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都喝了，先观察着呗。”蒋亦然“啧”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要不要孩子也没个计划，不做措施吧，生活上也不知收敛，这么久没来例假，也不想着有可能会怀孕，自己在家验验。”
    说着，还老派地摇摇头，一副失望不已的模样，“对自己都不负责的人，将来怎么能对孩子负责？”
    “闭嘴吧你。”黎昕起身抓起盘子里的鸡腿，塞到她嘴里，又重新摊回座椅内，隐晦地问：“你说，这个时候……同房……会不会有影响？”
    “同房？”蒋亦然将鸡腿放下，眼中闪过一道光，秀眉挑了挑，“激烈程度如何？”
    黎昕瞪了她一眼，没个好气，“下次拍给你看看啊？”
    这女人，兴奋点从来都在这些艳情之事上。
    “行，”蒋亦然顺杆爬起，“到时我发到网上，收费观看，说不定能找到发家致富的新道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黎昕懒得跟她贫，心里叹着气，嘴上喃喃自语，“小孩子吧，看起来可爱，养起来要命，还耽误事业，一年不干活，少收几千万，发胖妊娠纹，统统找上门……”
    这些话，岂止听一个女星说过。
    “知足吧，你都快28了，再不生人老珠黄了都，到时候孩子同学叫你奶奶还是叫你阿姨啊，这不是成心让孩子思维错乱吗？”
    蒋亦然也靠在椅背上，叼着个鸡腿咂吧，声音听不出咸淡，“现在是最佳生育年龄，来我们医院生孩子的女明星比你小的都有，生完了恢复也快，不耽误复出捞钱，多好。”
    “我才18，怎么会是最佳生育年龄，你做梦呢？”
    黎昕说了句让人大翻白眼的话，说完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呢，咱俩一样大，你跟方孟醒还不结婚？”
    蒋亦然别过头，大口咬了下鸡腿，“着什么急，我丁克。”
    ***
    吃过饭，黎昕又去病房叮嘱了黎晖一番，才往停车场走去，准备动身去找温世尧。
    一路都在盯着自己脚上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怎么看怎么碍眼。想了想，打开后备箱，取出双黑色平底鞋换上。
    这鞋她在车上放了很久，初衷是觉得穿高跟鞋开车不安全，车上备双平底鞋，每次开车的时候换上。
    因为懒，一直扔在后备箱，这还是第一次穿。
    悬空的脚后跟落了地，瞬间觉得地球引力加强，舒适了不是一点半点。
    将后备箱阖上，又发了个短信给顾念尘，告知他怀孕的消息，以便他可以重新调度。
    这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顶楼的特殊病房内，男人身子倚着落地窗，看完信息，随手将手机放在窗台上。
    修长的手指将白色纱帘挑起个缝儿，黑眸盯着阳光下换好了鞋，还不忘跺两脚的女人，苍白的唇弯起弧度。
    冰冷时生人勿近，热闹时生动可爱。
    似乎和印象里的寡淡又不太一样。
    “念尘，站这么长时间了，休息会儿吧。”
    淑静的声音出现在身边，顾母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背，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是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有些疑惑的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
    顾念尘淡淡应声，回眸看向她，“妈，我还要多久能彻底出院？”
    ***
    去万世传媒的路上，黎昕又拨了个电话给支平，仍旧是关机。
    最近几天，她一直在联系支平，却一直找不到人。
    侦探社的座机也一直无人接听。
    在这之前，支平几乎是24小时随时都可以找到。
    想不通，她懊恼地伸手拍了下方向盘，这老小子……
    该不会是拿钱跑路了吧？
    除了电话，她没有支平其他的联系方式，实在不行，只能找当初做中间人的心理咨询师问问。
    到了万世传媒，她将车停在顶楼停车场，好在这张脸辨识度比较高，顶楼保安并没有为难她，直接给她开了总裁专属电梯，下到楼。
    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刚出道时，她和温月是同一批被万世传媒签下的艺人。
    那时温世尧还在国外念书。
    万世传媒还没有从万世集团脱离出来，总裁是展飞，温清的儿子。
    她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学生，签了五年的合约，也不知道温月是个过惯了安逸日子，下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两人曾一度交好，温月甚至动用家里关系，转到了她念的重点高中。
    后来因为和温世尧的绯闻，与温月彻底闹翻。
    和万世解约将近四年，这是第一次回这栋大楼。
    她穿着平底鞋走路很安静，直到走到近前，坐在总裁室外办公区的女秘书才猛地起身，低胸洋装包裹下的**一摇三晃，呼之欲出。
    皮肤白到晃眼，看得黎昕真想伸手给她按住。
    女秘书俏生的五官快速回复镇定，微笑颔首，“黎小姐，您好。”
    声音娇娇软软的，仿佛能捏出水来。
    “你好，”黎昕回以礼貌微笑，“我找温世尧。”
    “温……”女秘书红唇微张，呆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哦，总裁一个半小时前出去了。”
    “出去了？”
    黎昕蹙眉，不是说好了下午过来，怎么出去了？
    掏出手机给温世尧打电话，打了两遍，均是无人接听。
    随后，抬头问道，“知道干什么去了吗？”
    女秘书摇头，“总裁不说，我们也不敢问。”
    “周铎呢？”
    提到周铎，女秘书眼睑垂了垂，“周特助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来。”
    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被黎昕眼尖地抓住，她杏眼眯起，将手撑在桌子边缘，欠身凑到女秘书身前，压低的声音藏着几分暧昧，“你和周特助，是不是……”
    女秘书咬咬红唇，眉眼间含着几分媚态，低头浅浅“嗯”了声。
    黎昕挑眉，一脸了然。
    这个周铎，看着像是个吃素的，没想到啊……
    是个荤口。
    垂眸看了眼她胸前的名牌——赵小幸。
    “小幸，我能去里面等着吗？”
    “能，能。”女秘书点头，从办公桌后走出，帮她把门打开。
    “谢谢了，小幸。”
    黎昕笑得平易近人，杏眸都快眯成条缝儿。
    怎么回事？现在看这个娇滴滴的小秘书，还觉得挺可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