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渐只听见了狐狸最后的一句话。
    “有人在背后盯着……”
    有人？什么人？小狐狸啊，说话别只说一半啊。
    小狐狸走了，那么这个梦境也应该退了吧，可是为什么……君渐看了看四周，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解，不解。
    可惜笑笑玩上了瘾，暂时脱离了他，留在长跑比赛地点做着解说员的工作。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不要他的时候却一直在怼他，你说说你说说，要他有何用？
    君渐想，若是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这种系统，白送他他都不要。
    哪会像刚绑定的时候，嘻嘻哈哈异想天开傻不拉几地问他买彩票能不能中大奖。
    回想起来真是丢死个人了。
    一个人躺在洁白的地上，手枕着头，想起自己的际遇。
    哪怕这是梦里，他的意识也很清醒，本来以为自己被穿书系统绑定不过机缘巧合，哪知是这么个计谋，结合自己的所知和记忆，整来整去，君渐也能理出个大概。
    他本是千妖媚君君渐的一缕情魄，在千万年前的某次动荡中，与本体被迫分离，虽然之后本体身死道消了，可他却安然无事，不过坠入了永世轮回。
    情魄，如其名，主掌人的七情，其中以爱情为首。
    所以本体，也就是千妖媚君的老相好巫恩，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并找回轮回了n次的情魄，派出了他的分身——系统笑笑。
    之后……之后就是这样了。
    穿越不同的位面，攻略不同的男主，他已经开始怀疑现在的亲亲是否便是那位老相好为了让自己这个情魄爱上他所分出的另一个分身。
    同为一人分身，否则笑笑哪来的能力去改变每个任务位面男主的面貌？
    他爱上了亲亲，等待他回归本体，亲亲也回归本体，那么复苏的千妖媚君对将巫恩的感情不变。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似怨恨也不似可惜，君渐心里的感受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所有脑细胞都交给了刚刚的工程，现在简简单单思考一下心情，都没有任何头绪。
    无所谓……无所谓。
    他是君渐，是千妖媚君。男主是亲亲，是巫恩。巫恩爱媚君，君渐爱亲亲，到头来，一样的。
    可……真的无所谓吗？
    不，抵触还是有的，论谁正活得精彩时却被告知你只是个分身，都要抓狂，何况那人自己的脑中记忆还鲜活有色……
    若是自己没有穿越、经历这么多，心理成长了，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会疯。
    现世的爸妈，朋友……一切是那么真实……
    君渐眼神有些空洞。
    不知道真相时，以为完成任务便可回归现世，现在知道了，那么笑笑所说的回归，是某种意义上对亲人的告别吧。
    真是的，让人睡个觉都不安份……
    不知不觉，睡意再次来袭，处在梦中的君渐又一次沉睡过去，做起梦中梦。
    梦境外，曲卿揽着他的腰往怀里轻轻带着，一只手放在脊背上一点一点抚摸，一边若有若无地拍打，就像哄着年幼孩儿的老母。
    ——
    咳咳，皮一下，皮一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