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这次是真要出远门了,一呆就是半年才能回来,过了年又要去,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出去,家里多好,要什么有什么,哎,长大了身不由己啊。”苏锦没头没脑的来顿感叹。
“男儿志四方,公子这也是为了前程,为了我……们全家上下出去读书,莫要想太多,好好读书,应天书院可是个好地方,机会难得。”柔娘轻声宽慰道。
苏锦点头道:“说的是,老是窝家里也没多大出息,只是家事情你们要多费心了,娘那边不知道如何了,我今日没敢去,怕她落泪。”
浣娘轻声道:“午间奴家去了一趟,夫人只是说了两句,我瞧她神色还好,也没落泪,只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外边。”
苏锦吁了口气道:“那就好,等会我自去请安,再宽慰她老人家一番。”
顿了顿苏锦道:“这次出门我要带你们一人去,我问过提学大人,书院是不许带家人进去的,但是家人可以再书院外边租房居住,本来我想一个人去,但是我想,家事务须得有人联络落脚,必须要有个联络的住处,既有住处便免不了人来客往,我又什么都不会,只能劳烦你们的哪位去帮帮我,另外小柱子和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个人我也要带着,人多房子里的收拾,饭食须得有人张罗,到时候还要应天那边雇个厨娘才是。”
小穗儿道:“我去我去,我就想问这事儿呢,你一走,我和小米儿天天伺候谁去?我要跟公子去。”
苏锦笑道:“难道不能伺候老夫人去么?”
小穗儿红着脸道:“伺候公子伺候惯了,再说夫人那边已经有香儿姐姐她们,我去了帮不上什么忙,生意上我也插不上手,不像柔娘她们还能去帮帮忙,无事可做,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那我不成猪啦。”
苏锦失笑道:“你还真是劳碌命,给你享福你不享,偏偏要跟着去受罪,你当我出去是游山玩水呢,读书是个苦差啊,我不能想,一想头都大了。”
柔娘浣娘抿嘴而笑,见到读书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也不知道这位爷满肚子的好词是怎么作出来的。
“奴家看,还是妹妹跟穗儿一起去为好,奴家要帮着生意上汇总账务,想去也去不成了,浣娘去可以帮公子整理抄撰什么的,都能派上点用场,小穗儿妹妹生活上又是一把好手,这样公子爷也省心,安心读书便是,那位杨小哥是要来回跑的,有什么需要浣娘自会让他捎信回来,你安心了,家里也就安心了。”柔娘道。
“苏锦想了想,看了看柔娘,柔娘眼闪烁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神色,再看看浣娘,浣娘垂着头,原本雪白的耳根变得粉红,苏锦一下子明白了柔娘的用意,这是要把浣娘跟自己一起撮合啊,看来浣娘也必然知道自己和柔娘的事儿,两姐妹这辈子是不想分开了。
苏锦心头一热,看着浣娘婀娜娇弱的身姿,心里忽然痒酥酥的,宛如小猫抓挠一般。
第一一四章诺言
时间:2012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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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锦赶往陆大人宅第,拿了陆大人的举荐公函以及私人推荐信,苏锦看着这提学盖章签字的举荐公函暗自唏嘘权力的奇妙,有了这张盖着印章的薄薄纸片,便能去应天书院读书了,虽则名额有限,但若是提学大人稍有贪念,这一张薄薄纸片未尝不能换来成堆的钱财来。
陆提学拉着苏锦又说了一会话,无外乎是交代苏锦要刻苦勤奋,尊师重道,莫要惹是生非,给自己和包大人脸上抹黑。
苏锦对陆提学还是相当尊重的,虽然是包大人的面子举荐,但陆大人能将有限的推荐名额给一个给自己,不能不说对苏锦相当赏识,或许正是那几盗版词打动了陆提学的心。
说实话,能写出那般好词的人完全具备进书院读书的资格,若是陆提学不予理睬的话,倒有些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了。
临别之时苏锦恭恭敬敬的给陆提学磕了个头,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但这开始的一步便是从陆大人的提携开始,这一个头也算是一个起步的烙印或者说是里程碑。
“苏锦啊,好自为之,你的底子其实并不好,但老夫总感觉你会有远大的前程,不瞒你说,那日答应你之后,老夫犹豫了好几天,终还是愿意让你去;应天书院可不是庐州府学,应天府也不是咱们小小的庐州城,彼处藏龙卧虎,应天书院亦非世间所传之净土,学子们身份不同,寒门、官宦、重臣、皇亲等应有有,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慎言谨行,苦读圣贤之书才是正理。”
苏锦的一个大礼,换来了陆提学自肺腑的谆谆教导,苏锦心道:原来到这个时候你才说了真话,早先跟包大人将应天书院吹得跟朵花似的,我要出了,你却来告诉我这朵花其实不太香,而且还招苍蝇,这是要我知难而退么?
“学生谨记……”
苏锦拱手而别,将陆提学掏心窝子的话,顺手丢到霄云外。
苏锦又去了包府辞行,但包家家人包信道:“老爷已经远赴端州了,我家老爷不喜排场,故而并未通知众人,老爷说苏公子若来拜访,便着小人传一句话给公子。”
苏锦忙道:“请讲,苏锦洗耳恭听。”
“老爷言道:为仕之道,需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民姓;他日有成,此言谨记。”
苏锦翻翻白眼,刚刚陆大人才跟自己讲了一番大道理,眼下包大人又给自己套上两副枷锁,这时代之人是怎么了?活的真他妈累。
苏锦转身上车,将包拯之言同样丢到青天之外。
……
午间,苏锦和丰楼招呼了一大帮子熟人把酒话别,酒酣耳热之际,李重将苏锦拉到一边道:“应天府《双燕》诗社的社长是于我熟识,我这里有一封信麻烦苏公子带给他。”
苏锦笑道:“双燕社?有咱们落花社厉害么?”
李重微笑道:“苏公子未进我落花社之时,实力仲伯之间,苏公子一来,便甩了他们十里地了。”
苏锦嘿嘿一乐心道:“这李黑子倒学会拍马屁了,居然拍的不露痕迹,大有长进。”
“你说他会不会拉我进社呢?”苏锦笑道。
“进,进,反正月里我便要去天长赴任了,落花社到时便会解散,我找你说话就是想告诉你,那社长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主儿,应天府颇有名望,具体的情况下也不需多透露,只是提醒苏公子,此人可谈诗词歌赋,但却不可与之同流。”
苏锦见李重说的极为郑重,于是把这件事牢牢记心上,打定主意,那社长不来找自己便罢,自己是绝不主动去找他,李重的那封信便让小柱子找个时间送给他便是。
这一场酒宴喝到日头偏西,众人渐渐散去之后,苏锦也酒意盎然;他喷着酒气招呼着小柱子来扶自己下楼,刚走下楼梯便见一名小厮站楼梯口上前弓腰问好,顺手递过来一封信来。
苏锦斜着眼睛道:“谁的信。”
那小厮手朝内宅一指,没说是谁,但苏锦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晏碧云的信。
晏碧云因脚伤未愈,不能饮酒,所以半途便退席回内宅,临走之际向苏锦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光,苏锦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晏碧云的眼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又显得纠结和缠绵,但此刻苏锦已经酒醉身不由已,不久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此时小厮来传信,苏锦便又隐约记了起来。
苏锦赶忙拔脚便往后宅走,那小厮赶忙拦住道:“晏东家吩咐了,苏公子请回宅第,外边送有礼物,明日公子启程,东家不能去送公子了,请公子安心读书早日高;其他言语信,公子一阅便知。”
苏锦听着这话有些不妙,但脑筋转动不灵,也没做多想,反正明日临行之际自己还要来一趟的,倒也并没往心里去。
小柱子的搀扶下,两人来到和丰楼外停放骡车的地方,猛然间眼前一亮,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拴骡子旁边的栅栏上,正‘得儿得儿’的打着响鼻,旁边拴着的自家拉车的骡子跟它一比差点没把苏锦笑死,用后世的话来说,一个是高富帅,一个是矮矬穷,简直天壤之别。
那骡子翻着白眼看着身边的大白马,嘴里不甘心的喷着热气,神情分明带有强烈的怨恨和嫉妒,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苏锦指着马匹问跟出来的小厮道:“这……这是送给我的?”
那小厮道:“正是,晏东家说公子求学千里之外,有了这匹马无论是拉车还是骑乘都会迅捷的多,便于来回方便。”
苏锦咂舌不已,晏碧云好大的气派,普通一匹骏马没个十贯是别想弄到手的,而且问题于,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朝廷缺马缺的厉害,几乎所有的马市里边能派上战场的马儿都被采购一空,剩下的只是拉犁运货的劣马和老马;像这样一匹马,光是看外表便知道不是普通的马匹,若是名品的话,价值五一千贯也不足为奇,这份礼物真是相当的贵重。
苏锦笑道:“受之有愧,但却之不恭,既然你家东家一番盛情,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我收下啦;回去传话给你家东家,便说我明日一早来亲自道谢。”
那小厮唯唯而去,苏锦登上车,小柱子一扬鞭子,打道回府。
苏锦醉醺醺的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来,头疼欲裂,闭塞脚轻,一吸溜之间鼻子都通不过来气,知道是热伤风了。
小穗儿得知苏锦热伤风之后,赶紧去厨房熬了一碗银花豆豉薄荷粥趁热让苏锦喝了下去,苏锦喝的满头大汗,接着浴桶蒸腾的热水浸泡了半个时辰,这才擦干身体穿衣出来,虽然还是有些头晕眼花,但是症状好的多了。
去王夫人房请了安说了一会话之后,苏锦独自来到书房之,书房漆黑一片,苏锦刚进门,柔娘便袅袅而来将灯烛点上,香片燃起,又拿起蒲扇忽悠悠的将书房内几只嗡嗡作响的蚊子赶出去,关上碧纱门。
苏锦见她忙活不听,眼见分别即,倒是有些愁绪上来,拍拍自己的腿道:“别忙活了,等下一身的汗,来这里坐坐,陪我聊聊天。”
柔娘看着苏锦拍的位置,心道:坐你腿上难道只是聊天么?等下汗出的或许比赶蚊子还要多。
这样想着,自己忽然脸红起来,这些事儿女儿家想想也是不该,自己居然现着了魔一般,很容易就想到那方面去,初尝巫山**滋味,那种**的感觉确实令人难以自持。
“你热伤风了可不敢胡来,不过是小别几日,来日方长呢。”柔娘垂道。
苏锦逗她道:“胡来什么?你说话越来越高深,我都听不懂了。”
柔娘嗔道:“以前初见公子爷还当是个正人君子,可现才觉,原来公子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苏锦伸手便拉住她的小手,只一拉,柔娘软绵绵的身体便被拉进了怀。
“是个……登……徒……子。”柔娘微喘着咬着苏锦的耳垂轻声道。
苏锦心头一热,身体一硬,手便不规矩起来,柔娘忙抓住他的手道:“身体要紧,病忌女色,再说今日人家月事刚来,也不能让郎君如意。”
苏锦讪讪的缩回了探向裙底的禄山之爪,捧着她的脸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道:“那今日便饶了你,只是你每月必需抽空去书院看我几天,否则我可要出入烟花柳巷寻花问柳去。”
柔娘点着他的鼻子道:“你傻么?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不用,偏偏去找残花败柳么?”
苏锦呵呵笑道:“你是暗示我什么么?”
柔娘叹了口气,脸色忽然沉静了下来,看着苏锦的眼睛道:“郎君当知晓奴家为何要让浣娘去伺候你么?”
苏锦微笑道:“不知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么?”
柔娘怔怔的看着苏锦,忽然眼里流出泪来,苏锦慌忙抱住她身子,将她的眼泪吻干道:“柔娘,我说话有时喜欢乱开玩笑,得罪了你可莫要生气,其实我真是无意的。”
柔娘闭目摇头,眼泪扑簌簌的流下,忽然紧紧的抱住苏锦,口一股火烫之气喷苏锦的耳边道:“郎君,善待我姐妹二人好么?我们姐妹无亲无眷无依无靠,唯一能依靠的良人便是你了,为了你,我姐妹愿做任何事情,只求……只求郎君能善待奴家姐妹,便别无所求了。”
苏锦闻言心感动不已,古代女子地位卑贱若此,自己也无力改变这种状况,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她们,爱护她们了;柔娘姐妹身世堪怜,纯属巧合才和他走到一起,或许这便是缘分,苏锦对柔娘这样的请求当然不能拒绝。
苏锦捧起她的俏脸,看着她的眼睛道:“柔娘,你放一二十个心,我苏锦虽不成器,但始乱终弃之事绝对做不出来,你们姐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伤心难过,别的我不能保证,我只能保证只要我苏锦世一天,你们便我的庇护之下,绝不会让风雨冰雪侵袭你们,记住我的承诺,这一辈子都有效。”
柔娘热泪滚滚,伏苏锦怀抽泣不已。
谁也不知道,她因何而哭泣,是为自怜身世飘零,还是为苏锦真情所动,抑或是感伤其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一一五章人欲癫狂
时间:20120818
第一一五章人欲癫狂
送走柔娘之后,苏锦坐烛光下出了一会神,终于决定要去读书科举了,这其实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但苏锦知道,这条路必然要走,难道自己甘心成为底层小民,任人欺压不成?穿越千年之后,跑到这儿来过卑微抑或是胆战心惊的生活,显然不是苏锦能忍受的,所以自己只能去科举,入仕,赢得保护自己的资本。
苏锦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想当年后世高三年混了两年半,后半年苏锦忽然开窍,了疯的认真,居然成绩扶摇直上,人们不可置信的目光雄赳赳的拿到了大学通知书,当然后世的高考和现的科考可比性不大,但这种学习的能力却是大的资本。
苏锦左思右想,脑子又有些昏昏沉沉,总觉得有件事没做,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于是从头到尾将今日喧闹的一天理了一遍,猛然记起和丰楼那小厮的所说的话。
晏碧云送了自己一匹名贵的马匹,同时还交给自己一封信,而且居然拒绝让他进内宅叙话,这一切让肃苏锦有些迷惑不解,难道是怕自己酒后乱性,乘着离别感伤之际闹出什么事儿来么?
苏锦自嘲的摇摇头,开始四下寻找那封信,洗浴之后衣衫换下来放偏房,身上的东西按理来说小米儿都会收拾好送到卧房,书信之类的便送到书房放压书石下边镇着,苏锦赶紧到书案上找寻,果然书信那里,洁白的信封竟是一个小小的白丝包,封口用细线密密的缝住,苏锦拿信之时正醉意盎然,倒没注意这个细节。
苏锦暗自好笑,晏碧云连个信封都这般的考究用心,真是教人无语。
苏锦拿起小剪刀将封口剪开,将素笺取出对着灯光细看,看不到数行,脸色便变了,他顿了顿,用剪刀将烛火芯子剪的加的明亮,吁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妾碧云语于吾郎苏锦曰:今日乃妾与郎君相识八十二日之期,想起当日,君于鄙楼之上戏弄朱家子之情景,历历目,自那日起,碧云便心有所牵,为君所吸引,渐至意乱情迷之,回想这八十二日,无一日不思君数回,君词所言‘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真可谓于我心有戚戚。”
“然君定然不知奴家身份,奴家亦不想欺瞒郎君,非奴虚情假意,只因实不想因此与君分离,但如今奴家不得不为君言之;奴家本为抚州临川晏家人,我父乃当今三司使晏殊之幼弟,爹爹福薄,七年前驾鹤仙去,那时奴家方十四岁,爹爹再世时,曾与时任三司户判官庞籍约为婚姻,将奴家许配庞籍幼子,我父去后,伯父曾言及解除婚约未果,守孝年满之后定下婚期。”
“未料庞公子于婚日前三天突患重病身亡,奴家遂沦为未亡之人,即民间所言之‘望门寡’,我大宋重礼教,女子守节之事大于天,虽奴家于那庞公子素未谋面,连面也未曾见过一次,但庞家再次拒绝伯父解除婚约之请,伯父虽怒,但亦无可奈何。”
“奴家本拟今生今世便只能这般,幸而家产业无人接手,叔伯兄弟间又无经商之才,故而应伯父所请,打理晏家产业,借以打时光。”
“上天不知是否戏弄于奴家,却教奴家庐州府识得我郎,这段日子虽心有牵挂,但却过的比以往任何时日都还快活,妾也曾私下里痴心妄想,愿以蒲柳之姿侍君,为我郎端茶递水、磨墨添香,则今生无憾矣。”
“然妾实愚鲁,不知此乃镜花水月之想,妾沉迷于此不自知,但他人目光如炬,这几日京家书忽至,伯父大人信言及此事谆谆教导,前日包大人亦前来拜访,直言不讳谈及此事,叫妾身悚然梦碎,徒呼奈何。”
“吾郎读到此处定然心郁结难平,郎君且勿恼火,容妾分析一二,再作打算;妾名义上乃庞家妇之身,庞家一日不解婚约,妾身若于他人相恋便是私通之罪,对于碧云而言,不能与郎君相伴终身,便是私通之罪,妾身也认了,但此举影响的不仅是妾身一人,伯父大人乃朝重臣,平日以温润礼仪清名闻名于天下,妾身此举必然叫伯父大人无以自处,然则必受圣上责罚和朝臣攻讦,晏家上下口人岂能因碧云一人获罪,妾身便是再爱恋吾郎,也决不能因自家之事牵连家众人,郎君当解我此意。此其一也。”
“其二,吾郎不日即如应天学府读书应举,我若与君相恋必损郎君大好前程,郎君虽跳脱,但碧云看来乃大才大智之人,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岂能因奴家不祥之身而毁了大好前途,便是这一点,妾身便不能与君相恋了。”
“其三,抛却所有的他人不谈,妾身年老珠黄,比郎君大了足足五岁,此不伦之恋必无结果,苏家亦绝不会应许你娶一个寡妇,而且是大你五年的寡妇,这会有损郎君及苏家大好名声。”
“以上均为碧云心声,郎君聪慧过人当解我意,妾自知郎君对我倾心相恋,妾亦对君推心置腹,但世事弄人,一番美梦终归要醒来,奴家的心宛如刀割针扎痛苦难当。”
“妾清白之身已为君所睹,此心此身生生世世属君所有,但唯不可与君厮守耳鬓厮磨,望我郎莫以妾身为念,好生刻苦上进,光宗耀祖;他日腾达之时,以吾郎之才貌,天下美娇娘当趋之若鹜,必有良配。妾碧云泣血再拜。”
整张信笺上密密麻麻全是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素白的纸张上隐隐有泪痕宛然,显然晏碧云写这封信时必然珠泪滚滚,悲不自禁。
苏锦呆呆的坐椅子上,手无力的滑下,那素笺从指间宛如一片白蝶翩然飘落地毯上。
半晌苏锦猛地跳起来,捡起书信狂撕乱扯,双目圆睁,口赫赫有声,将一张纸撕的粉碎朝空猛的一丢,纸片化作片片飞雪,落得满桌子满椅子,满地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