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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陈淮生之死

      陈淮生在模模糊糊中,突然从一阵钻心的疼痛中清醒。他惶急地举目一望,只见月影星光之下,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眉目含笑,秀色动人,正是挽香。
    挽香把手里一只尖锐的簪子插回发梢,淡淡说道:“你醒了?”
    陈淮生疼得厉害,正想发火,一眼瞥见她妩媚的风姿,心里都苏了,忙一跃而起,眯着眼睛笑道:“姑娘下手好重,怎么着也得替我揉一揉吧。”说着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扯过去。
    挽香厌恶地推开他,冷笑道:“少跟我套近乎,你也配?我问你,怎么会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扔在花丛里?”
    陈淮生眼珠子转了转:“你先别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明明说好了你去把夫人、姑太太请过来,她们人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挽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我只是算准了,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栽在别人手里,我才不跟着你趟浑水呢。”
    陈淮生道:“别这么说,要是你说到做到,这会儿夫人来了,我就算杀不了秦远那小子,他也已经栽在我手里了,别忘了你手里还握着那颗珠子呢。”
    挽香笑道:“你还想杀他呀?就凭你?对不住啊陈大爷,再回去练个十年八年的吧。”她伸手拍了拍陈淮生的肩膀:“其实你资质倒也不差,要是少在赌钱和女人两件事上下工夫,也未必比不上他。”
    陈淮生只觉一阵幽香从肩头飘入鼻尖,心中一阵荡漾,忙笑道:“姑娘的眼光不错。秦远虽然今日暂时胜我一筹,可我也没饶了他。我之前趁他不注意,从他身上拿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亮的小刀,刀柄上刻着一条威猛的小虎,栩栩如生:“秦远和少爷同年,都是属虎,这是夫人定制的匕首,一把给少爷,一把给了他。”
    他咬咬牙,得意地笑了笑:“这府里我看不顺眼的人也有,要杀个把人也容易,只要我把这匕首往尸身上一插,他就等着吃官司偿命吧。”
    挽香笑了笑:“哎哟,亏你想的出来。可是这匕首少爷也有一把,你可别把少爷拖下水。”
    陈淮生道:“那不会,你好好看看这刀柄上的老虎有什么不同。”他解释道:“秦远不过是下人的儿子,怎么能和少爷相比?少爷那把匕首上刻的老虎,额头上有个王字,他这个是没有王字的。”
    挽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她嫣然一笑,把一根春葱般的手指往陈淮生额头上一戳:“你呀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倒盼着秦远快回来,一刀宰了你。”
    陈淮生见她竟有挑逗之意,不由得心花怒放,那一脸的麻子一颗颗都在放光,越发腆着脸笑道:“你不了解他,他方才都没有杀我,今后是永远不会杀我了。何况他很快就要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找我的麻烦?”
    挽香叹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阁下这样的只怕倒要长命百岁了。”
    陈淮生笑道:“你说对了,就连跟着少爷都不如跟着我好。。。”
    挽香瞪着眼打断他:“难道就没有人能除掉你吗?”
    陈淮生笑道:“我本事大,能杀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挽香冷笑道:“那也未必,这些年你假公济私、明偷暗抢,黑了韩家多少钱?玩了多少女人?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恨你的人多了,难保找不出一两个能杀你的人来。”
    “你不信?”她忽然伸手往暗林中一指:“你看看,那边是谁来了?”
    “是谁?”陈淮生心里猛然一惊,正要回头,忽然愣了一下,喃喃道:“不对,这事不对。”
    挽香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对?”
    陈淮生道:“我方才醒来时,已知道被秦远点中了好几处穴道,是谁给我解开的?难道是你?你又怎么会对他的武功根底那样了解?”
    他目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你到底是谁?”
    挽香笑道:“我还能是谁?你认识我多年,反倒来问我,我是谁?”
    陈淮生直直地盯着她,忽然脸色大变,满头冷汗涔涔落下,颤声道:“你不是挽香,那丫头的眼睛没有这么伶俐,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还真聪明”挽香脸上的甜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冷冷说道:“你知道了我是谁,就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陈淮生目中的恐惧之色越来越浓,突然大吼一声:“老子不怕你。”抢先一拳挥出,向她猛扑过去。他身形本是粗壮,这一拳在惊怖之下又本能地用尽了全身之力,自信足有几百斤的力气,只要能把她打倒,自己就能逃走。
    谁知他身子刚一跃起,只觉眼前人影一花,一把刻着老虎的匕首已送入了他的腰眼。
    献血像喷泉一样流出,陈淮生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后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中。
    挽香冷冷地俯视着他,目光中渐渐变得怒不可遏:“我知道你不是秦远的对手,本想将计就计让他杀了你,谁知他竟然下不了手。这也是你的运气不济,你该知道落在我手里,会让你死得痛苦百倍。”
    陈淮生眼里的瞳孔在收缩,他剧烈地喘息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你是要为她报仇么?”
    挽香忽也全身颤抖起来,咬牙切齿道:“我怎能不为她报仇?”
    她猛地抽出匕首,双目圆瞪,怒喝着一刀又一刀向陈淮生身上用力插了下去,直到地上的人体血肉模糊,瘫软着像一团烂泥般一动不动。
    她忽然狂笑起来,最后把匕首往他身上一插,一脚踩断了他的腿骨,轻蔑地扔下几句话:“如果你有种再回到地道看看,早就能识破我了。可惜你坏事做尽却胆小如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偷走的那把匕首,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陈淮生喉咙里格格地响了两声,大股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流了出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