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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鱼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不记得哪有家铺面出租。
阿婆一听两人要去看别的铺面,心里立刻急了,之前没拦住张老板,这次可不能再让人走了。中行的人不退她修整铺面和买桌椅的银钱,要是铺子转租不出去,她可是血本无归了。
阿婆忙将他们拉扯到屋内:“哎呦,两位好说,咱进店里喝杯水,好好谈谈咋样?”
池温文和夏鱼半推半就跟着阿婆进了屋内,他发现里面还是挺宽敞,三面有窗也足够亮堂,除了门窄了些,其他确实还不错。
阿婆给两人倒上水,道:“你们肯定走了半天路,快喝点水。”
夏鱼不喜欢跟人磨叽,特别是刚才阿婆还想诈她一笔银子,让她心里更是不快:“阿婆,水我们就不喝了,这间铺面你说个实在转租价,说完我们好去前面那家再比比价,哪个合适就租哪个。”
夏鱼虽然不清楚池温文说的是哪家铺面,但她也不傻,接着这个话头继续说下去。
泉春镇每天都有店铺出租,阿婆也不怀疑他们的话,叹了口气道:“算了,阿婆我就吃个亏,跟你说个实在价,六两半银子,不能再少了。”
池温文皱了皱眉头:“阿婆,你这价格可一点也不实在。”
阿婆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指着柜台和大厅里的桌椅道:“这些东西我们当初可是一两多银子买的,可没坑你们一点,不信你们去镇子上的木匠家问问。”
池温文摇了摇头:“可是你这些东西都是旧的,如果拿出去卖,折旧价顶天也就一百多文钱,怎么能按原价算给我们呢?”
阿婆顿时噎住,这些东西她都当成宝贝,从没考虑过折旧的问题,怪不得之前来的人一听价格转身就走,都不愿接手铺面。
她缓了缓道:“那你们开个价。”
最后,夏鱼以五文半银子将铺面转租下来。
趁着还没到晌午,池温文提议让夏鱼和阿婆去衙门找白庆和衙役做证人,再找房主将铺面的转租手续都办理妥当,省得临到眼前时再出了岔子。
午时,一切顺利完成,夏鱼收了钥匙,将租契收好,神采奕奕的夸着池温文:“你真是太厉害了,我本来还想着六两银子能拿下就够不错了呢,没想到你几句话就把价钱压到了五两半银子,你简直就是咱家的省钱小能手呢!”
池温文嘴角轻轻扬起,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享受夏鱼对他的夸赞。
“对了,你觉得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夏鱼歪头道,“等会儿咱去找个木匠把牌匾做了。”
池温文想了一会儿:“清雅居?”
夏鱼立刻拒绝:“不行,这名字文绉绉的,一听就是文人墨客往来之地,不接地气。”
“好再来食肆?”
“不行,太常见太普通了,你看满大街都是什么好再来布坊,好再来酒铺,好再来茶楼......弄得就像我们跟他们是一家的。”
“......”池温文干脆闭了嘴,一会儿说不接地气,一会儿又说太普通,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夏鱼催促道:“快想啊,想完我们去吃饭。”
“你的脑袋有什么用?”池温文点了点她的额头。
“哼!”夏鱼扬起下巴,得意一笑:“好看!”
池温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年年有余,不如就叫有余食肆吧。”
夏鱼眼睛一亮,拍手道:“这个好,听着就吉祥。”
商定好名字,两人随便在面摊上吃了碗面,找个木匠把店铺的牌匾订做了。然后决定明日再来镇上一趟,把店铺和后院的屋子收拾一番,让王伯和夏果也搬来,大家一起为开业做准备。
就在他们要找辆牛车赶回家时,通往镇口坐车的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夏鱼好奇地踮起脚尖,只见前面尽是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看不见。
“啧啧,这几个人下手真狠,看把那个汉子打的,满地是血。”前面的人说道。
“听说是这个汉子是邻近白江村的,家里有媳妇还在镇子养个红倌人,后来叫媳妇娘家兄弟知道了,才来镇上找他哩。”
“这养个红倌人也得不少钱吧,他一个庄稼汉哪来这么多银子?”
“都是他媳妇给的。听说他媳妇好几年没有孩子,娘家就给她银子让她去镇上抓药吃。那媳妇把钱给这男的让他帮忙抓药,没想到都被他花了养红倌人,拿回去的药也不知道是啥药。”
“妈呀,这太缺德了,活该他挨打。那红倌人呢?”
“早跑了,知道他没钱立刻卷铺盖走人了。这男的还说要跟她私奔,简直笑死人。”
......
听到这里,夏鱼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住在白江村,还养个青楼女子的,不是白三牛是谁。只是她没想到白三牛竟然来到镇子上想跟吉伶私奔......
回到家后,夏鱼和池温文没有把白三牛的事告诉王伯,免得王伯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烦心。
夏鱼坐在屋里,清了清嗓子,笑着把在镇上开食肆的事情告诉了王伯和夏果。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夏果一脸兴奋道:“姐,我还没去过镇子呢。”
王伯也激动道:“阿鱼,咱真的能去镇子上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离开白江村去镇子上生活,这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