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可怜之处
容浅止倒不担心宫漠寒会不是云祁瑞的对手,点了点头,和慕容邪雪无心一道出了“梦虚幻境”。
云祁瑞目送着容浅止的背影消失,这才又看向了宫漠寒,忧郁的眸子里平静得像一坛死水。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他淡淡地开口。
宫漠寒眯了眯凤眸:“你到底是谁?”
“我的父亲是你的父亲,我的母亲是你母亲的孪生姐姐,你说我是谁?”说着,云祁瑞突然笑了起来:“呵,其实我就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被天下人嗤笑的私生子,呵……”
之前,宫漠寒心中对云祁瑞的身份也有几分猜测,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吃惊。据他所知,他确实有一个姨母,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他那姨母在他母妃嫁给他父皇之前就已经成婚了,他不知道一个有夫之妇是如何上了他父皇的床,但他知道以他父皇雷霆的手段,他绝不会允许这
种丑事传扬出去,他那姨母的结局只能是一个死字。云祁瑞有些癫狂地笑了片刻,又道:“你那父亲和我母亲春风一度后,便不想认账了,暗中派人追杀她,她带着肚子里的我东躲西藏,风餐露宿,有家不能回,受尽了人间之苦,终于熬到把我生了下来,但
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兴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被我师父捡了回去,他告诉了我的身世,十岁那年,我一个人去了京城,想见一见那位从未见过的父亲。”
听到这,宫漠寒不禁想起了十一年前的一幕,那日是祈福日,他骑着马跟随在他父皇的龙辇旁去普灵寺祈福,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灰头土脸的男孩拦在了路中间,他嘴里叫着父亲。
当时有很多随行的文武大臣,大家自然都不会想到小男孩嘴里的父亲就是当时的一国之君,他父皇也只当是哪位大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弄出来的私生子,不敢相认,他便让御前侍卫把那小男孩赶走了。
“那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是见不得光只能被当成乞丐的私生子,那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你们谁都不敢小瞧了我。”
“所以,你就在三年前做了鬼影十八骑,焚杀了我的三千将士!”一团团怒火在心中燃烧了起来,宫漠寒冰冷的眸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云祁瑞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是啊,我是做到了,让世人都记住了鬼王坡一战,让你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揪出来,但我还是一点都不快乐,你还是让我羡慕,明明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容浅止爱的是你,
却对我不屑一顾。”
宫漠寒抿着薄唇,没有出声,就见云祁瑞又道:“我活着就是为了等死,今日我就可以解脱了。”说着,他一掌打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云祁瑞!”看着云祁瑞的动作,宫漠寒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云祁瑞竟然在他的面前选择了自我了断,也许,对他来说,死确实是一种解脱。
云祁瑞闭着眼睛,缓缓往地上倒去,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容浅止三人听到宫漠寒的喊声,急忙快速奔了进来,容浅止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云祁瑞,心中不免感叹,云祁瑞的母亲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拼死把云祁瑞生下来,却是他悲剧的开始。
“漠寒哥哥,我们要把他葬了吗?”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容浅止有些不忍云祁瑞暴尸荒野尸骨无存。
宫漠寒看了一圈,道:“这‘梦虚幻境’留着也是个祸害,就让他葬在这里吧,希望他的来生别再投错了地方,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容浅止点头,看着云祁瑞的尸首说了句,和宫漠寒几人出了“梦虚幻境”。
“慕容,你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止止你和雪姑娘先去洞外等我们。”宫漠寒开口。
“好。”
容浅止和雪无心先出了山洞,容浅止这才有时间仔细看了看雪无心,她发现雪无心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
“喂,我脸上又没有长花,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雪无心有些心虚,被容浅止看得浑身发毛,有些担心容浅止会不会看出来她不是原来的雪无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雪姑娘长得貌美如花,我多看两眼,难道不行吗?”容浅止上前一步,又在雪无心身上瞅了瞅,又道:“雪姑娘这么担心,是怕被我看出什么来了?”
雪无心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瞪着容浅止道:“寒王妃真会说笑,我行得端坐得正,我又不是鬼影十八骑,我怕什么?”
“你不是鬼影十八骑,但鬼影王是,他不是你父王吗,你能说你们没有关系?”容浅止顺势接道。“寒王妃,我先申明一点,鬼影王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只是他的养女,所以,他的事情跟我无关,而且,我现在已经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雪无心有些郁闷,她重生到谁的身上不好,偏偏跟那鬼影王扯
上了关系。
容浅止幽幽一笑:“养女也是女儿,也改变不了你们曾经是父女的关系。”
闻言,雪无心又是一阵气恼:“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确实跟鬼影王没有半点关系。”
雪无心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容浅止的坑里,她咬了咬牙道:“你是想让我帮你们杀了鬼影王?”
“雪姑娘真是聪慧!”容浅止笑。
这时,山洞里传来了一声巨响,片刻后,宫漠寒和慕容邪飞身出了山洞,容浅止快步迎上宫漠寒道:“漠寒哥哥,雪姑娘已经答应帮我们一道杀鬼影王。”
慕容邪看向雪无心:“真的?”
“那个,我也想顺道回麟山找几个混蛋算算账。”雪无心别过脸去,一点都不想看慕容邪,果然跟这货一道的都是黑心货。看着雪无心的动作,慕容邪拧了拧眉,这丫头自从两日前醒来性情大变不说,似乎还很是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