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望之蝶
在魔界,有一个蝴蝶谷。虽叫蝴蝶谷,但只有一只蝴蝶。蝴蝶的羽翼呈黑色,两边各有一个骷髅印记。它平时与其他蝴蝶一般无二,只有在吸收他人欲望之时,两边的骷髅才会显现出来。魔界的人大都有欲望,自从被忘川之眼覆盖之后,想要离开这层束缚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当欲望的气息尽数吸收之时,它便可以化作人形。
“有来了。你出去迎接一下。”
那蝴蝶只听一个人的命令,它遵从命令缓慢地飞向结界边缘,问到那强大的灵气,还有强大的欲望。
它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他眼前。旭华看着结界内的女子,那女子与画锦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气息也一样,唯有眼睛不同,画锦已经失去了眼睛。
“你是谁!”
旭华手里化出一把剑,指着结界处的女子。女子盈盈一笑开口便道:“旭华。你终于来接我了。”
旭华看着她,周围突然被一股气息团团围住,进入了她的梦境。梦里,画锦眼睛恢复了,笑得很灿烂。
“旭华~我喜欢你!”
那声音传入他的耳里,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她入轮回的时候说过的,她会忘了我。如今却也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断不会同你这般……”
旭华冲出梦境,手心积聚一股灵力,打在了女子的胸口处,女子重伤,笑了笑:“我是你的欲望,只要你还有对她的奢望。我便不会消失。”
女子仰天一笑,化作一缕青烟冲出了结界。
——人间,唐府。
明亮的天空被乌云覆盖,天空之上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来临,哗啦啦地打在土筑的瓦片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小蝶扶着我出了房门,我伸手出去,冰凉的雨水打在我的手心处。一只全身湿透的蝴蝶落在我的手心处,小蝶急忙告诉我。
“小姐!你手上有一只黑色的蝴蝶!不吉利,快些扔掉!”
我收回手,让小蝶扶我进去,将那蝴蝶放到了屋里的花盆处。
“小姐!它淋了水,好像快死了。”
“它既然拼了命飞到我手里,便是希望我救它。我把它放到这里,也算尽力了。生死便由它自己了。”
夜里,小蝶为我捏好被子,便关了门离开了。梦里,一只蝴蝶悬于天空,我受它的指引,跟着它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条无边无尽的河,碧绿的光芒延伸至天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划着船来到我面前,我踏上了那船,船行了许久,远处一位白衣男子轻盈地在河面上飞,最后落到我身旁。
我恍惚之际,被他推入河中,最后被河中的恶鬼所吞噬……
我猛地被梦惊醒,眼含热泪。小蝶看着惊醒的我,赶紧跑过来。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我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揪着一样,痛极了。
“小姐。那只蝴蝶走了。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就小姐心善!什么都救!”
“它想走便走,这是它的自由。”
我起身洗漱,不久便听到唐麟溪回来的消息。他许久不回来,如今回来了还带了个十足的美人。小蝶扶着我去了正厅,还未走到就听到那女子铜铃般的笑声。靠近她的时候,小蝶松开了我的手。
“小蝶!”没有人回应我,就连爹娘和哥哥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爹~娘~大哥!你们在哪儿?”
眼睛突然出现一道光亮,我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位女子,女子朝我笑了笑。
“我给你的眼睛,好用吗?”
我看看四周,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了!我的眼睛好了!可是,唐府内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鲜艳的花照样鲜艳,所有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可却没有任何人。
“这里是哪儿?”
“梦境。为了报答你,我将你带到了这里,在这里我可以给予你眼睛。”
“那……我爹娘他们呢?”
“梦境外。你想出去?”
我犹豫片刻,在这里我拥有了光明,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一切。女子感受到了我身体里散发的欲望,功力渐渐上升。
——梦境外
“小姐!你醒醒!”小蝶不停地摇晃着毫无动静的我,爹娘守在我的身旁,叫了我好久,还是没能把我叫醒。大哥从外面带了好多大夫回来,却也没能唤醒我。
“女儿!你快醒醒!”
“小妹!哥哥回来了!你快醒醒!”
梦境外传来了声音。
“我想离开这里。”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我爱的人,那我要这双眼睛有何用?我最初想要的光明,不过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我最爱的人。
女子轻哼一声,走到我面前。
“这样可不行。”
随后,她便消失了。
梦境外,我逐渐清醒,我在梦境里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人不是我!
“爹!娘!哥!那个人不是我!你们不要相信她!”
突然,一股力量将我团团围住,我只觉头晕目眩,便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我来到了一个地方。眼前是一条弯弯的桥,桥口处放着一块石头,上面写着奈何桥。
“我死了?”
奈何桥处,鬼魂同行,眼前一位婆婆端着一碗汤递给过往的鬼魂。我站在原地,眼前突然看到一个女子,同我长得一样,只不过她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很难过。
那女子身旁站着一个人,一位白衣男子。他牵着她,陪她走过奈何桥,又陪她走向轮回道。
最后,男子看着她跳下了轮回道。
“为何这一切都这么熟悉。”
我的眼角突然流下几滴泪,我想看清那个男子的样子,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正要走上前时,眼前突然就黑了,身后猛地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锦儿!!”
爹娘紧紧地抱住我,我回到的唐府。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回来的,我只知道,那个人的手心很冰凉,像冰块一样地寒冷。
而梦境中的人的模样,我都一点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