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命之门
:“前方高能预警!”
“废话!”恩奇都心里怒吼。不管是什么,逃!
自从与吉尔伽美什交手以来,恩奇都已经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恐惧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剧烈过!他已经没有别的防御方式,只能故技重施,一边向后飞退,一边立掌在前,城墙、冰墙、旋风——所有能想象出的屏障一道道地竖立在他与吉尔伽美什之间,而黄金权杖如同巨炮,只在电光闪灭的一瞬间,直径数米的巨大光柱直线推进,摧枯拉朽,湮灭一切!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有多少砂石冰屑炸裂横飞,恩奇都竭尽全力,一边逃离一边竖立起无数道防御,在气力耗尽之时张开了最大的自有领域。
最后,他被光柱的余烬掀翻在地,不停地就地翻滚,这才卸去了所有力道,死里逃生。他全身巨痛,满嘴烟尘,狼狈无比地爬起。
吉尔伽美什赫然已经近在咫尺,一步一步地逼近:“哦?站起来了?你还挨得了第二下吗?”
恩奇都喘着粗气,抹干嘴角的血。此时他已经跑离河流数百米远,回到了他们最初战斗的地方——大地上纵横交错,满是黄金剑nsunna切出来的深深裂痕,裂痕里有的喷着地下水,有些地方则汩汩地冒着黑色的液体。
“啊,来吧,决一死战!”恩奇都咬牙,目光也像变得熔岩一般炽热,仿佛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吉尔伽美什失笑:“决一死战?凭什么?”
“凭我的最后一招!是你逼我的!”恩奇都大声回答。
“哦?你还有最后一招?”吉尔伽美什嘴角掀起傲然的弧度,“你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呢,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最后一招吧!”他将手举起,黄金权杖再次焕发出无尽的光芒!
恩奇都又一次故技重施,拔腿就逃,无数的屏障在他身后升起,不同的是,吉尔伽美什开火的一刹那,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被无数悬浮的黑色球状液体包围着!
“哈哈哈哈,中东遍地是石油啊!谢谢你帮我砍开了地面,流出了石油啊!!”恩奇都一边逃一边哈哈狂笑。
只听见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彻天地,巨大的火焰光球在大地上无尽扩张,他们所在之处立刻变成了炼狱般的火海!无数的烟尘和灰烬在空中飘散,恩奇都被爆炸冲击得飞出十几米之外,不停地翻滚——这一定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狈的一天。
恩奇都只感觉全身的骨头快要裂开似的,但他终于被炸清醒了。
“完了,我是不是杀人了?吉尔伽美什被我炸死了?可……是你逼我玩火的啊!你刚才也是真的想杀了我啊!”恩奇都望着眼前的火海,惊慌失措地喊道。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缓缓地从火海中走出来,黑紫色的魔光笼罩着他的全身——吉尔伽美什的衣衫下摆布满星星点点的破洞,脸上也沾上了烟尘,而他的眼神则变得像恶魔一般可怕:“可恶,你手无寸铁,可是我却要一直拿出自己的至宝来与你缠斗,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啊,你还没死啊……”恩奇都百感交集,不知该高兴还是为自己哭泣……
“不过,是时候结束一切了。”吉尔伽美什轻轻开口,“我从来没有动用过全部的天命,但是这一次为你破例……就算人们说我胜之不武,那我也没办法了。”
吉尔伽美什说着,眼瞳渐渐变得如火焰一般赤红,全身的皮肤也逐渐变成炼金一般的颜色,身体由于力量的展开而缓缓升空。
他手握黄金权杖,淡然地指着恩奇都,就像诸神在判定人类的命运。
“王之权能·天命之门!”
在权杖的意志下,吉尔伽美什身上的宝石、金饰纷纷脱离他的身体,浮动在他的四周,进而金光四溢,幻化出无数的刀枪剑戟、箭镞梭镖,一个个利刃指向前方,其中包含着金色的双刃战斧(这个才是神赐战斧的本尊)和黄金剑宁桑娜!
——或者说“天命”,大致可分为“权能”、“技艺”和“秘宝”三类。“秘宝”就是特定的权能或技艺结晶的“物化”,可以作为一种成型的器具高效地使用。
天命武器属于“秘宝”之类,然而只有拥有“神之血”之人方可体悟和操控,血统越纯,可操纵的天命数量越多、等级越高,吉尔伽美什无疑问就是那种最有天赋的人。
看着如此多的天命辉煌灿烂地展现在眼前,恩奇都惊叹:原来那不叫“巴比伦之门”,而是“天命之门”啊!死到临头,他也把生死看得淡了。
观察着天上一个个神造武器的形状,恩奇都暗中在脑海里模仿,不知不觉间,他脚下的泥土也冒出一个个尖锐的形体,缓缓破土而出,根根指向吉尔伽美什,与那些浮空的天命一模一样!
“收起你的骄傲吧,吉尔伽美什。”恩奇都笃定地说,“我是诸神用神圣泥土制造的人形兵器,虽然手无寸铁,却拥有可以称之为‘自由天命’的东西——那是可以将意志进行‘物化’的天赋权能,千变万化,取之不竭!”
“哼,就凭你做的这些陶泥玩具吗?”吉尔伽美什冷笑着直言,“泥土就是泥土,再如何地仿制,也不能抵挡真正的天命!不管是你的元素阵法如何变幻万象,只要一击贯穿就好了,这就是所谓的神器!”
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便将所有的天命武器尽数掷出!——所有的武器效能都跟单独使用时一样,不,在交互共鸣之下变得更为强大!
在无数道金光面前,恩奇都默然了。是的,泥土就是泥土,再如何仿制,也不可能和真正的天命武器等效!更何况吉尔伽美什此时展现出汪洋大海般的神力,已经堪比神明,令人叹为观止!认命之时,他的仿制品也开始土崩瓦解。
在生与死的瞬间,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恩奇都在脑海里的独白:
吉尔伽美什已经抛开了所有面子上的顾虑,使出了全力。
眼前那美到极致、一望无际的金光,就是死亡的颜色吧!
我……要输了吗?
……不!还没有!
我心中忽然涌起了无数意向,深深了解力量在你体内的每一次流动!因为全知全能的神已经将你的一切信息注入我的脑海,并且知道一切应对的方法。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展开力量的你,所以才反射出镜子前的“我”,我生来就是为了抗衡你的存在!
犹如醍醐灌顶地,
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存在于在天地间的意义。
第一次亲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是:恩,奇,都。
以手指天,那是恩利尔撕裂天地的风暴!
吉尔伽美什悚然一惊,此时的恩奇都全身闪耀着光辉,眼神就像伟大的天神,漠然而悲悯!
只听他嘴里轻轻地吐出话语:
“天地间所有的天命,都要服从于天命·塔布雷特!”
他的手落下,指尖直指前方:
“我命令你们,停止前进!”
迎面激射而至的无数天命忽然全部悬停在空中,无法前进!
吉尔伽美什大惊:“这是……恩利尔的‘天命牌’?不!恩利尔不可能把天命牌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