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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温文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可没觉得夏鱼招人喜欢,又是指着他鼻子让他闭眼,又是跟他分床的,哪有寻常女子半分温柔的模样。
    他能看出来夏鱼对他的排斥,不过他不介意,反正他们只是强凑在一起的,等到哪天夏鱼不想跟他过了,两人一拍即散,各奔东西即可。
    夏鱼在厨房里专心煮着小米粥,她先将一锅水烧开,然后加入淘洗干净的小米,等再次开锅后用文火慢慢熬煮。
    小米粥虽然做起来简单,但也是有讲究的,热水下锅的小米煮成粥后,不仅颜色鲜亮好看,米汤也香浓软糯,静放一会儿还会出现一层厚厚的诱人的米油。
    这层米油可是整锅小米粥的精华了。
    夏鱼正在煮粥时,大门外有个妇人敲门喊道:“王大哥,你在家不?”
    王伯从屋里走出来,开门将妇人迎进院子:“桂枝妹子,快进来。”
    “今儿个池先生娶亲,我叫大壮给你们送点刚捞的小鱼,还活着呢。”李桂枝说完,一脚跨进院子,还不忘回头让身后的黑壮少年把一竹篓的小鱼搬进来。
    竹篓里的小鱼最大也不过巴掌大小,各个活蹦乱跳,可新鲜了。
    夏鱼听到动静走出来,见了李桂枝甜甜一笑:“大娘好。”
    李桂枝高兴地应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惊讶道:“我的娘诶,这闺女水灵灵的长得真标志,比三牛家的芦花还好看。”
    王芦花是隔壁王家村的村花,嫁到白江村后样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但是李桂枝觉得,夏鱼比王芦花更胜一筹。
    夏鱼害羞地低下了头:“大娘过奖了。”
    白大壮穿着灰色的褂子和短裤,哼哧哼哧地把一篓小鱼放在厨房门口,他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汗水,突然鼻子一嗅,闻到一股浓郁诱人的小米香味。
    “嫂子,你这锅里做的啥,怪香的。”
    白大壮摸了摸肚子,他一早起来就跑去河里捞鱼,忙了一上午早就饿了。
    夏鱼笑道:“我给池大哥煮了点小米粥,马上就好,等会儿给你盛一碗尝尝。”
    李桂枝知道池温文的家里没什么存货,能喝上一碗米粥都是不容易的。她扯着白大壮的耳朵,骂道:“整天就惦记着吃,不干一点正事,走,跟我回家劈柴去。”
    白大壮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娘,你松手,我不吃了,不吃了。”
    李桂枝把他推出门外,笑着道:“王大哥,我先回去了。”
    王伯急忙掏出一个红布包塞给李桂枝:“桂枝妹子,谢谢你。我家拮据……摆不了喜桌,这红包你收着,图个吉利。”
    李桂枝推让几次后拗不过,只好把红包收下了,临走前,她还热情的对着夏鱼招呼道:“妮啊,有空上我家坐,我家就在这条道的最西头。”
    “好嘞,大娘。”夏鱼脆声应道。
    “噫,这妮的声音也好听,就跟百灵鸟似的......”李桂枝的声音渐渐远去。
    等李桂枝一走,王伯又将厚重的木门关上,插上门闩。
    夏鱼疑惑道:“王伯,怎么大白天的也把大门关上啊?”
    王伯摆了摆手,搬了个小凳坐在鱼篓前:“村里的闲人太多了,没事总爱串门儿,少爷养病易静,受不了吵闹。”
    夏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粥还没煮好,夏鱼也搬了个小凳和王伯一起处理小鱼。
    她拎了拎半人高的竹篓,看了一眼里面的小银鱼:“桂枝大娘真好,给咱送这么多小鱼。”
    这样的小鱼虽然没肉,刺还多,但炸着吃最香了。
    王伯拿着小鱼,漫不经心地跟夏鱼聊起来:“桂枝家的大孙子白祥,以前跟着少爷学过读书认字。少爷看他学得不错,就建议他去镇里的学堂念书。白祥这个娃也争气,总被先生夸,所以桂枝一家特别感谢少爷给白祥指了一条好路。”
    夏鱼一边给鱼开膛破肚,一边又问道:“池大哥念过书,就没想过考个功名什么的?”
    “少爷被耽误了。”王伯叹了一口气,“以前在池府时,少爷的功课总拿第一,后来被送到乡下,功课就断了。十岁那年,我给他找了个先生继续跟着读书,但是功课就不如从前那样拔尖了。毕竟经历了一场风浪,心绪难免不会被扰乱。”
    提起这些往事,王伯的情绪也低了几分。
    夏鱼的心里也不免多了几分感慨,真是可惜了。
    估摸着小米粥差不多煮好了,夏鱼起身盛了一碗,准备让王伯给池温文端进去。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能什么事都让老人家去做,她如今已经嫁给了池温文,这些小事就不该让王伯再操心了。
    她看了一眼摸过鱼的手,心想着病里的人肯定闻不得鱼腥味,如果因为这鱼腥味池温文吃不下,那她在灶火前热死热活的煮这一大锅粥,岂不是白忙活了?
    于是她用生姜仔细擦拭着指尖,又揪了一些院里种着的香叶在手心里反复揉搓,直到腥味几乎消散没有。
    王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本以为像少爷这样身体不好的人,姑娘家嫁过来肯定千万般不乐意,这日子得过且过罢了。没想到夏鱼竟是个贴心的人,王伯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王伯,小鱼收拾好放着就行了,一会儿我来做。”夏鱼说完,端着一碗晾得差不多的小米粥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