后日我便会护送皇上回京城去,京城那边淮安王有些不安分了。”
淮安王动手都动到扬州城来了,皇上再不离开这儿,淮安王怕是愈发不得安生!
姜瑗用手指轻触了下鼻尖,高鹤给她说这些事,怕是不大好吧,不过她其实也不是很懂,听听应该也没什么。
不多嘴问就行了!
高鹤也没做多的解释,只伸出了一只手,姜瑗这才看到,在高鹤那宽大的袖中藏着一只沉默的鸽子,在高鹤的手上乖巧的待着,不出声也不挣扎。
高鹤随意招了招手,从窗外便越进来一个黑衣人,高鹤将鸽子交给了他,转头便对姜瑗说,“这是信鸽,你若是有事便写信,它会自己来寻我的。”
说着,高鹤便又递给姜瑗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里头装着的是香,你闲来无事便熏着,沾染上味道之后,它也会寻你的。”
姜瑗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我后日便要走,你若还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地方,便尽早告诉我。”高鹤盯着在昏黄灯光下垂眸的姜瑗,那坚硬如铁的心竟柔软如水一般。
姜瑗闻声,一手拄起了下颌,一只手轻轻的在曲起的膝盖上敲了敲。
其实她现在能在姜家过得风生水起,极大多数都是靠借高鹤的势,若高鹤一走却又不带走她,她在姜府的地位势必会一落千丈。
现在正是和姜瑶争斗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出现这阵问题。
“那就劳烦厂公,明日陪我演一出戏了。”姜瑗修长的手指拂开挡在眼前的青丝,眸中带着两分亮光。
“什么戏?”高鹤手无意识的横过腹部,藏在袖中的手指搭在伤口上轻轻的按压下去,面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姜瑗轻勾起唇尾,笑容中夹杂这两分讥讽之色,“一出你高鹤厂公,迫于无奈才将我放在这扬州城的戏码。你不舍的离去,顺便还留了两个暗卫给我防身,又送了鸽子让我联系,只待京城事了,便带我回京。”
“倒是一出好戏。”高鹤低笑了声,盯着姜瑗的眼眸中似乎带上了些许不明的意味。
“那自然。”姜瑗也跟着笑了声,眼眸微垂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半手掌大小的木盒递给高鹤。
入手轻飘飘的,宛如一个空盒子一般。
高鹤谨慎的问了句,“可以打开吗?”
“随意,它现在在睡觉。”
高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