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河
格伦的所有感知,都充斥着光。这光掩盖一切,却没有给他任何毁灭和霸道的感觉。一丝丝暖意渗入身体之中,让他全身都温热起来。温热之中,格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度,居然都有一丝丝增长。
虽然这光辉照耀越久,可能身体上得到的好处更多。甚至还有一丝丝金色能量要往大脑渗透,如果融合这些能量应该也能强化精神力。但是这个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
曾经接触过暖阳之神的法典,格伦自然已经发现了这些光辉的性质简直和神之法典里的能量一样。
当初他利用神之法典开辟意识空间,这些光辉就曾经形成烙印,试图在融入他的灵魂本源。现在再次遇到这种能量,自然不可能再让其渗入意识空间,甚至不想身体也再继续守其照射。
还好光辉并不是一直那么强烈,让他慢慢恢复了一些对外界的感知。随着光辉的暗淡,连他的视觉也逐渐恢复。
所有的光辉似乎都已经集中到了寂静庄园的位置,似乎已经将那恶魔完全压制。只有一阵阵冲击,仍然从寂静庄园的位置传递出来。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震动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强烈。
格伦对恶魔的信息,也所知甚少。前世传说不可考究,几乎可以当成神话故事,听听就行了。在这个世界,他还没有见到过详细记载恶魔信息的东西,只是在《施法者学徒手札》里见过一些隐晦的描述。里面用“强大”、“诡异”、“残忍”、“恐惧”等词汇,极其简单地提及了一下,并没有直接的描写。
倒是对于神明,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前世传说中的神明各有出处,或是先天孕育,或是神人结合,或是凡人封神。这个世界的神明,却直接分为三类先天成神、超凡封神、信仰造神。先天的神明,自然是从世界本源中孕育,生来掌控法则、原力,拥有超凡神力。超凡封神的神明,都是在超凡之路上一步步踏上神坛,以自身努力成就不朽。最后,信仰造神的存在,却是从众生信仰中,凭空造就出一位神祗。(此处故意写错,如果用qi字,会被点娘用法则之力变成“只”字,以后不再解释。)
每一位神明据说都是不朽的存在。至于具体怎么不朽的,现在格伦也不太清楚。但他知道能以“不朽”来称呼,必然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光辉之中的那位存在,是否已经是真神一般的人物?
当初神之法典中,也是有暖阳之神一些信息的。可他大多的时间,是在阅读一些修炼信息,而且精神力不足以阅读太多内容。
为了躲开光辉的照射,格伦已经躲入屋内。但这些光辉似乎能够穿透墙壁,根本不受影响,依然照射在他的身体上。即使他用精神力极力排斥这些光辉能量,也无法完全抵御光辉的渗透。
其他人完全不像格伦这样面对“好处”还避如蛇蝎,直接在外面享受着光辉的强化。当然,这爆发的光辉,也让他们稍稍远离了寂静庄园的位置。该有的警惕,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就在天穹之中所有光辉在压制着恶魔的时候,寂静森林已经化作焦土的地面上,一股股黑色魔力逸散出来,相互勾连,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就在图案成形的瞬间,寂静森林的位置,整片空间似乎都在扭曲。
天穹之上的光辉,显然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地面上的图案。但是大部分力量已经被恶魔纠缠住,短时间内无法处理图案的存在。
半空之中,一束光辉照射下来,化作一道光芒组成的门户。又有一位身穿金色长袍,头顶光辉皇冠的人,从光门中走出。他举起手中法杖,只是往地面一顿,就将附近的黑色力量排斥出去。
地面上的图案缺失了一块,自然功效大减,只能勉强让最中央的位置有些空间震荡。
“光辉之源、暖阳之神,我于大地之上念着神圣的名,必将光辉洒遍大地。”在轻轻的念颂声中,法杖顶端的光辉驱散着更多的黑色力量。
黑色力量越来越少,却在庄园的中央位置萦绕不散。
一声声模糊不清的祈祷声在庄园中响起。初时还无法听清在祈祷什么,最后声音越来越大,也让天穹之上的光辉再次暴涨。
“血与肉的祭坛已经铸就,无尽的深渊必将降临。光辉不是最终的救赎,黑暗才是万物的归宿。”
就在格伦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退出小镇的时候,围绕小镇的河水已经完全化作黑色浑浊液体。这些液体翻滚不休,释放着无尽的恶臭。又有一具具骷髅从河水中爬出,往寂静森林的方向挪移。他们走过的大地都被跟随而来的河水侵染成黑色,周围的植物也被腐化枯萎。
这些骷髅不断吸收黑色的河水,重新生出鼓胀的肌肉,变成一个个面容扭曲的魔物。吸收的河水越多,他们也越来越暴虐,一路毁灭所有遇到的东西。一栋栋房屋,直接被推平,其中所有东西都被黑色河水腐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格伦现在就想知道哪里有后悔药,能来上一片。之前明明是有机会可以退出小镇,可惜为了一丝贪念留在镇子里。现在要是想出去,估计就只能靠飞了。但是小镇上都是一些实力低微的学徒级人物,据他所知是没有一个人会飞的。
那种已经能飞的大佬,还至于在这样的小镇上混日子吗?
“或许只能冒险往中央的位置去了。”格伦望了一眼寂静庄园的方向,有暖阳之神的光辉照耀,那里暂时还是相对安全的。
其他人因为本来就在屋顶,视野比格伦还好,显然更早地发现了小河的变故,都在奋力往寂静庄园的方向靠近。等格伦往寂静庄园赶,已经能够隐约感知到身后的邪恶气息。
不知何时,一个黑色的能量罩已经笼罩整个小镇,连天穹上暖阳之神的光辉都包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