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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秦菜来这里快三个月了,第一次听到家里人的声音,如何不激动。她急忙拉开门,秦小贵穿着一套崭新的运动服,脚上也穿着新球鞋,腕上还戴着一块看起来绝不廉价的腕表。
    见到秦菜,他开心地扑过来:“四姐!”
    秦菜抱住他,他长高了不少,这时候还忍不住炫耀:“四姐,我这次测试考了双一百分,爸说等小学毕业了就送我去咱市最好的中学!”
    秦菜拍拍他的背,却仰起头看燕重欢。她直觉以为燕重欢这时候带秦小贵来,肯定威胁她,不料燕重欢只是淡淡地道:“对不起。”
    秦菜不希望秦小贵知道这边的事,只是开口打断他:“别说了。”
    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道:“下午六点,我过来接他回去。”
    他走了,秦菜把秦小贵拉进自己房里。秦小贵眼都花了:“四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嗯。”秦菜从茶几下面的格子里拿出许多糖果、零食,这是给她送饭的大妈准备的,不管她吃不吃,每天换新。
    秦小贵拿了块巧克力:“哇,我看见大虎吃过这个,说是好贵的!”
    秦菜也不知道一块糖能贵到什么地步,她拿刀给秦小贵削芒果,秦小贵还在四处打量:“四姐,这是电视吗?”
    “嗯。”秦菜到这里之后还没看过电视——她不知道怎么开。这时候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正在鼓捣,外面又有人敲门。
    却是负责她饮食的大妈,她推了一个推车进来,有蛋糕、水果沙拉、肉干各种零食,外加几个拼盘,下层冰盒里还冰着可乐、雪碧、鲜橙多,冰盒旁边有牛奶、椰汁,她将盘子在茶几上摆好,语声清亮:“使者吩咐添些东西给先知待客。”
    秦菜微怔,看来这个人确实是燕重欢的人。
    秦小贵哪里见过这么多零食,一时如置天堂:“四姐,你这里太好玩了。我可不可以多住几天?”
    秦菜用牙签串了一块火龙果果肉给他:“不知道,我下午问问他们。”
    大妈很快打开了电视,那颜色逼真而柔和,画面足足占了大半墙壁。
    秦小贵的评价却把大妈都惹得一笑:“哇,还是有颜色的。”
    =_=……
    秦老二吝啬,家里到现在还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趁着秦小贵吃东西的时间,秦菜跟他了解这几个月家里的情况。
    “爸妈都好吧?”
    “好,爸现在只种三个人的庄稼,猪也养得少了,还买了幺公的一块地,准备盖房子哩。爸说了,三哥结婚的时候一套,再在咱家现在的地基上给我盖一套。全村人都说现在就咱爸最风光了!”
    “嗯。”秦菜心下微安,她的离开,似乎对全家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秦小贵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姐,妈和大姐知道重欢哥要带我要来看你,悄悄让我带些钱给你,”他掏出六百块钱递给秦菜,秦菜不接。大姐在家里没当着家,如今也不容易,这六百块只怕是她和妈妈一起凑的。
    “姐在这边不缺钱,你把钱还带给大姐。”
    秦小贵点头:“我看也是。”
    中午时候,大妈刚送完饭,吕裂石就过来。他本意是做秦菜的思想工作,但秦菜看到秦小贵,知道家里都好之后,昨天夜里的愤恨已经有所减轻,她犹豫着开口:“如果指控燕重欢,他会怎么样?”
    吕裂石夸下海口:“染指先知,就是对尊主莫大的侮辱,秩序定会将他绳之于法。”
    秦菜轻声叹气:“吕叔,你先回去吧,我想考虑一下。”
    吕裂石微怔,秦菜却已经关了门。如今秦小贵在身边,她一腔郁闷已经消散了大半。
    及至下午,燕重欢过来接秦小贵回家。秦小贵还不乐意走,燕重欢蹲下身子哄他:“以后重欢哥经常带你过来看姐姐好不好?”
    秦小贵自然点头:“好!”
    燕重欢笑得亲切柔和:“走吧,我们去看看三画市。”
    他领着秦小贵往前走,秦菜轻声道:“燕重欢,只要你以后放尊重些,我不想再计较了。”
    燕重欢没有回头,仍是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那语气太真诚,秦菜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吕裂石勒令燕重欢不得走出八楼办公室一步,燕重欢不但出去了,还带来了秦小贵。并且迅速准备了秦小贵的衣服、零食,甚至腕表。
    这种行为,或许是向她道歉示好,但又何尝不是示威?
    自己在这里有吕裂石照料,有吕凉薄呵护,可是自己的家人呢?
    她一方面是气消了一些,一方面又有这样的顾虑,只好劝说自己,伤疤好了,就把疼也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去以后,就写个渣小一相亲记。= =其实呢,渣一还是很勤劳哒~
    ☆、18
    第十七章:真假先知
    晚上,秦菜又作了那个梦,她站在不羁阁上层的玉雕面前,那座玉雕依旧不动不语。
    她索性就陪它坐了一会。梦醒之后,外面一阵骚动。
    秦菜打开门,吕裂石表情奇怪,许久才缓缓道:“秦小姐,根本尊主指示,我们找到了另外一位……先知。”
    天道出了错!
    整个秩序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被召回,白河也回来了。自秩序存在之后,先知从来就是惟一,从未出现如今的状况。
    魂入佛身,若不是佛,该是何物?
    两位先知之中,有一个必定是妖魔。
    当天下午,秩序二十名高管、以八百余名中层管理人员齐聚三画高职业中学。而学校以校舍整修为名放假一周,整个学校学员全部清空。
    秦菜心中忐忑,白河站在吕裂石旁边,蹙眉不语。
    新的先知也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此刻如同初时的秦菜一样,她神情娇怯。燕重欢跟在她身后,二十名高管随她进了不羁阁。秦菜知道那场测试。
    不羁阁上层只有在先知的带领下才能上去,而尊主,也只有先知到来之后才开始翻译天道符文——并且指示应该修正的地方。
    若错处修正需要人为,秩序便会派人前去帮助。比如封神榜中周文王灭纣王,便有姜子牙等神兵相助。
    十几分钟之后,吕裂石和燕重欢等人出来,个个神色怪异——这位先知也可以进入不羁阁上层,并且同样可以令尊主翻译天道符文。
    说心中不慌,真是不可能的。
    秦菜心里已经紧成了一团——自己反复梦见那座玉雕,难道也是他在打量自己?并且发现自己并不是他所等的人?
    她转过身问身边的白河:“师父,如果我不是先知,他们会怎么办?”
    白河低斥:“不许胡言!你就是先知,秩序的女主人!”
    不羁阁下层,面对台上两名先知,所有人都不发一语——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新来的先知叫杜芳,是个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女孩。衣着洋气、落落大方:“我叫杜芳,木土杜,芬芳的芳。我从小就能梦见家里发生的异事……”
    她讲了一大通,诸人的目光移向秦菜。
    秦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她跳过辩护,想直接上结案陈词:“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尊主大人想纳个小妾呢?”
    ……==
    两个真假莫辩的先知愁坏了秩序。这个守护天道运行的组织终于迷茫了。
    其实秦菜不怎么看中这个先知的位置,呆在这里没有自由,活动地点就巴掌大的一个地方。还天天虎狼环饲。如果她不是先知,她就可以和瞎子在一起了。
    如果瞎子因此不再爱她了……唔,她还可以回家,跟着白河继续学些稀奇古怪、神神道道的法术。
    可是她真的太天真了。
    吕裂石都没敢告诉自己儿子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旦秩序发现她不是先知,却拥有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让她流落在外,让人间有机可趁?
    而这时候,燕重欢向两位先知杜芳申请,希望查询秦菜和杜芳的命理。命理在秩序是绝对保秘的东西,如非必要,即使是普通人的命理也不可随便查阅。
    一般需要先对先知申请,然后由使者和长老共同进行,并由高层人员在场监督。光是准备时间就要三天。
    而秦菜居然再也没有梦,里面的画面全部变成了黑色,她什么也看不见。这天,她睡到中午,又陷入梦境,然而仍是一片浓黑。秦菜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想起当初白河说的那句话——阴眼。
    所以,有人封了她的阴眼?
    睡醒之后,她去找了白河,说了自己的梦。白河拍拍她的肩,没有说话。
    晚上三点半,秦菜睡得正香,突然她作梦,这次竟然异常清晰——一个人,一个女人,在一条小河边,被浇上水泥一样灰黑色的糊状物。开始她还挣扎,后来水泥渐渐地干了,她也就站着不动了。
    周围的人把她埋进了脚下的泥石之中,上面还覆上了青草。
    等人都走了,秦菜急忙上前将草和泥石都刨开——这谁啊这,太狠了!
    挖到女孩了,她想抹掉她面上的水泥,让她露出口鼻呼吸,或许不会死得那么快。
    然而上面的水泥已经完全凝固了,硬得跟石头一样。
    秦菜抓了旁边的石头往下敲,水泥裂开,她双手抠住裂处用力一掰,脸上的石灰壳破裂开来,露出那个女孩的脸。
    是杜芳。
    怎么会这样?
    她用力摇晃杜芳:“杜芳,杜芳?”
    没有回应,水泥太重,秦菜抱不住她。她四处看下去,只见旁边有一座雕像,触手的质感又温润又细腻!
    秦菜倏然惊醒。
    原来是个梦,隔壁静悄悄的,杜芳肯定也还好好的。怎么做这个梦?
    秦菜爬起来,突然往九楼跑。不羁阁上层,她走进去,玉雕仍坐在小河边,千年如一日。
    秦菜开始刨小河边松软的泥土,一双手太慢,但泥土确实很软。石头的梭角划伤了她的手,她也顾不上了。
    刨了好一阵,并没有用水泥糊住的人,只有小河静静地流淌。玉雕不语,坐姿不变。
    但是……
    裹在手上的粘土很快就干了,那触感……跟梦中糊在杜芳身上的水泥一模一样。然后秦菜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睛!
    玉雕的眼睛原本是直视前方,如今却直直地与她对视!这座玉雕真是活的?!
    秦菜拼命忍住将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八楼,去敲杜芳的门。杜芳开了,见到是她,顿时多了几分戒备:“是你?”
    秦菜能感觉到她的敌意,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杜芳,你赶紧跑!不然你会被人用像水泥的泥糊住埋在不羁阁上层的小河边!”
    杜芳上下打量了她两分钟,放出三字评语:“你疯了吧?”她冷笑,“你以为这点把戏能瞒得过我?你还太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