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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瑟手微微攥起,“哦?什么好戏?”
“陈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你说这戏好看吗?”姜瑗继续问着。
她一直在紧盯着姜瑟,自然没错过当姜瑟听到陈云已死的消息时,脸上划过的那一丝惊喜。
这下她算是确定了,陈云就是被姜瑟害死的。
这两人也当真是有趣,过河拆桥这一手耍的一个比一个顺溜。
姜瑟抬眼看着姜瑗,语气平缓的回答,“人身亡的事,怎么能当一出戏来看呢,更遑论还要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我觉得这戏码确实好看。”
姜瑗说着便嗤笑起来,微微俯身下去附在姜瑟耳边,声音很是轻微,“因为他死之前,在低喃着你的名字。”
姜瑟那平和的笑容宛如精致的陶瓷摔落地面一样,逐渐的裂开,她的目光瞬间凶狠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四姐姐。”姜瑗嘴角噙着笑回她。
两人对视间,姜瑟竟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
姜瑗这才起身,稍稍打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我可得先去看看二哥,四姐姐请便。”
说着,姜瑗便绕开姜瑟往姜绍的院子走去。
其实要不是因为姜瑗手头确实什么证据,能证明姜瑟和这起事件有关,否则的话,姜瑟的所作所为早就被她捅到姜万城那儿去了。
姜瑟被留在原地,狠狠的捏紧了手掌,目光阴冷而残忍的放在地面上。
姜瑗!
她早晚会把她解决掉!
想着,姜瑟缓缓的深呼吸一口,“备马车,我们去闲郡王府。”
她不清楚姜瑗方才所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姜瑗在骗她倒罢了,但如果没骗她,那就意味着姜万城极有可能从陈云那儿得知自己也是陷害他的背后凶手之一。
那等姜万城回来,岂能让她好过。
她得先给自己备上一条路。
但其实姜瑟还是想嫁给薛静临,只是现下这个关头,薛静临人都不在扬州城,据闻是上京游学赶考去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
姜瑟也觉得很可惜。
在去闲郡王府之前,姜瑟先让扶柳推着她回了一趟院子,她在自己的药房里取了一味香装入盒中,这才去的闲郡王府。
她到闲郡王府的时候,就看到姜瑶趾高气昂的指使着下人给她点炭火,骂骂咧咧的样子活像一个街头泼妇一般,让姜瑟眉头微蹙。
见到是姜瑟来,姜瑶的态度也不大好,毕竟她可没忘记姜瑟对她使的那些绊子,而且……姜瑗还说过,顾长清的心上人是姜瑟。
她原还半信半疑,但自从昨日听闻顾长清去将姜万城释保出来之后,她基本就确定了。
姜瑟前天上门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她那明摆着不愿意帮的态度半分都未曾入顾长清的眼,顾长清还是去帮了姜瑟,回头还告诉她说什么为了名声。
那都是借口!
姜瑗本来也想跟顾长清闹的,但那会儿肚子又疼起来,她就没心思了,今日一大早的顾长清又出府去了,她就是想找茬都不成。
这会儿姜瑟来了,她自然给不出什么好脸色,甚至连伪装都懒得做。
姜瑟将装着香的木盒送到姜瑶面前去,“听闻大姐姐近来身子不适,我这儿有一份香,能让姐姐稍微舒缓一点,姐姐不妨试试。”
姜瑶晲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瑟送的东西,姜瑶哪儿敢沾染,她又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姜瑟自是知道姜瑶的疑心病,于是便让下仆去点燃,“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以前在姜府上我与你不对付,是因为我想要姜府的权,但现在你都已经离开姜府了,我也没必要再针对你。”
姜瑟先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既而目光便落在姜瑶那挺起的腹部上,“你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至于把对你的仇恨加在他身上去,这香是我特意调配的安神香,能缓解你现在的情况。”
“你都不曾给我把脉,又如何得知我的情况,再说了,这闲郡王府上还有两个太医在,他们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用?”姜瑶反驳着,神色间满是不信任之意。
姜瑗没辩解,只浅浅笑着。
很快,婢女便将那香点燃了一点,将它放在桌上,那香味很浅,有些肖像栀子花的味道,姜瑶觉得还有点好闻。
姜瑟唇角微动,柔声的问她,“姐姐感觉怎么样?”
姜瑶闻言这才察觉到自己近些日子以来,一直隐隐作痛的腹部竟然不疼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从腹部划过,眼中的怀疑之色稍微消减了些,“还不错。”
姜瑟眼尾微弯,“那是自然。”
姜瑟说着,眼神似有若无的滑过姜瑶的下腹。
大姐姐啊~你可千万别怪我这个当妹妹的心狠,谁让你五妹妹更心狠,手段跟强呢?
要不是因为她把我逼得要往后路退,我也不至于想要先清除掉你了。
姜瑟没在闲郡王府待多久就走了,走前也没再特意提起那个香,否则就会显得有些可疑了。
姜瑟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姜瑶就把那香拨了一小点出来,让婢女去交给太医查看这里头都放了什么。
太医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写了一封药方出来,还说这是非常好的一种安神香,没什么别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