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2节

      对这个郝嘉皇朝唯一的皇子,其实林宣棋的兴趣是不大的,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夏侯寒月就是一个天真单纯的被宠坏了的孩子,不曾经历过任何阴谋诡计,不曾碰触过任何凶险,被保护得很好的一个人,夏侯寒月令林宣棋感到嫉妒,同样身为皇子,他从小就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不同于其他皇子有着深厚的娘家势力可以依靠,他的母妃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他的出生只不过来源于父皇的一时兴趣,几个月的恩宠,已经是极限,过后,便是一个人孤寂的生活,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因此,母子两人一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直到他意识到自己长了一张好相貌,意识到自己的好相貌可以带来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就好比这次,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上方那依然清冷的俊美帝皇,只要他能力利用自己的好相貌,顺利的完成这次的任务,那么,他能得到的好处,将会是无以伦比的,而他的阻碍,只不过是那个唯一为郝嘉帝皇诞下一子的皇后,那个虽然高贵,却其实很平凡的女人,或许还有那个单蠢的夏侯寒月,一个会在皇帝的宴席上一声不吭的甩袖而去的笨蛋。
    本是低着头顾自想着事情的夏侯寒月陡然听到有人唤自己,抬头看了出声的方向,结果却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眸,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是那个林宣棋。
    “小秀子。”示意小秀子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夏侯寒月仰头饮尽,而后朝对方晃了晃酒杯。然后看着对方似乎是很满意的也饮尽杯中酒水,不由微微勾起唇角。
    温和?这人确实不简单呢,如果他对上那双眼眸的时候,没有敏锐的扑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嘲讽的话,或许他还真就让对方的骗过去了,以为人家就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人呢。
    不过,这酒的味道还真不错,想着,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的夏侯寒月不禁抿了抿红润的嘴唇,想着自家父皇以前为什么不给他喝酒,还给朝臣下了命令,闹得每次宴席上他都只能看着别人喝,不过那时没有喝过,倒也不馋,现在若是父皇再不给他喝,他可就不同意了。
    “小秀子,再给本殿倒酒。”吩咐小太监之后,夏侯寒月心下不禁有些期待,却是等他好几杯下肚,也没等到父皇的关注,寒月恼了。
    一向不给自己喝酒的父皇竟然没有禁止自己喝酒,抬头看向父皇,却发现父皇的眼睛又跟那个林宣棋碰在一块了,心下着怒,寒月从小秀子手中一把抢过酒壶,自己斟酒,一杯下肚就再斟一杯,没一会儿,酒壶就空了。
    晃了晃酒壶,寒月不满的嘟哝了一声,朝小秀子道:“再给本殿拿一壶来。”
    此刻,寒月白皙的脸上已然腾上了艳红色彩,娇美的脸容在红晕的衬托下展现出从不曾出现过的妩媚,狭长的凤眼蒸上朦胧的雾气,点点魅惑不住的流泻而出。被自己主子盯着的小秀子闹了个大红脸,此刻的主子看起来真是……可口?咳咳~他在想些什么啊,看主子这样子,估计已经醉了,虽然看着似乎还很正常,可是这毕竟是主子第一次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多,事先又没有什么食物下肚,小秀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主子,喝醉了隔天起来是很难受的,还是不要再喝了。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这都喝一壶了呢,会醉的。”
    “不能喝?为什么?今晚父皇都没说本殿不能喝,快去给本殿拿一壶来。”寒月的语气是不满的,他喝得正兴起呢,怎么就不能喝了,当然,寒月不承认,自己的话语中有着厚厚的赌气意味。
    “殿下……”小秀子有些无措,他又不想让主子难受,也不能不听主子的话,现在他都不知该不该给主子拿酒了,这时,他真希望皇上能开开口,主子最听皇上的话了。想着,小秀子不禁偷偷看向上座的皇上,却发现,皇上这会儿正盯着主子看着,估计主子刚刚那话儿皇上是听到,毕竟,主子刚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虽然宴厅上很是嘈杂,但邻桌的人还是能听得到的。
    夏侯寒月的情况离他比较近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夏侯沁还未吭声,夏侯溟出声了:“殿下,你今晚已经喝多了。”
    夏侯寒月今晚的不对劲夏侯溟是看出来了,只是很冷静的没有去理会,毕竟原因在皇上那儿,他可管不着,但是看着自家侄孙儿现在的这幅样子……冷眼扫视那些偷偷摸摸的盯着夏侯寒月的猥琐目光,看着那些人在他的扫视下畏缩的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看来,他得给那些人一些教训,当然,不会在郝嘉境内。对于夏侯寒月,他是很疼的,夏侯寒月总让他想起那个人,尤其他对皇上的那股子劲儿,更是每每让他想起,当初那人也是如寒月这般,打小就不停的努力着,只为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而两人间的相似处,也让夏侯溟更加的疼宠着夏侯寒月,就像是要弥补着什么一般。
    “皇叔公,我没喝多。”对一向疼爱自己的夏侯溟,寒月还是很尊敬的,更是从不曾在他面前摆过什么架子,只是,寒月此刻心绪正堵着呢,脾气来了,性子也倔,或者说,他确实喝多了。
    寒月现在确实有点儿晕乎乎的,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别期望一个不曾喝酒的人知道酒醉是什么东西,寒月只是在依着本能想要喝酒而已:“小秀子,还不快点。”心里不禁嘟哝着小秀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连他的命令都敢不听,看来他以后不能太宠着小秀子了。
    小秀子无奈了,连王爷的话都不听了,看来主子是非喝不可了,想着小秀子只能行了个礼正要去拿酒,却在这时,小秀子期盼了很久的皇上出声了。
    “寒月。”
    第十七章都失常了(2354字)
    听不出情绪起伏的低沉声音是寒月喜欢并谨记的音色,抬起头看向上方那俊美却冰冷的帝皇,那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他的父皇,想着这些,寒月朦胧的眸中闪过丝丝波光,却因为眸中的雾气所遮掩而让人无法探清其中的情绪。
    眼明手快的拿过夏侯溟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寒月在所有人或担忧或轻浮或嘲讽的目光中站起,摇摇晃晃的朝上座走去,这时候寒月才知道,自己的脚似乎有些轻,那不踏实的感觉让寒月撅着嘴儿微皱起眉,不适应,却不影响他走到父皇身边的决定。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总算靠近父皇了,寒月高兴的舒展开眉头,勾唇一笑,把酒杯递到夏侯沁的唇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摇晃着的人,对于那随着主人的摇晃而摇晃的酒杯无动于衷,夏侯沁的沉默也让整个热闹的宴厅沉默下来,没有人敢吭声,但是想看好戏的人不少,林宣棋用酒杯遮住唇边的笑意,果然是个被惯坏了的人,一丁点威胁都不会有。
    十五年来,所有的大臣都知道了他们的太子殿下是被以放养的方式养大的,夏侯寒月的调皮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但是没有人会因此的看低夏侯寒月,毕竟,他是郝嘉唯一的皇子,郝嘉的下一代帝位继承人,不管他们的殿下有多么的不爱学习,但他的天真可以说是所有人给惯出来的,除了王爷,郝嘉目前有权有势的大臣基本都是夏侯沁十多年来所提拔培养出来的人,都是对夏侯沁忠心不二的人,而这样的朝臣们,对夏侯寒月自然都是疼爱有加的,因为,他们知道,看着似乎并不关注太子殿下的成长的皇上,实则一直暗中保护着太子,不然,太子也活不到现在这个年龄,更不可能到如今还没接触过任何阴谋诡计,依然保持着孩子心性,要知道,皇宫之中,最不缺乏的,便是阴谋和死亡了。
    今天太子的反常他们都看在眼里,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皇上对那个华莎的二皇子态度的不同让太子生气了吧,毕竟,太子努力了十多年,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多少关注,当然,那是表面上的,只是太子并不知道不是么,而对于一个孩子,感觉到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有了更亲近的人,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会闹点儿小脾气也是正常的,而有着这种想法的他们,自然非常放纵夏侯寒月今晚的任性,反正,以他们对皇上的理解,皇上是绝对不会真对太子怎么样的,最多也就口头上说几句罢了,而且,他们也认为,该给皇上一点儿提醒,那个林宣棋就算真是皇上找了多年的人,可人家那也是华莎的二皇子呢,虽然他们不认为英明的皇上会着了人家什么道儿,可还是该防着点。
    事情到了现在这份上,也该收场收场了,看来太子真醉了,可不能让太子在他国使臣面前出丑,至于让他们看看太子被皇上宠爱重视的程度,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可以断了那些人脑中那肮脏的念头,一场酒席下来,这些大臣们都默契的达成了一种共识,有些人,该享受一下他们的教训,郝嘉的太子殿下,不是他们这些垃圾能够惦记着的,即使只是心里想着,也不行。
    华莎的使臣们不知道,因为他们一时间不该有的想法和目光,他们回国的路程将会变得非常漫长,而其中的艰难,也会让他们以后记住,郝嘉皇朝是不能招惹的,而被整个郝嘉捧着宠着的人,也不是他们能够产生不该有的想法的。
    当然,没有预知能力的华莎使臣们如今依然抱着看好戏以及看美人的想法等着看夏侯寒月表演一场醉美人呢,最好是能够引起郝嘉皇帝的厌恶,这样一来,这对父子的不睦对他们华莎会有好处。
    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一向是反的,夏侯沁没有发怒没有责骂,而是冷静的接过那杯酒,放在席桌上,然后一把搂过夏侯寒月,打横抱起:“你醉了,父皇送去你休息。”
    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却让人看到了其中的关切,看明白了他不过是不擅表达而已,大臣们满意了,而华莎的使臣也看明白了,这个十五年前是傻子,十五年后却让各国畏惧的男人是宠着那躺在他怀中的少年的,即使那个少年在有他国使臣在的宴席上胡闹也不会生气的,想想他们华莎的陛下,那可是容不得任何人拂逆于他,也不准任何人丢他的面子的人,即使对象是他最宠爱的二皇子林宣棋,也不可以。
    当然,个别聪明的华莎使臣也记下了这一点,郝嘉太子夏侯寒月,有可能是这个完美的帝皇的弱点。
    “不行,父皇还没喝寒月倒的酒呢。”虽然都说他醉了,可寒月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清醒得很呢,看,他不就清楚的知道他父皇没喝他那杯酒么。
    平时的夏侯寒月可不敢这样跟夏侯沁较劲,倒不是说他胆子小不敢拂逆夏侯沁,而是他想给他父皇一个他是乖宝宝好儿子的形象,只是这一点想来夏侯沁是不知道的,所以夏侯沁才会觉得怀中的人儿醉了,无奈的端起酒杯饮尽杯中香醇甘甜的酒水,夏侯沁抱起露出一脸满意神色的夏侯寒月,随意吩咐夏侯溟好好接待贵宾之后,在一片恭送声中,与皇后一起离开了宴厅。
    与皇上一起步入函韵宫,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经历,皇后一路安静的跟在夏侯沁的身后,有时会看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背影,想着之前宴厅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想着那让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另眼相看的绝美男人,想着今晚宝贝儿子的失常,她觉得,或许她也该做点儿什么。
    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后宫掌权的女人,虽然她没有争风吃醋的想法,也没有独占的想法,但其实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皇上的冷情与对后宫所有人的无差别待遇,再加上皇子只有寒月一个,让她明白了寒月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那个林宣棋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她不想跟那个男人争帝宠,但她不能让那个男人伤害到她的孩子,所以,她必须让那个今晚一直无视她的存在,一直用着他觉得很含蓄,而在她看来比后宫的那群女人脱光衣服还更加具有勾引意味的眼神挑逗着皇上的男人明白,后宫她才是最大的,她必须压着他,因此,当进了函韵宫,夏侯沁停下让她回去的时候,她发出了迟到了十五年的邀请。
    “皇上,今晚可要在函韵宫歇下?”
    第十八章露馅了(2486字)
    皇后赵菲仪的话是惊人的,何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是如此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皇后竟然出口对他进行了挽留,夏侯沁有一瞬的错愕,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这个女人。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不知何时,跟随在身后的随从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机灵的明德暗中带了下去。面对夏侯沁的无言注视,赵菲仪表现出了十足的镇定,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十五年来,除了新婚那夜,您不曾于函韵宫留宿过,便是极少数的踏入函韵宫,也不过为了寒月而来,对此,臣妾从不曾有何怨言,因为臣妾知道,相比其他的妃嫔,臣妾已然是幸运的了。”说到这里,赵菲仪停顿了一下:“臣妾表面似是风光,身为一国之后,庞大的权势财富,英明尊贵的丈夫,臣妾似乎拥有了所有女人所渴望的一切,可是,皇上,实际上,臣妾只有寒月,臣妾不愿寒月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身为一个母亲对您的请求。皇上从不曾招后宫妃嫔们侍寝,臣妾也看出了皇上心里有人,这人是谁,臣妾不该也不会去管这些,但是,我不会允许这个人伤害寒月。”
    这番话,是赵菲仪想了很久才说出口的,对于散失了自由和幸福的女人来说,儿子已经是她的一切,这番话有多冒犯皇上,赵菲仪自是清楚,但她已经管不了那许多,她看得出皇上对寒月这个皇儿还是很疼爱的,或许,皇上会顾虑到寒月的心情。
    夏侯沁久久无语,对这个女人,他终究是有所亏欠,对于她的心思,他也能够理解,只是……
    “皇后多虑了,皇儿是郝嘉的太子,未来的郝嘉之主,朕自是不会让任何有可能危害皇儿的人事物存在。”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夏侯沁自己的心思都是纠结复杂的,但对夏侯寒月的安危这一点,他却是不会轻忽的。
    夏侯沁的保证自是让赵菲仪轻舒了口气,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皇儿以后能否成为郝嘉之主,她只在乎他能否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皇上的保证她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那个威胁她一样不能轻忽。
    看出赵菲仪的担忧,夏侯沁想想,终是说道:“明德,吩咐下去,今晚朕于函韵宫就寝。”
    “奴才遵命。”不出夏侯沁所料,明德并未走远,听到夏侯沁的吩咐,明德马上便领命退下,聪明的明德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相信不用多久,夏侯沁今晚于函韵宫过夜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皇宫,顺便传入某些人的耳朵里。
    “皇后先回宫就寝吧,不比等朕。”夏侯沁知道其实自己并不用做这些,但是在赵菲仪少有的坚持下,他妥协了,并非妥协于自己的愧疚感,而是赵菲仪对夏侯寒月的关心,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世不称职的母妃,还有那个他来不及看上一面的第三世的母亲。
    赵菲仪放心了,看着被皇上抱着的皇儿,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再不送回去安顿,怕会感染风寒。
    “臣妾恭送皇上。”躬身等夏侯沁走远了,赵菲仪才回到自己的寝殿,皇上晚上是否在她的寝殿过夜,她是不在乎,只要天明之前,皇上不走出函韵宫她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
    怀抱着夏侯寒月,夏侯沁在小秀子的带领下一路进入夏侯寒月的寝殿,夏侯寒月从小便跟在皇后的身边,即使长大了也并没有搬到属于他的宫殿去,夏侯沁对此也不曾说过什么,这是皇后的请求,对于一个身处后宫却又没有帝皇的宠爱和陪伴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多陪陪自己了。
    将怀里似是睡着了的人儿放到床上,正要离开好上小太监时候夏侯寒月更衣,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一只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袖口的一小片布料,夏侯沁轻轻的拉了拉,发现对方似乎抓得很紧,不由得回身注视着沉睡中的那张绝美的脸蛋,暗沉的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睡着的人和看着的人还没什么动静,倒是小秀子呆不住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被自家主子抓着的袖口,小秀子轻声说道:“皇上,是否要唤醒殿下?”
    漠然片刻,夏侯沁回道:“不用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说着的同时,夏侯沁俯身单手为夏侯寒月解开衣襟,褪去繁复的宫服,摘下头冠,至于因为夏侯寒月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在脱去外袍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内劲划开袖子,好脱下来。之后才开始褪下帝袍,而在他褪去帝袍的一瞬间,夏侯沁敏锐的扑捉到床上那青涩却修长的少年躯体就如之前皇后挽留他在函韵宫过夜的时候一般紧绷了一下,常年抿紧的唇线不禁微微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很有趣的反应呢。
    施施然的摘下帝冠放下一头青丝,夏侯沁在夏侯寒月的身边躺下,也不去理会那依然被夏侯寒月抓着的帝袍,为两人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一室安静中,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至少寒月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悄悄的睁开那双足以魅惑苍生的凤眼,寒月感受着夏侯沁那轻缓的呼吸,在终于确定了自家父皇确实已然睡着之后,才轻微的侧过身子,专注的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容。
    父皇总是那么年轻,自打他有记忆开始,父皇就是这么个样子,如今十多年来了,他已经长得快跟父皇一样高了(差半个多头而已,寒月相信不用一两年,自己一定能跟父皇一样高的,说不定还能比父皇高呢,毕竟他还在长身体,而父皇已经不长了),可是父皇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永远都不会老一般。想着,寒月小心翼翼的轻抚上父皇的面容,摩挲着,刻画着,从额头到眉眼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即使沉睡中,依然抿得紧紧的薄唇,满足的轻叹一声,这是寒月第一次抚~摸自家父皇的俊脸呢,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想着自己今晚起伏不定的情绪,在发现自己的父皇对别的人表现出不同时的心痛失落,恼怒后的借酒装疯,成功引开父皇的喜悦,在听到母后对父皇的挽留时的紧张,再到父皇与自己同床就寝的开心,寒月也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他对自己的父皇所倾注的感情似乎太多了,多得溢出了边界线,似乎收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摸了把过瘾的寒月最后依偎着夏侯沁,搂着夏侯沁的腰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也因此,夏侯寒月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没多久,他所认为的沉睡中的夏侯沁也睁开了眼睛,之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是做了美梦而带笑的脸。
    第十九章沁的疑惑(2098字)
    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夏侯沁想起那个温暖的胸膛,还有那个胸膛的主人,那个总是用宽敞的怀抱包裹着自己的男人。
    低头看着搂抱着自己的人儿,属于少年特有的气息熏染着自己,少年修长却没有自己壮硕的身材与那个男人完全不同,但是却同样都那么的温暖。
    夏侯沁的心湖是不平静的,今夜的一切都很不对劲,想着那微微的悸动到最后的心痛,夏侯沁一开始以为,带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是那个林宣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产生的那丝心痛的感觉,因为不明显而让他给忽略了过去,他以为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张久违了十五年的脸才出现的,而随着疼痛的逐渐加剧,他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最终在他伸手抚上了那张脸容时,他才真正理清了那丝情绪并非是林宣棋给他带来的,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当他抚~摸着那张脸的时候,除了将脸代入那个人时产生的点点思念之意外,并无其他,那么,他的心痛何来?
    然后,当夏侯寒月起身离席的时候,当目光触及那张隐含着悲哀心痛的绝美面容时,那瞬间的心脏的尖锐抽痛让他明白了,他心痛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皇儿,那一刹那,他是迷茫的,不解的。
    他对夏侯寒月的关心是有的,因为他接收了他父皇的身体,对夏侯寒月的关注也是有的,因为那由唇线勾勒出的绝美笑容,因为那笑容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双清澈眸光所产生的暗沉以及不自觉的魅惑,这是他所熟悉的笑容,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时不时便对他展现他最是动人的那一幕,不知道是不自觉还是故意的引诱着他,每次看到那丝笑容时,他都能感觉到心尖的悸动。
    失神间不自觉的轻抚上熟睡人儿带笑的唇角,真像啊,那丝韵味。
    夏侯寒月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虽然他没有看着他。从丝丝动静中,他知道了他赌气的喝酒,他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的看向他,那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举动和话语很可爱,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开的孩子气,以为他要离开时的僵硬,也很可爱,夏侯沁这般想着,不禁由心的露出一丝笑意,点点笑意点缀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焕发出迷人的神采,可惜,无人有幸欣赏,若是寒月知道自己的贪睡让他错过了这美好的一幕,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侯寒月出生的那天,刚好是他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那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侯寒月熟睡的面容一会,夏侯沁闭上双眼,将点点怀疑埋入心底,果断的不再多想。
    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前世,与那个男人相拥而眠着,感受着那人的温暖气息!
    。。。。。。。。。。。。。。。。。。。。
    清早夏侯沁是在殿门外一阵轻微的低语声中醒来的,睁开双眼的瞬间便触及夏侯寒月绝美的侧脸,惊讶于两人的睡姿,夏侯沁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估计是在那个时候他将夏侯寒月这个触手可及的温热源头给拉近怀中的吧。
    松开怀抱着夏侯寒月的手,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夏侯沁起身坐在床沿,朝外轻声说道:“进来。”
    明德打开殿门,捧着衣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秀子则端着一盆清水。
    打量了殿内一眼,明德便低垂下头,将手中衣物奉上,等待着一向不用人侍候的皇上自个儿着装。
    今儿个明德算是闹了个大笑话了,昨晚领了命吩咐下去之后,明德还安排了一下华莎那个贡献给皇上的二皇子的住处,身为一个合格的总管,明德自然得将皇上不小心落下的事情给做好,至于皇上是故意放着那个林宣棋不管的,还是真忘了给这个人安排,那就不在他管理范围内了。
    当然,也是因着这么一个耽搁,赶回来时函韵宫已经沉入安静的梦乡之中了,下意识的便认为皇上是在皇后那就寝,明德自然不好去打扰皇上歇息,也避免扰了皇上的兴致,毕竟,十五年来,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后宫过夜,就当这一点,他也是很高兴的。
    也因此,当清晨他准时出现在皇后寝殿外等着的时候,却发现每次他一出现便会醒过来的皇上今早竟然没有动静,难道是昨晚累着了?可早朝不能耽误呀,这么想着,明德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里面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再加大一点声音,这下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反应来自外面,而非里面。
    当守卫在皇后寝殿外的宫女忍着疑惑和笑意告诉他皇上昨个儿并没有来过这里,而又从被他吵醒的皇后口中得知皇上有可能在太子那过夜的时候,明德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从那里跑出来的,他该庆幸他鲁莽的行动并没有引来皇后的愤怒,不然,后果估计很惨。
    皇上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太子,真是可惜。当然,这么大胆的想法明德只敢在心里想着,算着时间,这会儿皇上应该梳洗好了,明德微抬起头,这一抬头,他便看到一向清冷的皇上竟然拉起被子为太子殿下盖好,其实这并不足以引来明德的惊讶,看着皇上眸中难得出现的温柔,明德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虽然实际上他还没到那个年纪。。。
    吩咐了小太监不要打扰到夏侯寒月,夏侯沁想着早朝后要做的事情,有一个人,他该去会会了,或许,他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也可以了解了解为何他的出现竟然无人问津,从他在这具身体醒来开始,所有的人似乎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之前他并无心去过问这些,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番了。
    第二十章老国师(2335字)
    下了早朝之后,夏侯沁没有如之前那般前往御书房,而是在明德不解的目光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随着前进的路越来越偏僻,明德也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去哪了,毕竟那个地方,也就住着老国师一人,只是,除了必要祭奠之外,从来不会主动去见国师的皇上,又怎么会突然想要见国师呢?明德低垂的眼中有着复杂担忧的情绪,似乎从见了那个华莎的二皇子之后,皇上就有些不同了。
    就在明德繁乱的思绪中,他们已然来到了国师所居住的院子,是的,与皇宫中的华丽堂皇不同,在宫中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存在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中除了老国师之人,再无他人居住,就与太傅一般,无人侍候,只是不同的是,太傅大人还有太子殿下相伴,而老国师一直便是只有一人。
    “不必跟来了,在这里等朕便可。”院外,夏侯沁朝身后跟着的明德吩咐之后,便独自一人进入院子。
    跟无人打理的院子不同,老国师的院子虽然草木繁盛,鲜花无数,却都是井井有条,路还是路,即使这条路一看便如无人踏过一般。
    进入这个院子夏侯沁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还记得他刚刚醒来的那次,他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他人偷窥的视线,可却在他要仔细感应的时候,那道视线又消失无踪,而自从夏侯溟的口中得知这个国师的存在后,他就一直怀疑,那道偷窥的视线应该是属于国师的,十多年来少有的几次见面,国师每次见到他那异常的温和甚至让他不明白的敬畏都令他十分不解,只是以他的性格,对方不说,他也不会过问,因为他感觉得出,这个国师对他并无恶意。
    对国师的力量有所估量的夏侯沁一直很不明白,对方对他的敬畏从何而来,排斥了他帝皇身份的这一点,他不相信那么一个强大而出尘的人会对凡俗中的权势有所在乎,以前他不想探清,可现在,涉及到寒,他不得不查个清楚明白。
    一路沉默的进入,相信他的到来对方应该早已探知,既然不出声,便是默认了。夏侯沁院中唯一的一间房屋前,停下了脚步。
    “无锁,皇请进吧。”房中传出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夏侯沁伸手推门进入,入眼便是一片简朴的摆设,与他的预想完全符合,这是一个真正在清修的人。
    此刻,苍老的国师含笑坐于蒲团上,一头苍银发丝由于过长而铺在洁净的地板上,周围围绕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力量波动,飘渺不是凡尘中人。
    看着清冷的男人推门而入,老国师无波的眸中也出现丝丝情绪,这是他的皇啊。
    “皇,请坐。”
    夏侯沁在老国师前方的蒲团盘腿坐下,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老者,心里有着许多的问题待问,却一时不知要如何出口,对于眼前的老者,他说不上熟悉,自然不会有所亲近,可心中多少是有些许的敬意的。
    “皇这次前来,是有很多问题要询问属下吧。”
    老国师的话很怪,国师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郝嘉的活神仙,也被整个郝嘉子民敬重的老者,据闻即使是上任皇帝,他逝世的父皇,也对国师及其尊敬,以长辈之礼贡着,而如今,这个老人,却在他面前自称属下?
    “你既是知道朕有问题相询,自应该知道,朕所问为何。”心中有所疑惑,夏侯沁却并没表现出来,当下他最想知道的,是有关于寒的线索。
    “皇可愿听老夫讲个故事?”国师并不回应夏侯沁之语,反而突然这般问着。
    静默片刻,夏侯沁终是点了点头,他有预感,老国师即将要讲的故事,应该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