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左丘岂兰到访
左丘岂兰看了李南池一眼,随手拿过床头的衣服扔给李南池,道:“你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李南池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女人,这人的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又的确不认识。
李南池现在实在太冷了,既然是没有威胁的人就先放到一边,她看到左丘岂兰转过脸去,就三下五除二的将湿衣服换下,就着房间里的冷水擦了一下身体,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咸海水粘在身上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有一阵毛巾搅水的声音,仿佛惊扰了什么似得,所有的声音都尽量放低。
等折腾好了,李南池感觉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也就是舒服了一点而已,冰冷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暖意,她的自身好像失去了供暖的零件,从里冷到外。
李南池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大方方坐在桌前擅闯她房间的人,“阿嚏”李南池一个没忍住。
李南池捂着鼻子压低声音朝人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做小偷应该也没有你这样等着主人回来的吧。”
若不是这个中年像是很有气魄的女人给她的那份熟悉感,李南池早就大喊大叫将人供出去了。
左丘岂兰坐在凳子上转了个方向,将李南池浑身上下打量个透彻。
李南池顿时黑脸,今天她是招了什么邪,都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左丘岂兰看够了后,才自我介绍道:“我叫左丘岂兰,是左丘郢的姑姑。”
李南池浑身一震,终于明白对左丘岂兰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左丘萸的长相与之有五成的相像之处,只是左丘萸少了她的这份英气。
李南池镇定镇定心神,但是声音中难免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他果然来这里了吗?他也知道我在这里,是他让你来的?”
左丘岂兰看着激动的李南池,指了指床的位置让她坐过去,才道:“你的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是的,二郢来了,是因为你之前的灵力波动被人发现,传了消息给他,所以他才来这里看看。”
李南池仔细地听着。
没想到左丘岂兰这时候居然细心地说道:“你现在应该很冷,用被子裹一下吧。”
李南池听话的拿起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期待地看着左丘岂兰,等着她继续说。
看到李南池这个样子,左丘岂兰倒是有点不忍心的,但是她不能心软啊,他们不能再一次跟她陪葬。
左丘岂兰接着说:“二郢说是来找你也对,说不是来找你的也行,因为他是有事情必须要到这里走一趟,你要知道时间可以抹平很多的东西,感情痛的时间久了,那曾经爱的感觉就模糊了。”
李南池蹙眉,警惕地看着左丘岂兰,心情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欢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左丘岂兰那张冷肃的脸上染上一点笑意,却没有让人感觉温和,反而是冷厉:“二郢已经忘记你了,你在沙漠的那次选择隐瞒,那就继续隐瞒下去,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裹着被子的李南池猛然一惊,怀疑地看着左丘岂兰,难道这也是左丘郢的意思?
李南池又想:不可能,以左丘郢的脾气如果找到她不会避而不见,而让自己的姑姑出马的,如果他真的选择放手,他也会来亲口与她说。
李南池越看越感觉眼前的女人真的很奇怪,不由开始开始怀疑她一开始说的身份,还有她真实的目的。
左丘岂兰笑了笑,打消李南池的疑虑,温声道:“你放心,我的确是左丘郢如假包换的姑姑,他虽然知道你在这个基地,但是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南池尽量温和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左丘岂兰紧紧地盯着李南池脸,半响言左右而其他才说道:“你脸上的那胎记真丑。”
“这个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不得不说它可以保护我。”李南池郁闷,所有人见到她能不能不要提这茬,她还可以暂时忘记的。
李南池又突然想起来好像她没有带青色胎记的时候,也没有人夸过她漂亮吧,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
左丘岂兰点头,附声道:“确实是的。”
李南池有些迟疑,她昨晚一夜没睡,泡了海,又淋了水,她现在真的很累,但是这个左丘岂兰说来说去都没有把话题说到正轨。
她好想撵人啊,但是不能,真的好辛苦呀。
李南池无精打采加一脸为难地道:“姑姑,你看你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左丘岂兰点头附和:“你现在的身体,是应该多休息。”
李南池感觉两个人说的有点驴头不对马嘴,她又将被子紧了紧,怀疑地道:“那姑姑,你不会就是来看看我的吧?”
左丘岂兰在桌子边坐的笔直,从头到尾都没有弯过腰,看来这是一直一来的习惯。
左丘岂兰拿手点着桌面,突然朝李南池问道:“如果我现在带你去找二郢,你去,还是不去?”
“阿嚏”李南池揉了揉鼻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我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我还被人监视着,我暂时还不能去找他……”
“你说的很对,你现在去找他,就等于是他的累赘。”左丘岂兰打断李南池,平静无波地说着残忍的话。
其实左丘岂兰的声音带着一点磁性,所以更给人心里上的威慑。
李南池拧了拧眉,她以前只听左丘兄妹提过他们的这个姑姑是一个军人,李南池对军人的感觉就是严肃和庄重威严,左丘岂兰就把这一点表现的很好。
李南池抿了抿唇,迟疑地问道:“姑姑,你要说重点了吗?”
左丘岂兰那双犀利的眼睛犹如雪地里的狼,让人感觉胆怯,给李南池一种无形的压力。
左丘岂兰语速不快不慢地说着:“你这次叫我姑姑我也应了,那是因为是二郢的关系,但是今日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在这样叫我,也不要再去找二郢。”
左丘岂兰平静地继续说着残忍的话:“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左丘家是完全不认的,你那一段时间可是一直都和那个离修在一起的。”
孩子?
这又关离修什么事?
李南池的手不自觉地附在肚子上,难道是因为沙漠的那一次,所有这里有个小东西,才导致她的灵力总是不受控的,但是左丘岂兰怎么会知道,这事情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往那上面想。
那么多次都没有中,怎么会那一次就中了,这也是她一直怀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的原因。
李南池的脸也冷了下来:“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诬蔑我和我朋友的关系,至于……”李南池的手温柔地盖在肚子上,想要给她一点温暖:“这个孩子的是怎么回事,左丘郢若是不信,您可以让他亲自来对我说。”
“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了孩子?”李南池冷冷地看向左丘岂兰,全身戒备起来。
左丘岂兰对于李南池的情绪变化,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淡漠地说道:“不管如何,这个孩子我们左丘家都不会认的,因为……”
左丘岂兰猛一停顿,身体站起,英眉紧蹙,眯着眼睛,凄厉的声音地道:“她会害死二郢,会害死所有的人,为了大家好,你现在就该让她消失。”
那凄厉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的惨叫,刺痛了李南池的耳膜,但是李南池摇头,死死地扛着:“这未来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孩子连我都没有察觉,你却点了出来,姑姑你还真是不普通啊?”
左丘岂兰巍然不动地看着李南池,收起了那份凌厉,略带凄苦地说道:“其实我在昏迷的时候,我的人生却没有停止,我醒来的时间,来这里的时间所有的对的上号,也可以说我曾经把这里的人生走过了一边,这次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变那不好的结局。”
左丘岂兰看着李南池,声音慢慢降了下来:“就算我今日不来这一遭,将来二郢也会怀疑这个孩子是离修的。”
李南池看着左丘岂兰,心里知道她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硬兼施。
但是听到左丘岂兰这样说,她还是感觉难过,本来就冷的身体,现在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意,身上的被子裹的再紧都已经无用。
李南池的牙齿有点打颤:“所以你才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可以找到我,上一次的人生你并没有来找我对吗?”
左丘岂兰定定地看着李南池:“这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我自然要利用我所知道的,先行为左丘家安排好。”
李南池不服:“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未来的辊道在我们相见的那一刻就开始改变了呢?”
李南池将左丘岂兰的惊讶看在眼中,眨了眨眼,将身上的被子一扔,冷淡地对左丘岂兰说:“我去把人引开,你趁机走吧。”
“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左丘岂兰不死心地在李南池的身后说道,因为她不相信李南池的强词夺理,若是未来的辊道这么轻易就改变,她还何苦如此紧张。
除非所有的事情都偏离辊道,她才信未来会改变。
李南池的身体一僵,但是她并没有回头,而是伸手将门打开一条缝,走了出去,那暗中监视的目光立刻跟上。
厕所离住的地方挺远的,所以等李南池回来的时候,左丘岂兰早已经离开,躺在床上的李南池盖上被子就睡着了。
她的身和心都好累,怪不得人家说只要有爱的人在身边,再苦再累都过的下去,那是因为有一个肩膀可以帮忙分担。
李南池做了梦,乱七八糟地zuo了一夜,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忘了七七八八,但是她记得梦里的她很难过,她放肆的大哭。
等李南池醒来的时候,枕头上湿了一大块,而她也毫无意外地发烧了,不管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中的结,都让她的身体迅速地倒下。
吴婶非常地着急,但是那些药又都贵的吓死人,她根本就买不起,吴婶请了假弄了一盆温水,不停地给李南池擦拭。
在这期间李南池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一会儿嫌冷,一会儿又嫌热,她知道一直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但也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要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生病的人特别的脆弱,李南池最后嚎啕大哭了一场,将心中的委屈发泄了一通。
又过了一日,李南池的高烧变成了低烧,人也清醒了一点,心中感激吴婶的照拂,但是也不敢耽误她太多的时间,就撵着人去上班了。
只是这边吴婶还没有走,就有一个不速之来到,也幸好吴婶在给李南池擦完汗后,白日还记得把李南池那脸上的一块青胎记弄上去,要不然就被人抓着个正着了。
“刘老板您这么来了,您看这地方太小……”吴婶说着赶紧将桌子上的水盆收拾了,并把凳子用抹布抹了一下,才让刘任坐下。
刘任礼貌地笑笑,说道:“李元元这生病也怪我,要不是那两桶的海水,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我过来看看,这是退烧的药,你赶紧给她吃了吧。”
说着的刘任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吴婶,那盒子是纸的,就跟平时卖的感冒药的盒子一样。
“哎呀,真是太谢谢了,刘老板您真是个好人,我们这些普通人生病了只能硬抗,我们可买不起这死贵死贵的药。”吴婶拿着药一脸的兴奋,和刘任道谢后,就去隔壁给李南池倒水去了。
李南池半眯着眼睛勉强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老板,这也不能怪你,是我的身子骨太差了。”
“哦,也是,要是吴婶她的话,应该就当是洗了个冷水澡了。”刘任笑着,但是怎么看那都像是只狐狸的奸笑。
刘任一步一步朝李南池走近,边说道:“你这脸上的胎记太大了,让人都看不到你的脸色,很容易让人怀疑你是装病的。”
李南池的头一阵一阵懵懵地痛,根本没有和刘任斗嘴的力气。
但是刘任可不会这么就放过她,手背在身后,停在床前,突然就在此时,他猛地突然伸手往李南池的脸上探去。
大惊失色的李南池头猛地一歪,粘在脸上的湿发都飘扬了起来,同时瘫倒在床上的李南池顺利地躲过了刘任抓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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