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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再见贤弟

      就在李世民怒不可遏,要将“何足道”抓来的话儿脱口而出时,李丽质这才欲擒故纵的启了朱唇。
    “不过房俊的笔迹有些死气,看起来应该是可以临摹的。”
    李丽质说话时的表情天衣无缝,这才勉强将李世民的怒火压了下去。
    “呼。”白简在一旁暗舒一口气,有些后怕的喃喃道:“好家伙,有这么坑自己夫婿的吗!”
    李世民从李丽质手中接过两张宣纸,自己对照,却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同,“死气?寡人怎么看不出来?”
    李丽质知道父皇的疑心不可能被轻易打消,面对询问,微微一笑,将宣两张纸放在龙书案上,竭尽平生才智,开始了一场父女之间的斗智斗勇。
    “父皇请看,房遗爱三字虽然与仁兄的瘦金体一般无二,但横、竖,尤其是勾儿,还是略微有些差别的。”
    说着,李丽质伸手指向《陋室铭》,正色道:“父皇若是不信,请跟仁兄的真迹两下对照。”
    “略微有些差别?”李世民将信将疑的低头细看,在李丽质先入为主的引导下,果然看到了一丝些许的纰漏。
    心中的顾虑被打消,李世民所不愿看到的事情落空,这位英明圣主随即开怀一笑,“果然有些不同,原来是房俊充面子临摹何足道的笔迹,不过这小子的临摹功夫倒也不错,就连朕都险些被他骗了呢。”
    见李世民转怒微笑,李丽质、白简悬着的心随之落地,二人尽都为房遗爱捏了一把汗。
    倒不是李世民眼拙,而是两张纸上的笔迹当真有一些纰漏,七窍玲珑的李丽质这才得以借机,为心上人化解了即将临身的大难。
    之前在武科场中,房遗爱签下生死文书之前,一连与四五人对战,乏力的臂膀加上那劣质的毛笔,这才让他的字迹相比以往产生了些许差别,而就是这两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因素,在今天竟救了他的命。
    李丽质眼见父皇被自己言语哄住,唯恐他再次产生怀疑下,李丽质接着武举开始了一轮对李世民的埋怨。
    “父皇好偏心的,为何不让仁兄参考武举?要是仁兄前去报名武举,武状元怎么可能让房俊摘下!”
    李丽质指着龙书案上的武举详表,越说语调越是委屈,“长孙冲真能比得过仁兄吗?他在武科场暗箭伤人,若不是房俊福大命大,恐怕早就被他一戟掷死了!到时候父皇就等着漱儿来哭闹吧!”
    李世民之前还在嘀咕,李丽质会不会为了明令禁止何足道参加武举一事来埋怨自己,此刻见女儿果真使起了小性子,不由苦笑一声“知女莫若夫”,接着正了正神色,说:“丽质,何足道为人锋芒太盛,若是被他得中武状元,他岂不是会傲气凌人?”
    “再者说了,眼下殿试开考在即,以何足道的文采得中状元郎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文状元武状元都是状元,朕给他一个就好了嘛。”
    “这是父皇给的吗?这是仁兄凭本事挣来的!”
    “是是是,丽质的仁兄才华没得说...”李世民被问得直头疼,眼角余光扫到白简,不由心生一计,“丽质,之前萧锐做出那样的混事,想来秦京娘也受了许多委屈,日后你若下嫁何家跟她也是姐妹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你去秦府探望一下秦京娘?”
    说完,李世民心中灵光闪现,继续道:“还有房俊!房俊这次被长孙冲伤的不轻,朕的公主里你与漱儿最为要好,趁此机会也顺便去探望一下房俊吧。”
    李丽质哪里不明白李世民的意图,名为探病其实是叫自己去探查一下“何足道”与房俊的关系,想到这层关系之后,李丽质不由有些犹豫,“父皇,这个...”
    “莫非是自己不愿出宫?也罢,朕就命白简随你一同前去。”打定主意后,李世民生怕李丽质这位“密探”再说出推脱的言语,转而对白简道:“白简,你陪着长公主一块出宫,一定要小心侍奉,听到没有!”
    “奴婢遵旨。”
    “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父皇保重龙体。”
    李丽质与白简先后走出紫宸殿,望着巍巍大明宫,李丽质轻叹一声,杏眸饱含深意的对着白简望了一眼,接着迈动玉趾,朝房府走了过去。
    一路上,白简手持蝇帚紧随李丽质,几次想要开口,自知长公主已经看透房俊化名的他,却始终不怕开口询问,毕竟这事儿起初完全是因为他说漏了嘴,若不是他说出房俊在慎刑司受罚的事情,恐怕李丽质也不会撞破房俊的伎俩。
    为了避人耳目,一身宫装的李丽质特意挑小巷行走,七拐八拐,本就冗长的路程又被延长了少一半。
    房府中,对贤弟即将到访懵然不知的房遗爱,正坐在卧房中苦读经文,一旁高阳坐在榻上眸含秋波的看向夫君,心中除去对未来的彷徨之外,“房大官儿”也不不由自主的不时蹦跶出来,扰得这位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冰肌泛红,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荷才露尖尖角,折戟沉沙铁未销,缺少大乔与二乔。”
    房遗爱一想到在察院饱受煎熬的谢瑶环,哪里还有心思去读这些生涩难懂的“大部头儿”,怀揣着心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溜儿,一句也没挨着。
    “俊儿哥!什么缺少大乔与二乔?你是想到了东汉末年时的铜雀台吗?你要做曹孟德吗?”
    见夫君不专心攻书,高阳面带愠怒,起身跳下床榻,走到房遗爱身后,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揪住了房俊的耳朵,一副要施行“高阳家法”的样子。
    “唔,漱儿你又调皮了!”思绪被妻子打乱,房遗爱反手就是一掌,随即让高阳尝到了久违的“家法”滋味。
    “这能怨我吗?还不是漱儿这两天一个劲儿的招惹我,什么红丸、房大官儿的,漱儿你果真变坏了!”
    高阳自知昨日营救夫君的“妙法儿”有些欠考虑,此刻被房遗爱施行家法,心中的底气登时全消,红着脸儿跑到衣箱前,左翻右翻从其中找到了一匹紫色的“雨丝锦”,嘟着嘴含羞道:“臭房俊,你又来欺负人家!这是母后送给你的雨丝锦,开来让人家量量尺寸,好给你做一身紫袍,叫你出去拈花惹草,找你的大乔和二乔去!”
    “东汉至此已经有数百年了,大乔和小乔纵然天姿国色,眼下却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哪里有漱儿长得...”
    房遗爱在高阳期盼的目光下,左思右想,端地也没想出了个贴切的赞美词儿来,“哎呀,娘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似那广寒天子降临凡下,卑人实实想不出赞美娘子的词儿来啊。”
    “就你嘴甜,快点换下袍服,人家照着旧衣量一量好了,免得你手脚不老实!”
    含笑换下袍服,将衣衫递给高阳后,看着手中的佩玉腰带,房遗爱不由升起了一丝落寞。
    腰带中夹带着一根断钗、一缕青丝,虽然重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两位佳人的情义却是重若万斤,叫房遗爱如何能够割舍得了?
    就在房遗爱愣神间,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缝隙,身着绯色轻衣的李丽质缓步进门,劈面便撞见了站在原地发呆愣神的房遗爱。
    四目相对,房遗爱眸子左右顾盼,千万句话儿到了嘴边,却迟迟不见出唇,一向能言善辩的房驸马,眼下竟自变成了木雕泥塑。
    李丽质杏眸冷清的看向房俊,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一颗芳心砰砰跳动,恨不能扑到仁兄怀中将自己的苦心诉说一番,但李丽质终归不是高阳,纵然心中千思万想,但她却做不出这样的娇柔事儿来。
    就在房遗爱和李丽质顾盼无语时,察院监牢中,三人先后进入惨淡无光的牢狱之中,径直奔着羁押谢瑶环的监牢赶了过去。
    为首一人乃是逼供心切的长孙无忌,第二人则是恨不得将谢仲举生吞活剥,一心认定他就是杀子仇人的萧瑀,而第三人恰恰就是那位令马周极为不齿,在察院素有“酷刑胥吏”恶名的蔡少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