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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〇五章 上门

      背后传来了琴姑娘清甜的声音:“恩公不必紧张,他们都是小女子的家将!”
    陆云舟神色一松,放开了剑柄。
    那些武士满脸紧张的奔到了琴姑娘的面前,单膝下跪告罪道:“请大小姐恕罪,我等护卫来迟!”
    琴姑娘容色清淡,缓缓摇头道:“是我自己偷跑出来散心,不怪你们!”
    说着琴姑娘又转向陆云舟等人,矮身一礼,不知是不是陆云舟的错觉,他感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琴姑娘微笑道:“小女子单名一个清字,还未问过两位恩公的高姓大名!”
    韩竭迫不及待地傲然道:“在下韩竭,乃韩王六子!”
    陆云舟心道果真是琴清,心中欢喜,面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道:“琴姑娘你好,高姓大名不敢当,我叫齐雨!”
    琴清玉容泛起了浅浅地笑容,垂下臻首,矮身一礼道:“小女子就不打扰各位了,先行一步,诸位鹤园见!”
    陆云舟几人也纷纷向她告别。
    琴清在婢女的搀扶下重新上了马车,在家将的护卫下翩然离开。
    这时百姓大多已经散去,陆云舟看着琴清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心中琢磨着,琴清在这个时候应当还未婚嫁,应该也还未有成为那个后世声名赫赫的“寡妇清”!
    陆云舟略微琢磨,便回过神来,转头一看,顿时哑然失笑。
    原来在场的男人都在对着琴清离开的方向发呆呢!
    肖月潭怔忡道:“美人远去,香气犹在,琴姑娘真乃绝世佳人,让人着实倾慕!”
    韩竭不自然地道:“先生怎地也对小姑娘感兴趣?”
    肖月潭哈哈一笑,摆手道:“老了老了,有你和齐雨两个英俊少年在这儿,我老人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刀间洒然失笑道:“琴姑娘确实迷人,我小时候曾在远处偷偷见过她一次,她的父亲来和我父亲谈生意,她就跟在身旁,那时她就已经很美,不过听说琴姑娘端庄自重,恪守礼教,未免清冷地有些不近人情,反正我是知道自己没戏的!”
    陆云舟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俘虏,笑道:“人都走了,发呆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正事儿吧!”
    肖月潭转头,看到四周无人,虽有一些百姓敬畏地注视着陆云舟,却不敢靠近,便点头道:“郁伯嵩刚挑衅过我们,他的嫌疑应当可以排除了,小雨怎么看?”
    刀间若有所思道:“是了,郁伯嵩虽是宗伯的女婿,但齐家在南疆却是有军队的,更不用说韩兄还是一名王子。这老货虽然蠢了点,好歹也为官多年,不至于犯如此低级错误!他阻挠一下齐家的生意还能说的过去,让他明目张胆地派人刺杀,只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韩竭冷然道:“齐雨,怎么说?”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陆云舟搓了搓下巴,神秘兮兮地笑道:“我等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遇上这种可怕的事情,自然还得去找当地父母官为我们做主了!”
    …
    …
    阿城都治府官署。
    阿大夫郁伯嵩正和几名幕僚狗腿一起喝酒庆功。
    一名卿讨好地道:“在这阿都的地界上,还得是大人说了算,今日大人当众明白地表了态,阿都的商人那是肯定不敢再和齐家有任何合作了!”
    郁伯嵩志得意满地抚须而笑。
    一名商人谄笑道:“大人此计甚妙,若这种时候,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了大人,那也不必妄想继续在阿都做生意了!”
    另一名商人捧场道:“大人不惧齐家势大,真乃高风亮节!”
    正当众人言谈正欢,其乐融融的时候,官署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大人,大人不好了!齐公子和韩公子在大街上遇刺了!”
    一名府兵连滚带爬地来报。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伯嵩听完府兵回报,脸色霎那间一白,得意洋洋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变成了深深的惊恐,手中一松,酒杯掉落案上,撒地桌案上到处都是酒水。
    郁伯嵩却是顾不上这些,他已经惊得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那名府兵抹了把汗,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禀大人,街上忽然发生了黑道火拼,谁也不知道为何里面会掺杂着刺,多名刺带着弩机埋伏齐公子等人,小人只看到了万……万箭齐发,都射向齐公子,就连忙回来禀报了!”
    郁伯嵩听到这个回答,浑身一震,顿时吓得失了方寸!
    郁伯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背后有田氏宗族做靠山,在阿都这样的边境给齐家使使点小绊子是没问题的,但若是让人觉得是他派人刺杀齐家的嫡孙,由此引发了齐家怒火,连田家都保不住他,只怕等待他的就有且只会有一个结果--
    他一定被田氏宗族推出去当替罪羊,交给齐家泄愤!
    更不用说里面还有一个韩国王子,若是这件事情赖在他的身上,只怕等待郁伯嵩的结果只会有一个--满门抄斩!
    原本在郁伯嵩的地界上遇刺,郁伯嵩虽然难辞其咎,还是可以勉强推卸责任的,但是偏偏就巧在郁伯嵩刚亲自出面挑衅过齐雨等人,这个时候任谁来看,都会把嫌疑的目光放在郁伯嵩身上的!
    郁伯嵩简直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他要被自己蠢哭了,挑衅谁不好,为何要去挑衅齐雨和韩竭这两个不能惹的家伙!现在出了这种大事,这嫌疑又该如何洗脱?
    一旁的几名商人交头接耳了一阵,一名商人疑惑地道:“看郁大人的神情,难道这刺杀不是郁大人所派?”
    郁伯嵩脸色难看地简直要哭出来了,闻言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冲着那个说话的商人砸了过去,怒道:“谁说是我派的刺!本官怎会做这种目无王法的事情!你们给我听着,本官没有派人刺杀他们!还不给本官滚!”
    那出口无状的商人手忙脚乱地躲开酒杯,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了都治府。
    剩下的宾见郁伯嵩黑着脸心情烦躁,也都吓坏了,连忙起身纷纷请辞,不一会儿,大厅中便走得只剩下郁伯嵩的几名卿了。
    郁伯嵩遇到了困境,那些卿走也走不得,在原地左右两难。
    郁伯嵩恨恨跺脚道:“究竟是谁下的黑手,却在这种时候将脏水泼在本官身上,让本官知道是谁,本官活剐了他!”
    一名卿大着胆子进言道:“大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齐公子和韩公子的安危,并且咱得立即派人抓捕刺,以此追查那些刺的幕后主使!”
    郁伯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道:“此言不错!”连忙唤来那名府兵,说道:“快,快去看看他们死了没,看清楚了就赶快回来报告!”
    “是,小人这就去!”
    那名府兵掉头就往外跑。
    “来人啊,传本官命令,全城封锁,务必要抓到所有的刺,给本官带活口回来!”
    郁伯嵩正要下令,派人去搜捕刺,官署外就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声音--
    “不必了,郁大人不是很期待我等死吗?我等为了替郁大人消解烦忧,现在识趣地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