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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再会

      苏云的身形出现在一座自己的雕像的旁边。
    在以往,鱼人会每天都给雕像上供,将其打理的干干净净。但是现在杂草丛生,几个小小鱼人在上面爬上爬下,有个小鱼人在雕像头顶看见了一个鸟窝,惊喜地叫出声。
    “你是谁?”一个带着警惕的声音,在苏云的身边响起。苏云低头一看,一个小小唤潮鱼人,说着半生不熟的英语,手中正拿着一把巨大的鱼骨磨成的叉子,对着苏云。
    那些本来在雕像上溜上溜下的鱼人们被惊动了,也不管刚发现的鸟窝了,纷纷跑了下来,往靠海的方向跑。这是鱼人一族大人们教的,人类都是些旱鸭子,只要往海里跑,他们就拿鱼人们没辙。
    在苏云离去之后,将鱼人留在了cu,并请求波塞冬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骏马之神非常守信,但是也不是说鱼人就是高枕无忧了。在人类最开始发现这个智慧种族的时候,他们采取了对待动物一样的方式,对待这些明显是个智慧物种的生物。要不是波塞冬发怒,要彻底淹了几块大陆,人类估计也不会消停。
    幸好,快速发展的科学技术让人类将目光投向星空,而非是地球。否则跟他们争夺生存领地的鱼人会落得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所有的人类国家,对于鱼人实施了极为严密的技术封锁。几百年过去,唤潮鱼人们的文明程度,依旧跟离开艾泽拉斯的时候差不多。
    这些小鱼人跑得极快,很快就跑进了海洋,只剩下一个捏着骨叉,凶巴巴地看着苏云的小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苏云问道。
    小鱼人满脸愕然,因为苏云说的不是地球上的语言,而是艾泽拉斯通用语。
    这门语言,是苏云当初强硬地命令鱼人们学会的。因为鱼人们本身的语言听起来,你懂的。
    “举起手来,离他远点!”一个紧张的声音在苏云背后响起,不用回头,苏云就知道这是面前这个孩子的父亲。他依言举起双手,说道,“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很快那些躲进海里的小鱼人们看见大人们来了,立刻跑上岸,来到那个拿骨叉的小鱼人身边,七手八脚地把他拖走了。
    个成年鱼人穿着简单的绿色布衣,腰间别着海螺,手中执着一把又光又尖的骨叉,虎视眈眈地看着苏云。只要一言不合,不难想象,苏云身上会多出几个洞。
    看这些家伙明显不信的眼神,苏云无奈,他一摊手,说道,“洪水终将淹没一切!”
    这句话听起来叽里呱啦,像是吃多了呕吐一样的声音,让几个鱼人身体一震。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鱼人们背后传来,“人类,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果不其然,这种语言不管听多少次,苏云还是觉得不舒服。
    “一个鱼人,一个来自艾泽拉斯的鱼人。”
    这名鱼人祭司颤动了下,艾泽拉斯,这是鱼人长老口口相传的传说。
    在经过好一阵子的解释之后,苏云才勉强获得了鱼人们的信任,跟着他走向岛中央的聚居地。在苏云离去之后,波塞冬强硬地宣布,凡是除了有人类居住的岛屿,均是祂的领地。祂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给了鱼人们繁衍生息。
    这座岛上有超过一万鱼人,也算是个大型聚居地点了。一路上,所有的鱼人都好奇万分地看着苏云,他们虽然知道有人类的存在,但是还真的很少亲眼见过。
    苏云看着周围鱼人们的小屋,发现他们以家庭为单位,修建的小小石屋。然后从海底捞出了许多精美的珊瑚,以及明珠作为装饰,看上去美轮美奂的。
    鱼人长老以为他也跟其他的人类一样,喜欢这些东西,便对苏云说道,“若是你想要这些珠子和珊瑚,等你走的时候,我可以送你几斤!”
    苏云摇摇头,笑而不语。他看见许多的鱼人妇女正在一些珊瑚上面雕刻,周围还有很多弄好的精美工艺品,知道这是鱼人们找到的生存之道。
    苏云在这个鱼人聚居点住了下来,慢慢地和周围的鱼人打好了关系。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这一天,是鱼人们的新年日。苏云心中一动,因为正是这一天,苏云带着他们从艾泽拉斯来到了这里。
    所有的鱼人们整装待发,准备游往安格斯岛屿,参加庆典。
    作为人类的外形,苏云没有跟着它们凑热闹,而是告辞离去。他一步迈出,就从这个岛上,抵达了那个由现实宝石创造的岛屿安格斯。
    意外地发现,这岛屿上竟然有许多的人类来往。几艘货轮停靠在一边,鱼人们不断地从上面搬下各种货物。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忙着布置这个岛屿,似乎准备在庆典来临之际,打扮一番,以飨宾客。
    一个头发花白的教授带着一群学生走过,口中不住地解释道“这个岛屿之所以叫做安格斯,是因为在他们的神话传说中,他们的神创造了这么一座岛屿给他们。安格斯是神名的一部分,得到了神的首肯,才把岛屿如此命名。”
    “在近代海图上,一开始的确没有这座岛屿的踪迹,它是跟着鱼人们一起出现在海上的。但是可惜的是,鱼人们自己也失落了这部分文化,否则对于他们的文化演变极有研究意义。”
    老教授满脸遗憾,“要是能知道这个神的名字和职能就好了。”
    “祂叫诺维安格斯。”一个声音在一边响起,“在鱼人们的文化里,先是近海和潮汐的神,随后演变成了蓝月之神、魔法主宰。”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微笑地看着他们,点头示意。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老教授一脸激动,冲过来握住苏云的手,“我研究了一辈子的鱼人文化,对于他们的语言、文化、习俗都了如指掌。可是唯有他们的来历,以及这个失落在时间里面的神,是我始终无法破解的谜题。若是你知道什么的话,还请你告诉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苏云不解道,“你为何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了解这么一个种族呢?”
    “因为文明,是可以超越时空而不朽的。”老教授放下手,叹了口气,“虽然现代科技已经把我们的足迹推到了银河系,人类寿命大大提高,一切基本需求都能满足。但是我始终觉得,我们的文明却失去了独一性和活力。我们正在变成这浩瀚宇宙中千万普通种族的一个,说不定哪一天,也许我们的习俗会被宇宙彻底同化,再也算不上地球人了。”
    “而鱼人们的文明,比起人类文明,显得守旧、显得落后,但是却保持了他们的独一性。这种独一性,将赋予鱼人们独一无二的印记,便是放到无数种族中去,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吧!”苏云一挥手,周围忽然一片幽暗,然后他的声音开始响起。
    “在最开始,世界一片混沌,没有时间、空间,没有光明和黑暗,什么都没有。”
    然后宇宙开辟,物质宇宙开始成形。与之相对的,无尽虚空也跟着成形。二者并行不悖,互不干扰。然后有一天,在无尽虚空中诞生了奇特的生命,祂们生来就以毁灭一切作为己任,这就是虚空大君。
    随着苏云的讲述,面前的景象开始了演化。看着一个个星灵从星球中醒来,化作巨大的泰坦,在艾泽拉斯宇宙中不断地改造以及规划,所有人都震撼难言。尤其是哪个老教授,手脚不停颤抖,像是要中风一样。
    虚空大君进犯物质宇宙,被泰坦们狠狠地打了回去,但是无尽虚空和物质宇宙交汇了。一个既不是物质宇宙,也不是无尽虚空的地方产生了,也就是一切恶魔的故乡——扭曲虚空。
    然后就是虚空大君们的腐蚀孢子的投放,邪能和上古之神的产生,以及萨格拉斯的腐化堕落。
    接下来就是燃烧军团的出现,远征开始。
    面前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星球,这便是鱼人们的故乡艾泽拉斯,就是“群星闪烁之地”。
    然后便是上古之神的战争,以及永恒之井的出现,巨魔们进化成暗夜精灵,建立起空前强大和辉煌的魔法文明。
    鱼人们是艾泽拉斯最古老的种族之一,比起暗夜精灵还要古老。但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发展出文明,而是如同无智的动物一样,凭着本能生存。
    接下来就是大爆炸,卡利姆多的破碎,精灵的分裂等等。然后人类诞生了。
    初生的人类脆弱而且无助,时常受到诸多种族的猎杀。彼时星球一片黑暗,没有光明,所有的种族都在苦苦挣扎。
    “然后,魔法之神来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一个看不见面容的、浑身散发着光辉的人形身影走了出来。
    然后便是祂修建起巨大的高塔,神每日上下天空,采集日光和月光,照耀着名为库尔提拉斯的岛屿。
    鱼人、巨龙、巨魔、恶魔,这些人类的敌人纷纷死在祂的手里。
    诺维安格斯这个名字,是人类们赋予祂的。但可惜的是,当天空的黑暗被驱散,人类的信仰却没有持久,反倒是当初在诺维安格斯手里吃过亏的鱼人们,信仰了这位神。
    然后便是漫长的时间过去,鱼人们虔诚至极的信仰,还是打动了这个起先对他们没有好感的神。当信仰的链接建立后,奇妙的变化开始发生,这些鱼人变得越来越不像鱼,而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壮。最后,彻底地和当前的鱼人相差无几。
    在一系列事件之后,蓝月之神带着所有的唤潮鱼人离开了艾泽拉斯宇宙,来到了地球上。
    画面最后出现了鱼人们跪在地上,对着天空中的神祈求道,“我们想将这个岛屿以您的名字来命名,叫它安格斯,希望得到您的允许。”
    面前的幻影倏然散去,唯有神祇的光影仍在,只见祂周身的光芒开始散去,露出一张让众人大惊失色的脸。
    苏云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这是个好名字!”
    一旁早已来到此地的鱼人长老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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