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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倩月下马车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高鹤,高鹤朝着微微挑眉,眼眸中带着笑意。
他一路跟在皇上身后,眼见着皇上把齐倩月带回凤殿之后,他就寻了个借口消失了。
皇上都还没等齐倩月在凤殿安置下来,就给齐倩月赏赐了不少布帛衣裳锦帽首饰,一箱箱的往凤殿里送去,甚至接连着好几天晚上都是在凤殿里歇下的,当真是毫不掩饰对齐倩月的宠爱,惹得不少后宫嫔妃妒红了眼。
其中就包括了孟妃。
在齐倩月未曾回来的时候,她就是整个后宫中最得圣宠的一个,但瞧着现在皇上对齐倩月这股子宠溺的样子,她怕是连齐倩月一根毫毛都比不得了。
她央求皇上许久的一个血玉镯子,皇上是眼睛都没眨就送给了齐倩月,当真是让孟妃当场就险些气吐了血。
这倒也就罢了。
眼瞧着前一刻那太子才自请去东州赈灾,这还不到两日齐倩月就被皇上给接了回来,这意味着什么还有多说吗?
皇上只怕是自己在盘算着把皇位传给太子了!
孟妃想着就忍不住磨了磨牙,不行,那个皇位一定得是她儿子的!
她之前还顾念着和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愿意给皇上下狠手,现在看来,她是下手太慢了。
想着,孟妃看了眼桌上的汤,又心狠的给多抖动了些毒药进去,拿着汤匙轻轻的搅拌之后,才浅笑盈盈的端着去见皇上了。
只是近些时日来,皇上独宠齐倩月得很,旁的嫔妃一概都是不见的,孟妃也不列外。
她又一次被拦在了宫门外,只能面色阴冷的将手中的汤交给门口的内侍,“你便说着汤是本宫亲手熬的,让皇上务必要喝下。”
那内侍犹豫了一阵,想着孟妃此前是个受宠的,又接了孟妃几两碎银,便将汤给端了进去,把情况说明白了。
齐倩月正坐在皇上身边,同他一起处理着宫务,自打齐倩月回宫的那一日起,皇上就掌宫权从孟妃手里转到了她手上,那枚凤印当天就交给齐倩月了。
这事儿也惹得孟妃勃然大怒,但皇上却很是坚定,饶是孟妃使了再多伎俩放皇上那边也没用,毕竟皇上早前才看到那百鸟朝凤的奇景,这会儿一来是亏欠着齐倩月,二来也是觉得齐倩月乃是有福之人,定能福佑郢朝。
皇上的这些想法虽然从未明说,但齐倩月心里却很是清楚,她只是很淡然的接受着皇上送过来的东西,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的。
齐倩月磨着墨,闻言抬眸望着皇上温柔的笑了笑,“皇上,既然是孟妃的一片好意,您还是喝了吧。”
她虽然才回京,却也在高鹤的帮助下早早知晓这京城的现况,孟家现在的动静可不算小,孟妃也的确是想要谋夺到皇上的偏宠,那她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毕竟……这样才能暂且迷惑安定住孟家啊!
皇上沉默了一阵,微微点头,把这碗汤给喝了,就让内侍给撤下去了,“回宫之后可有人给你寻麻烦?”
“皇上多虑了,皇上现下如此偏宠臣妾,怎么会有人给臣妾寻麻烦呢。”齐倩月微微笑着,眼底划过一丝厉色。
其实也不是没人给齐倩月寻麻烦,只是因为找她麻烦的,都被她给收拾干净了。
现在后宫这些宫妃都在观望,当然,蠢蠢欲动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般过了不到三日,朝堂之上便有人站出来了,那是一个姓李的言官,倒也没说别的,明里暗里的沿用赵欣荣的那一套,将齐倩月形容成为灾星,又说皇上偏宠皇后不利于皇嗣。
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了高鹤。
高鹤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言官一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让那言官背脊有些发凉。
随后便听得高鹤冷哼了一声,“灾星?当日臣等跟随皇上迎皇后回宫,天幕之上百鸟朝凤之景,大家有目共睹,本公倒是从未听过灾星还能出这等奇景的。何况,皇后的灾星之名乃是赵欣荣说的,赵欣荣是何人你们你知道吗?你等现下出此言论,莫不是也投靠了蒙古。”
“还是说,皇上和臣等,都是眼盲看错了?”高鹤紧接着就阴测测的接了句话。
高鹤这倒打一耙的言论直接让言官给闭了嘴,后面那话就更加没人敢接了,毕竟谁也不敢当面说皇上是瞎子不是?
而赵欣荣犯的可是欺君叛国之罪,言官哪儿敢沾染上啊,万一到时候被高鹤说成是同谋,那他可不就完了。
“可皇上偏宠皇后娘娘这也不是事啊。”一位将军低低的抱怨了一声,倒让不少家中有女在皇宫后院里的朝臣应声附和了。
其实这些朝臣们在这儿抱怨,无非就是因为齐倩月受宠了,后院里那些个闲不住的宫妃就开始撺掇自家长辈给自己撑腰。
朝臣们是想着齐倩月受宠了,自己家能得到的利益可不就少了吗?
出于这番思量,他们才站出来说话的。
这摆明是在欺负现下齐倩月身后无人。
皇上眼角微微一动,第二次看向了高鹤。
高鹤便当即又是一声冷笑,“东州地动的事不见你们如此上心,对皇上的后院倒是关切得很,怎么,往日皇上宠孟妃半月不见旁的嫔妃时,怎么不见你们出来说话。胡大人,听闻你家养的第九房小妾怀了孕,金银珠宝不见你少买,你家正妻和嫡子好似却还穷苦得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