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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士兵们将常县丞拖走了。
    而伍青擦了一头汗,小心翼翼地看向靳长恭,看她神色好转,便知道自已算是办妥了。
    刚才只是剥脱了常县丞的官职,他还担心陛下不满意呢,提着心一直观察若她有一丝不满,便立即改口,拉下去斩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永乐帝杀人杀腻歪了,所以并不想见血,草草地教训一下便是了,而他也算是替那不省事的常县丞保下一命。
    众百姓看见这一幕傻眼了,他们想不通怎么一眨眼,那求饶的人变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县丞大人了?
    阳家与单凌芸却比百姓们看得深,在他们看来,这靳阿大的身份绝对不一般,随便一个眼神,便能令郡守吓得罢免一位重职的官员,可见她的威慑到了何种厉害的程度!
    这靳阿大,究竟是谁?!
    而其它官员则戚戚然,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刚才没有当那出头鸟,以后还是少惹陛下为妙,否则一个不留神,便落得跟那个常县丞一样下场了。
    “起来吧小虎,还不将你娘一道拉起来。”靳长恭没有理会在场人的心思,她走到小虎母子面前。
    小虎呆呆地点了点头,将他娘拉起来后,便散了呆气,一脸崇拜地仰望着靳长恭道:“小哥哥,你刚才好威风啊,连那些当官的都怕你,我以后也一定要跟你一样,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跟我娘了。”
    “想跟我一样,你还差得远呢~呵呵~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你的将来,若你真能做出一番成就,那就去上京找我,到时候我就能让你成为让他们都害怕的存在。”
    靳长恭一番话似承诺又似开玩笑的话,小虎听了只是懵懵懂懂,但是小虎的娘却听得仔细,她心中大喜,直喊遇见贵人了,便再次重重地跪下。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赏识,谢谢,谢谢您!”
    “小虎娘,先用不着谢我,这小虎将来是虎还是犬,端看你要如何地教育,他我就暂时交托给你了,希望你能望子成龙。”靳长恭薄唇轻扬,伸手抚了抚小虎的脑袋。
    于小虎娘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便带着众官走了。
    而跟在靳长恭身后的官员,包括对永乐帝多少有几分了解的伍青,都多看了小虎两母子一眼。
    他们搞不明白这么一对平凡无奇的寡妇跟小萝卜头母子,有什么地方值得陛下特意去关注的。
    难道陛上看上那寡妇了?伍青面似便秘状,可看那寡妇面无几两肉,模样一般,实在看不出来有何特别,让眼高于顶的陛下瞧上。
    猜来猜出,他蓦地一惊,难道陛下是看中那小子的?!
    不会吧,那小子才个七八岁,陛下难道最近玩腻了少年,转变成喜欢更稚嫩的幼童了?!
    太,太邪恶了吧!
    大约接近午时时分,太阳火辣辣地刺痛众人皮肤,花公公这才领着一大群人来了。
    靳长恭看去,这一群人内有标志性模样的武林人士,也有阳家的黑山劳工,也有一些普通模样的人,粗略一算也凑得足两千多人。
    “陛下,他们……您可还满意?”花公公凤眸划了一下身后一众,笑意盈盈。
    “很好。辛苦你了,竟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的人。”靳长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表示很满意。
    看到花公公这阎王身边的恶鬼,众官员自然也是诚惶诚恐地想跪拜。
    可花公公仅冷笑一声,鸟都懒得鸟他们。
    这时,一声尖锐翱叫,靳长恭抬眸,空中是小金带着莫巫白回来了。
    小金这次倒是没有亏待莫巫白,让她稳稳地坐在它身上,只因它两只爪子吊着两个大型的箱子。
    “阿大!”
    莫巫白看到底下的靳长恭,顿时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从小金身上一跃而下,刹时风卷清月带,日照雪纺白褶雪莲裙,飘飘似仙。
    周众忍不住惊叹了一声:仙女啊!
    靳长恭摇头似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接住了她,扶她站好后,便直接问道:“东西呢?”
    莫巫白此刻似挨在靳长恭怀中,她都能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热度,脸色微烫,有些不自在地退了一步。
    “咳咳,我带来了。”
    靳长恭面一下便似覆了一层金光,夺目耀眼。
    “很好,那就开始吧。”
    莲谨之因为昨日快马加鞭地赶去郡府衙传信,并末痊愈的身体更是疲软,靳长恭本吩咐他休息,但他却仍旧跟了过来,他想帮她做点事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替指挥官兵该如何做。
    待众人一阵忙碌后,百姓只惊见那一块巨大像山一样的石头被铁索加上一些丝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东西敲进石中,分别约十几个点紧紧缠起来,然后束起串接成约四十根臂粗的宽大铁索。
    这时,在巨石的前方约二千人已齐齐排列好,拽着铁索一起准备朝后拉。
    而在这二千人前方,巨岩石后方,则堆好一排排的巨木垒成的路线。
    无人知道,在巨石的底部事先已被挖了一个约三米宽的大洞,里面塞满些了火药,然后由靳长恭持刀,她点燃了导火线,便吩咐众人隔远些,紧接着不过几秒便“呯!”地一声巨响传出。
    吓得老百姓们差点没拔腿就跑,以为地震来了。
    因为炸力的作用造成了巨石稍微摇晃了一下,然后那二千多人看准时机,便趁机朝后拉动。
    哈啊!哈啊!他们每一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拉,好纹丝不动的巨石终于朝向微微顷斜。
    靳长恭立即下令,让围观的数百名的官兵立即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树杆从那炸开的凹洞直插进去。
    然后就着力道向前撬动,后方是猛拉的力量,前面是杠杆作力撬的力量,靳长恭估算该能搬动,但是这巨石比她想像中还要来得顽固。
    “大人?!”
    郡守等官兵本就以为靳长恭是闲得发慌,才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搬石头玩的,这下竟看到她撩开衣袍,准备亲自下场,都吓惊呆了。
    莫巫白与花公公看到靳长恭将裤腿绑上,走到巨石前面,那些官兵立马给她腾了一个位置,她双力抵在石上。
    “我来帮你!”莫巫白也待不住了,上场去了。
    自然花公公也末落下。
    靳长恭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人,面色凝重,道:“众人听着,等一下,我数一,二,三后便全部人一起用力,现在,注意听令。”
    她嘹亮震耳欲聩的声音清晰无遗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是!”他们齐齐大声喊道。
    “一。二。三!拉!”
    靳长恭这一次算是彻底地拼了,她几乎用足了十层功力,整个脚都因用力过猛地深陷入地面,无风她发丝缕缕飒起,双眸似忍般锋利。
    “啊~!”
    “啊!~~~~~!”
    他们将所有力气都鼓足一气,拼命地呐喊起来,那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山谷。
    “我也要去帮忙!”小虎看得眼睛都红了,扯开她娘的手,跑了过去。
    看到他们这么拼命地为了安阳城,城中的百姓都忍不住一阵阵地感动,特别是看到靳阿大如此尊贵的人物都跑去搬石了,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忍得住,全都一激动地冲了上来,所有人都帮着她一起朝前推。
    “啊啊!加油!”
    “用力!加油!”
    加上靳长恭他们,再加新来的老百姓增添的力量,果然在最后一刻成功了。
    石头轰然倒前去便砸到了堆积厚重的垒木,然后圆柱型的木头斜坡滑倒,在众人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惊奇目光下,它被巨木连推带滚地溜到了河岸上,砸了一地的灰。
    众人目瞪口呆。
    半晌,静寂中才爆发出一阵惊天地的欢呼声。
    “啊!我们成功了!哈哈哈!”
    “靳公子,神人啊!”
    “感谢靳公子啊!您可是咱们安阳城的大恩人啊!”
    随着巨石开出的一个口子,靳长恭便让官兵们将稍前为推石而隔断的水重新开闸,紧接着一股奔腾清流的河水直冲而下,很顺利地便重新冲刷流淌了过来。
    许多安阳城的百姓看到重获生机的河流,既深深地感动又是激动,直包围着靳长恭一人不放,他们对她就像看见多年末见的亲人一样,忍不住将心底所有的感激情绪倾诉于她。
    水源的问题终于算是完美结束了。
    回到城中,所有的百姓第一时间就是跑回家中,自觉自发地将地契拿出来通通要送给靳长恭,不收分文。
    而一旁看到局势如此发展的单凌芸急了脸,她赶紧给阳家的人使眼色。
    阳家的老泰斗并不在场,唯有阳明华出面主持大局。
    “不知道靳公子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解决我安阳城一大难题,阳家甚是感激啊。”
    靳长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很重要?”
    阳明华却突然面露严肃,声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高三分,正色道:“这是我安阳城百姓买下的地,自然要知道究竟是交到何人手中,难道靳公子连自已的真实身份都不敢透露吗?”
    这时百姓们安静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靳长恭,其实阴明华的问题,他们也想要知道。
    “大胆,大人的身份是你等能随便问的吗?”这一次,郡守算是看准了地机,第一个站出来吼道。
    果然,陛下并没有阻止他,反而一脸闲暇怡然的模样。
    “郡守大人,此处与您并无关系吧?”阳震霆此时,带着阳家老大,老二走了上来。
    周围人默默让开了位置,让他们与阳家人汇合。
    郡守对阳震霆是有些忌惮的,这阳家与朝中各大中央官员都有或深或浅的接触,原先对他,他一直是礼遇有加。
    但是一想到他身边的人就是整个靳国最大,最凶残的永乐帝,一个小小的阳震霆,他又何惧之有?
    “这一郡,包括安阳城皆是本郡守的管辖之地,何来无关,阳泰斗此话差矣了!”他横眉瞪目,冷哼一声,摆出了架势。
    阳震霆闻言,微微有些吃惊,这郡守的态度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难道是这少年的关系?他看向靳长恭,心中惊疑不定。
    “如果你们非要闹,那么我就将事情闹大吧!”靳长恭站出来,身后是花公公,莲谨之与莫巫白。
    她擒着一抹邪魅的阴笑,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她那不经意间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令阳震霆都心惊不已。
    “本不想这么快就解决你们,可你们偏偏要撞上来找死,那有些帐便一起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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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奇异地乌云遮阳,万里一片阴霾,安阳城的宽敞广场之上,单凌芸被束着双手悬吊在高台上。
    高台上,一列阳家的人则被带着镣铐,官兵们举着刀一个一个森寒地抵在他们脖子上。
    “可要招了?”高高在上地坐在一把漆金龙椅之上,周遭围墙竖立的幡旗猎猎作响,靳长恭慵懒地彻着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们不服!”阳明莺挣扎着,不顾划拉在脖子上的刀,拖动着镣铐尖叫道。
    “不服吗?”靳长恭冷嗤一声,斜眸转向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