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过，但也一直想不出具体答案，总觉得要么是缺少突破的契机，要么，九阶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等级，但每个地方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想了想，索杰斯将自己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其实，如果不是有利达斯这样的存在，这个问题其实也未必就会那么复杂，利达斯和其余九阶的不同，并不是在他存活了千年之久，而是在于他的实力，曾经的他以一己之力同时抗衡多个九阶强者，不但不落下风，而且还根本就像是没感觉到任何压力，这种实力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九阶了！
    九阶中的强者如特洛罗德，现在要么是九阶后期，要么就已经到了九阶巅峰，当初围攻海盗城的也有他一个，连他这样的强者在伙同旁人的情况下都无法让利达斯感到压力，那么说后者还是一个单纯的九阶，有谁会相信？
    “你和我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一样的。”罗伊德叹气，“而我和你又不同，我一直到九阶之前都一直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突破九阶之后，在面对利达斯大人的时候依然还是和我刚刚修炼时的感觉一样，而从他口中我才终于得知，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不是吧！”奥琳娜发出了一声惊呼，今天这短短的时间，她似乎把一生的惊讶全都表达在了这里，不过也不怪她反应有些过激，实在是罗伊德的话太过骇人听闻，如果说他是突破到八阶的时候，看利达斯依然有种高山仰止的想法，这倒还不会让奥琳娜感到多么吃惊，可问题是罗伊德是在九阶时依然有这样的感觉，这就由不得她不惊讶了。
    “十阶？”索杰斯皱眉，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答案了。
    “不，利达斯大人是九阶，这是他亲口承认的。”出乎意料的，罗伊德居然摇了摇头，可索杰斯却明摆着不相信，一个九阶，怎么可能会让另一个九阶产生这种即视感？
    见到索杰斯这般表情，罗伊德知道他是不相信，于是接着又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你说的也并不全然是错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利达斯大人现在的确就是十阶。”
    “不明白！”索杰斯很坦然的说道，九阶就是九阶，十阶就是十阶，什么叫从某种意义上是十阶！
    “这么和你说吧，其实从九阶突破到十阶，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甚至在这个世界上，最近千年内突破十阶的人也并非就是没有，只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有些特殊，嗯，如果硬是要给他们一个形容的话，那就是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本来索杰斯还想开口询问既然有人突破到十阶，那为何在世界上依然是九阶称霸，可还不等他问出了，罗伊德就已经给出了理由，而这个理由，让索杰斯突然联想到了诺帝亚。
    “当初的诺帝亚，不会就是突破到了十阶吧？”索杰斯有些结巴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按照当初萨芬娜和罗维克的形容，当初的诺帝亚根本就是毫无预兆的死亡，而以诺帝亚当时的实力，在世界上也绝对是罕逢敌手，就算在帝王之路受了伤，可如果只是受伤，凭他麾下那人才济济的战友又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查不出来？
    “你猜得倒是挺快，没有错，当初的诺帝亚就是因为去了帝王之路，九阶巅峰的屏障开始松动，在出来之后得到了突破的契机，不过对于一个即将突破到十阶的强者来说，接下来也需要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罗伊德说到这里，语气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选择？”索杰斯不解，突破就突破，这又不是地球的网络游戏！
    “是的，选择，你应该也知道，有些东西虽然看不到，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就比如法则，你当初和维达签订过灵魂契约，那也就是法则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么说，十阶的话，应该会牵扯到那所谓的法则了？”索杰斯恍然，像是姬内维亚当初的奴隶契约，还有维达后来的灵魂契约，乍一看好像就只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完全可以单方面的毁约，可实际上，毁约者当真就会按照契约上规定的那样，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没错，事实上从八阶开始，职业者因为可以动用领域的力量，就已经在初步的接触法则了，至于九阶则是领域的二度进化，从力量的本质上来看，九阶的领域已经和法则是同级，至于十阶，更是已经超过了法则的控制，因为已经超脱，所以这个世界也容不下十阶的存在，因此，在突破到十阶之后，这个人的灵魂就会脱离**，前往一个新的世界，凭着十阶的力量自行滋生出新的肉身。”罗伊德将自己从利达斯口中得知的事情都讲述给索杰斯听，索杰斯还能听懂个大概，可奥琳娜却像是听天书一样，大致意义还能理解，可涉及到最根本的本质问题，她就彻底搞不懂了。
    “那这所谓的选择又是怎么回事？”索杰斯追问着，十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原因他已经弄懂了，不过那个所谓的选择，他还是猜不出来。
    “所谓的选择，其实就是让一个即将突破到十阶的人自己去选择是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前往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如果留在这个世界，那么境界永远就都是九阶，但和普通的九阶有个区别，那就是不选择突破的九阶，他们也依然会随着修炼的积累，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且没有任何的瓶颈，只是因为境界弱了一层，所以实力提升的速度不及十阶罢了。”
    “怪不得，原来利达斯大人其实就是这种已经拥有十阶力量的九阶！”索杰斯总算是明白了，有了这样一番解释，当年利达斯所作出的那些壮举就统统都能说得通了，特洛罗德等九阶的实力虽然恐怖，可从力量本身的层次上来看，利达斯却是十阶，而且还是比一般十阶都多修炼了千年的十阶，有了这样的力量，他对付一群九阶，怕是要比索杰斯欺负一群七阶都要轻松。
    “是的，也正是因为利达斯大人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寻常的十阶，所以就算他的境界不变，可若是全力出手，他的力量就容易影响到世界的法则，进而对世界造成一些不可控的影响。”
    听了这句话，索杰斯瞬间无语，这是在说利达斯能凭着一个人近乎毁掉一个世界吗？
    不过无语归无语，他也明白罗伊德说得并不是夸大其词，也算是清楚利达斯为何不会在原生种入侵一事中出面了，因为他若是出手，就算不使用全力，恐怕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利达斯当真还是就待在海盗城中作为一个精神寄托得好。
    “如此，我明白了，多谢罗伊德大人的指点，不过我这边还有一个疑问，希望大人能帮忙解惑。”索杰斯先是站起身冲着罗伊德行礼，之后才提出了这个想法。
    罗伊德点头，“可以，说吧。”
    “我想知道，像是原生种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就已经是超脱了法则能控制的范畴？”
    声音不大，但却让罗伊德都瞪大了眼，过了好半晌，罗伊德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之中满是赞赏，“果然了不起，不愧是想要角逐海盗王王位的人，只凭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居然就猜到了这一层次。”
    “果然是这样吗？”索杰斯讷讷的说着，从表情上，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绪。
    “接下来是不是想要问，天都山巅，帝王之路这两个地方是不是不受法则限制？不管你是不是要问出这个问题，我都要回答你，这两个地方虽然也是受到法则所限，但那里的法则力量却最为微弱，也正是因为这法则力量的弱，所以原生种才会在那两个地方诞生。”罗伊德笑道。
    “既然法则力量更弱，那九阶的强者若是去了那里，自身的实力究竟是会被限制，还是会得到增强？”索杰斯有些想知道这个问题，刚刚罗伊德说过，九阶的二段领域力量已经和法则力量同级，那么领域力量究竟是代表了法则，还是说，它只是单纯的和法则是处在一个层次面上的独立力量？
    “都有。”罗伊德先是给出了一个让索杰斯傻眼的答案，之后说出了理由：“所谓的领域，有些是从法则上诞生，有些是独立的力量体现，就比如像是当初冰后的领域，她的领域就是从法则上诞生，除了她的之外，凡是那种增强元素力量，进而影响环境的领域都是从法则上诞生，因此，法则强，领域也会跟着变强，反之亦然。”
    停顿了一下，罗伊德便开始解释索杰斯的领域所属：“至于你的领域，我从情报上也有过耳闻，你的就是一种独立的力量体现，因此在法则微弱的地方，你所受到的限制也就会变小，领域的力量也会增强。”
    “如果是这样的话，像是魔法师一类的法系职业，他们的领域基本就都是属于前者了？”索杰斯的头脑转弯速度很快，听到罗伊德提及乌露拉丝，他就想到了她和迈尔斯两个人的领域。
    罗伊德点头表示赞同：“大体上是这样的，或许也会有特例，不过也都是少数。”
    “我明白了，等我处理好了手头上的事情，我也会出发前往天都山！”索杰斯一脸的正色，他很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这个时候可不能光凭着海军，万一出现了问题，他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
    “如此就好。”罗伊德点头，以索杰斯最近展现出来的实力，他已经拥有和自己交手的资格了，而且和希瓦不同，希瓦的实力其实胜过自己，但招式却被自己克制，索杰斯虽然师承希瓦，但他曾经却有着如大杂烩一般的路数，而且他的领域能力在战斗的时候也会让人防不胜防，光凭一点，他在同级别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超过了希瓦。
    当然，那是在希瓦不使出斩舰刀最后一招的前提之下，否则的话，别说是现在的索杰斯，放眼当今世界，除利达斯之外，怕是都没人能接得下他这搏命的一击。
    话已经说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晓，索杰斯也就离开了城主宫殿，再度展开领域，返回如归酒馆。
    待到他回去之后，发现姬内维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看着那香甜的睡相，索杰斯就算心情再怎么复杂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替姬内维亚重新掖了掖被子，索杰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在洗过澡之后爬上了床，躺在她的身侧。
    姬内维亚也不知是怎么，睡得非常死，就算旁边多了个人也没有什么反应。索杰斯也没有什么吵醒她的想法，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今天所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东西都已经超过了他能够接受的范畴，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十阶境界，这才是让他感到有些惶恐的地方。
    “萨芬娜，罗维克，你们的死还真的是很不值啊！”
    想到了这两个直到死亡都不忘了诺帝亚的人，索杰斯不禁为他们赶到惋惜，曾经的他对于诺帝亚这个传说中的海盗王其实是非常钦佩的，但是现在，钦佩之中也多了一些鄙夷，在他看来，凭着诺帝亚的头脑，他不可能不知道在自己“死”掉之后，麾下的那些战友会是个什么下场，然而他最后却还是放弃了这些战友，甚至放弃了萨芬娜这个恋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新的世界。
    “十阶之后的新世界，真的有那么诱人？”索杰斯心中嗤笑，随即看了看躺在身旁的姬内维亚，心中顿时又被柔情填满，而在这柔情过后，他也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算我真的达到了十阶，我也要留在这里，不光是为了薇娅，而且也要寻找秘宝，复活乌露拉丝！最后，实现父亲生前一直都在努力的愿望，让布鲁斯坦家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