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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与王之战

      阿伽威严地俯视着,对吉尔伽美什说道:“过去,在第13代基什王埃塔纳的时代,也有一些城邦的国王像你一样自以为是,蠢蠢欲动。埃塔纳——伟大的牧羊人,他登上了天堂,获得了延续生命的神圣天命,遂平定四方,扫荡一切不服者!如今,你也执意要步那些愚人的后尘吗?”
    :“根据《苏美尔王表》,阿伽是第代基什王。第13代王埃塔纳(etana)是最伟大的基什王之一,统治期1500年。《苏美尔王表》向来惜字如金,绝大多数国王只有名字和年份在列,只有功绩最彪炳的国王会得到一句描述。比如对乌鲁克第二代王恩美尔卡的描述是‘他建立了乌鲁克王朝’,而对基什王埃塔纳的描述是:‘他升到了天上,平定四方之国’!”
    恩奇都说:“好像很牛x啊!不过……伟大的牧羊人是什么意思?放羊出身的国王?”
    :“不要太无知了!世人皆迷途的羔羊,自古以来,‘牧羊人’就是对神和神的代理人的尊称。天主教的主教手持牧羊人手杖,新教称‘牧师’,皆因于是!”
    “哦……”恩奇都汗颜。
    只见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将权杖交换到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上,神色不变地说道:“是么,吉尔伽美什只为捍卫自己国家的尊严,尚不知有错。基什之王的教诲,我还想继续领教呢。”
    恩奇都暗暗担心,心想,你还要跟他比拼权杖啊?实在不行用“天命之门”也可以啊?我要不要去帮忙?可是现在是一对一,我若帮了,吉尔伽美什肯定会不高兴……
    阿伽的目光渐渐寒冷,道:“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今日若不彻底教训你,其他国家都会伺机而起,藐视王权!”
    他再次举起权杖,毫无保留地注入更强的神力,念诵道:
    “天授王权(kg of kish):
    让天下之人在你面前匍匐,
    企图反抗你的,
    让它的城市被夷为废丘,
    让强大的统治者们在你之前不能呼吸,
    让反叛之地无法恢复……”
    吉尔伽美什也握紧乌鲁克权杖,念诵道:
    “恩美尔卡,王朝建立者,
    天纵之骄子,苏美尔之巨龙,
    大山撼为齑粉!
    赐予我力量者,圣伊南娜,
    广目守望者,之女主人,
    安神之光辉,沙场之勇士,
    苍穹之枷锁,乾坤之女王!”
    阿伽心中冷笑,恩美尔卡建立乌鲁克王朝又如何,怎么比得过埃塔纳升上天国,平定四方?伊南娜号称女战神又如何,怎比得上真正的战神尼努尔塔?
    只听吉尔伽美什继续念到:
    “库拉巴,国家的纽带,开天辟地的地方;
    大山乌鲁克,连接天地的心脏,安神晚宴的厅堂。
    祭司王美什千伽舍尔,登山入海,追寻永恒之光!”
    阿伽一愣,美什千伽舍尔(shkianggasher)是太阳神乌图(utu)之子,乌鲁克第一代祭司王。
    那个时代乌鲁克王朝还不存在,只存在安神的宗教圣地——埃安纳和库拉巴。伊南娜从安神那里得到埃安纳后,让埃安纳的大祭司美什千伽舍尔称王,那便是乌鲁克的前身。
    想当年,每隔一个sar(3600年)才光临大地一次的安神即将到来,长发及腰,身披孔雀翎长袍,高贵静美的祭司王美什千伽舍尔,在纯金打造的天之屋亲自迎接安神的降临。
    当时苍穹中天国洞开,诸神降临,光芒万丈——从那以后的数百年间,人间掀起对安神的狂热崇拜,埃安纳和库拉巴跃然成为整个苏美尔的神圣中心,其风头甚至盖过了恩利尔的圣城尼普尔!
    是啊,毕竟安神3600年才光临大地一次,人们心中只记得拥有大地和天地之间的空间之主恩利尔(安神的长子),却忘了安神才是苏美尔的最高神,而乌鲁克,是安神的领地!
    如此说来,仅属于尼努尔塔领地之一的基什(尼努尔塔的另一座城是拉格什)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伽内心挫败间,吉尔伽美什已经吟唱完毕,大喝道:“天命·太阳之光!”
    乌鲁克权杖立刻焕发出炽热的太阳之光,迎向基什权杖发出的巨浪!
    ——美什千加舍尔一生都迷恋太阳的光和热,夸父逐日般追随着太阳神乌图的脚步。最终,美什千加舍尔越过千山、消失于大海,也有人传说他如飞蛾扑火地消失于烈日之中。
    他曾拥有的乌鲁克权杖大量吸收了太阳的炽热光辉,他的天命权能就是如太阳风暴般席卷对手,用火龙和热浪将对方吞噬,可以说是绝杀!
    两股权杖的力量再次相撞,产生了排山倒海的灼热气浪,化作半球形向外无限地扩散出去,地面立刻被这两股庞大的力量冲击出一个巨型的坑洞,一片烧灼之痕!
    全场数万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观看结果。只见凹陷处缭绕的烟尘间,两个人影各退一步,看来这次是平手!
    乌鲁克军士气大振,欢声雷动,不停地给吉尔伽美什摇旗助威!
    恩奇都也惊叹道:“这招好厉害!而且,‘美什千伽舍尔’这个名字也超级好听,一听名字就是个风采绝世的美男,恐怕比吉尔伽美什还要帅……”
    :“美什千伽舍尔是太阳神乌图与女祭司之子,据说是最像乌图的人类。乌图(utu)在阿卡德时代的名字是沙玛什(shaash),他的英俊貌美是出了名的,与他的孪生妹妹伊南娜一直都是颠倒众生,连天神也无法抗拒的存在……”
    恩奇都:“系统你就是‘百度’吧!连这种八卦资料都有……”
    这边厢,阿伽流露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前这个年轻人只凭区区乌鲁克的权杖,就跟他的“天赋王权”打成了平手?!
    阿伽的眼神渐渐变得狂怒而凶狠,一字一字地对吉尔伽美什说道:“你以为我只会使用天赋王权,那便错了!”
    吉尔伽美什淡淡地说:“哦?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吧!”
    阿伽威严地说:“你一定听说过‘千钧之击’的武器、尼努尔塔的神之权杖——沙鲁尔(sharur)吧?”
    吉尔伽美什一凛,沙鲁尔杖是尼努尔塔获得“战神”称号的重要武器和伙伴,神话中描述它为一柄会说话的狮头杖,它能不受阻碍地远距飞行、充当信使、刺探军情,向主人提供关键信息,还能变成翼狮的形状,盘旋在战场上空向敌人喷射火焰和毒药,甚至能够“颠覆上与下”。
    在传说《尼努尔塔的功勋》中,尼努尔塔正是靠沙鲁尔杖打败了可怕的魔王阿萨格(asag),谱写了另一则壮丽的屠龙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