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意外的收获
刘祖安还有些犹豫,桑榆皱眉,道“难道你父亲的命还比不上一个帐篷?不说老人家身上穿着赶紧,就算脏了,又如何?”
“多谢姑娘。”刘祖安听到这话,这个坚强执拗的汉子也是被感动了,万分感激的道谢。
自打……以来,他们受到了多少歧视白眼,何曾遇到过这般亲和的大家小姐。因桑榆周身清贵的气质,令刘祖安认为她是出生大家族。
桑榆这才笑了,回道“无需这般,我们家也是穷人出生,甚至,当初还不如大叔你们一家呢。身外之物,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人命,贵重的是人心。你们一家都很孝顺,光这一点,便足以令我尊重了。还请稍后,我为老爷子诊治一番。”
“好。”刘祖安夫妇对视一眼,心里同时生出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姑娘的想法来。
桑榆给老爷子把脉,发现老爷子不但有暗疾,还身具好几种慢性之毒,这么混乱的脉象,神识侵入,看到那些细黑的毒素顺着经脉流动,好多经脉受损堵塞,但是老爷子还坚挺的活着,当真让桑榆很是惊讶。
“老爷子腹腔曾经受到过重击吧?肺部伤重,还有好几处暗疾,更中了不下四种慢性之毒,看到老爷子还能活着,我真的是很惊讶。”桑榆把脉之后,看着刘祖安夫妇说道。
刘祖安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中毒?”
桑榆听闻眉头皱起,再次查探,发现那些毒有两种有些年头的,有一种却是近日才下的。
“大叔,可否告知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桑榆的话,让两人面色微变,全部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半晌之后才道“不瞒姑娘,在下原名谷梁宏孝,乃南蛮镇东大将军,第一亲王。侄儿突死,我心中有疑,还不等我去查询,那姚梦茵便以对我出手。我夫人为护我不幸而死,南蛮女子练蛊练毒练巫术,男子却是不懂的。若我真的中了毒,那只能是出自姚梦茵之手了。”
老爷子磕磕绊绊的说道,桑榆惊讶不已,没想到面前的一家人,竟是南蛮国人?
难怪,难怪一家人明显不似穷苦人家出生,原是南蛮贵族。
“你们是从南蛮逃出来的,那可知我师父叶天邈的情况?”桑榆突然想到师父,连忙焦急的问道。
刘宏孝也激动起来,枯瘦的手握住桑榆的“你便是药圣大人的关门爱徒?那,那临淄那位又是谁?”
桑榆见他们果然知晓,连忙拿出师父给的令牌来,刘祖安接过看了看,激动道“是,是药圣大人的令牌,这是药圣门门主的令牌,药圣大人给我看过的,你果然是,果然是。爹,我们找到了,找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桑榆快速拿了一颗解毒丹递给刘宏孝服下,一手放在刘宏孝背后,用灵力催动药丸,桑榆的药皆是上佳之品,随着灵力的帮助,毒素全部被逼到候间。
桑榆催动灵力将毒素催发出来,刘宏孝猛地面色一变,张嘴便是一大坨黑色污血喷在了被子上。
虽是慢性之毒,全部集中在一起还是蛮厉害的,污血将被子都灼烧出了点点坑洞出来。
“这是固元丹,老爷子你先服下。毒已经全清了,好在你未曾中蛊,倒也不算麻烦。其他暗疾,可慢慢调养,这丹丸一日一丸,全数服完,也就差不多了。此丸名为炼体丹,可淬炼身体,十丸下去,你身上的所有暗疾都会消失,可使你恢复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桑榆拿出一瓶丹药来,递给刘祖安,刘祖安感激不已的收下。
看了刘宏孝一眼,刘宏孝笑笑,点了点头。
刘祖安夫妇突然跪了下去,两个小娃娃不懂什么缘故,却也跟着跪下了。
“文姑娘,我们一家愿奉您为主,忠心不二,永不背叛。”刘祖安说的太快,桑榆阻止都来不及,誓言已经生成,桑榆无奈叹息“你们这般又作甚,就算你们不认识师父,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也是会出手相救的。更别说你们还认识我师父了,更何况,你们是南蛮贵族,奉我一个小丫头为主,岂不是委屈。”
“不委屈,文姑娘你乃药圣门新任门主,又是东凌国未来的庄王世子妃,奉您为主,我们不委屈。”刘祖安憨厚一笑,桑榆上前扶起四人,承诺道“既然如此,我自会助你们铲除奸佞,重归南蛮的。师父如今被姚梦茵困住,还不知如何了,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重归南蛮便不必了,既然已经被驱逐出来,我们便从未再想过重新回去,只是南蛮不能落在姚梦茵手中,此女太过毒辣。整个毒圣门就从未见过如此毒辣之人,毒圣她老人家当初是看走眼了啊!”刘宏孝已经恢复过来,听了桑榆的话,摇头叹息道。
“毒圣门?”桑榆还是第一次听闻,刘宏孝见她不解便说道“你师祖便是前任的药圣大人,他与毒圣门的毒圣姥姥乃是一对恩爱夫妻,后不知什么缘故,两人突然分开,毒圣姥姥也在药圣门附近建立了毒圣门。二十年后,药圣大人去了一趟西凉归来,却是重伤之躯,他老人家不顾自身的伤,坚持走到毒圣姥姥门前。毒圣姥姥不知前药圣大人重伤不治,还置气不见。药圣却是含笑在她门外说了很多两人年轻时候的事情,传言毒圣姥姥很是感动,等她开门去见之时,前药圣大人已经再也坚持不住,吐血而亡了。毒圣姥姥自是不愿相信,‘你总算肯见我了。’前药圣大人对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去了。毒圣姥姥哭喊着他还欠她的不准他死去,可是人已经去了,不能再回应她分毫。毒圣姥姥叫来自己的三位得意弟子,吩咐完后,便自绝心脉追随前药圣大人去了。我之所以知晓这一切,乃是我儿媳喜竹亦是毒圣门的弟子,只是她当时年幼,并未学到什么,师父乔菱便意外去世了。”
“大婶是乔菱弟子?”桑榆这下是真的意外了,没想到,她看到了师父爱慕之人的弟子。
“是,惭愧,当时我还年幼,并未跟师父学到什么,便被姚梦茵给打发到了外门,后又被逐出了师门,若不是安哥带我回府,我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姚梦茵之所以这般对待我们,便是因为毒经在我手中,师父临死前将毒经交给了我,后被我藏在了毒圣门无意间发现的一处密室中。这么多年,我也不敢回去取。姚梦茵也从未放弃寻找毒经,她是个警惕的人,一直派人监视我。更对我一直试探,发现我真的不会使毒后,才稍稍对我放松了些。”赵氏点头,好似陷入了回忆中,面上带着愤怒之色。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当初是故意将剑刺向我师父的,是她杀了我师父,却装作误伤,还假惺惺的救师父。”赵氏提到师父,面色染上了怨恨。
桑榆总算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南蛮之行还需要你们帮助了。还有一个疑问,师父可是让你们来寻我?”
“是的,我们之所以能够逃出来也是多亏药圣大人的帮助,药圣大人让我们来寻文姑娘您。半个月前,却是意外听到有人传言临淄城有位年轻姑娘在给大家义诊,而且还自称是药圣大人的关门弟子。我们以为是姑娘你,便改道想前往临淄,却不想,爹爹突然病重,拖延了进度。这么想来,那日遇到的那个婆子也很有问题,爹爹吃了那人给的果子后,这才病重的。”刘祖安愤恨道。
桑榆算了算日子,应该入刘祖安说的不差,那后下的毒便是那果子上沾染的。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在冒充我的身份,今日我已经为师父卜过一卦,有惊无险,没有生命之危,那么,我们便顺路去解决一下那个女骗子吧!”桑榆眸底闪过一丝怒意。
“如果真的有人冒充,那的确不能放任的。”刘祖安也点头道。
桑榆笑笑,手指微动,撤掉了隔音结界,起身走了出去,那婆子已经闹了有一会儿了。
“你给我滚开,不过是你主子身边的一条狗,一个下人,凭什么不让我过去。不就是想吃你们一点东西?怎么了?你们家主子可是答应过我,要给我扎针治疗的,还要带我去临淄的。我孙儿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你家主子了,我们这才离开的。”老婆子蛮不讲理甚至理直气壮的话,让桑榆不禁乐了。
南辰亦是皱眉看向阻拦奶奶的秦护,秦护面色赤红,真的拿自家奶奶没办法了,他奶奶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
“奶奶,您不要再闹了。当初二小姐好心说要给您治疗,是您不要,非要去临淄找那位药圣大人的传人,孙儿也应了您。怎么这会儿您又闹起来了,二小姐救您完全是出于善意,您莫要这般胡闹了好吗?您当真要让人家二小姐后悔当初救了您么?”秦护是真的生气了,拉着老婆子突然愤怒的低吼起来。
老婆子被吼的愣住了,随后跳起来道“好啊你个臭小子,你莫不是被那小狐狸精给勾去了魂吧!哼,老娘真的白养你这个白眼狼长大了,啊,你,你竟敢跟我这般说话,我,我……呼呼……我,我打死你。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就,就你,配么?人家身边的公子爷将你比到了烂泥里,你当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就你这德性,做梦都不一定能够实现的。竟敢这么对,对我!我,我,呼……呼呼……”
也不知是气急了,还是又发了病,就算有桑榆的药,却也不能让她这般折腾,原本那颗药也不是什么顶级之物,本身萍水相逢,好心救她为她施针也就够了。
奈何人家瞧不上,桑榆还能上赶着给她治病不成?
“给她扎两针,别让她死在我们这里。”桑榆冷着脸,对丁香吩咐。
丁香领命,原本便是药圣门的人,自是有些本事的,丁香寒着脸上前,连带着看那秦护都不顺眼了,虽知晓人家根本没有任何对少主不敬的心思,可他有这样的一个奶奶,败坏少主名声,丁香就是不愿给他好脸色瞧。
秦护亦是尴尬到了极点,闷不吭声的走到一旁,丁香在那老婆子人中,内关穴,血海穴上各扎了一针,捻针之后拔下,那老婆子便醒了过来。
“二小姐,多谢您再次救了我奶奶,对于奶奶的行为,秦护知晓抱歉已经无法弥补,若有机会,秦护愿以命来报。”秦护跪在地上恭敬磕头,许下诺言。
桑榆叹息,微微摇头“你倒是个孝顺孩子,若有一日你奶奶去了,你无处可去,便来东屏乐安向阳村寻文家便是。”
“多谢二小姐。”秦护见桑榆没有怪罪自己,还给自己一个去处,顿时欣喜不已的道了谢。
桑榆摆摆手,秦护趁着奶奶刚醒还没气力说什么值钱,将人给带走了。
那位成领队也在不远处看着,心下更加决定不能得罪几人,刘祖安不多会儿走上前来,说了他们一家要脱离商队跟随那几位贵人一起行走后,他亦没说什么,还将定金还给了他。
刘祖安却是没有要,他们一路不说话,不跟随商队吃饭,也是怕再有人对他们家出手罢了,并非真的穷苦人家。
成领队也听到桑榆要给那秦家小哥一份事做,原本想将两人赶出车队的想法也灭了。
没有了讨厌的人,桑榆等人吃了饭,便各自休息去了,再加一个帐篷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从马车后面拿出来的帐篷只有那么一点大,自是不会有所怀疑了。
一夜好眠,将帐篷等物收拾起来,被子也被折叠的很小一块一一归纳在马车后面的置物箱中。连带桌子都是可以折叠的,桌腿卸掉,折叠成一个方块大小。
刘家人一副大开眼见的模样,月浩憋着不说,丁香与景天则是死性子,没有被下心锁,有些违背常理的事情,他们也当做没看到,对桑榆保持着绝对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