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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轻声应下,看了她一眼后又补充到:“我难受的很,恐怕今天就不能与妻主……”
“不说这些,先看医者吧。”
叫珮兰安排医者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孟桓又无端的吐了两回,整个人状态看上去厌厌的,没什么精神头。
他被关着,身体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比较大。
温昭昀不让人跟他说话,他开始还能自说自话,自己在桌上用茶水下棋,后来渐渐就没动力了,每日起来后只会呆呆的坐在窗边望天。
她成了他的天,成了掌握他所有感知的人,他对她的精神依赖就这样渐渐形成了。
明明孟桓对怀孕的所有恐惧,都是温昭昀一手造成的,但他在等待医者来的时候,必需要牵着她的手才能安心,才不会越想越怕。
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一种荒谬的依赖。
“妻主……”孟桓开口犹豫了一下,仔细观察过温昭昀的神情才继续说到。
“如果我,如果我有了……孩子,能否让我出去走走?我不乱走,就是见外头下雪了,想堆个雪人。”
虽记得她说怀上后就给他自由,但现在他心里很没有安全感,要反复确认才能相信是真的。
温昭昀瞧他这样还惦记着出门,手上微微使力,“不急,看过再议。”
听她这么说,孟桓觉得自己的希望都破灭了,完全没有据理力争的念头,只有满脸满目的失落。
医者姗姗来迟,听过描述的那些症状后就开始把脉,但最后还是没号出到底有没有。
“郎君脉象很不稳定,不好说是否已有身孕,鄙人建议大人观察几日,然后再行诊脉。”
若是按照他现在的脉象判断,应该是没有孩子的,可他又没来癸水,就让医者不是很好断定。
这个世界的医术没有那么发达,怀没怀能判断的标准不是很多。
医者收拾东西走了,屋子里两人对视,都没什么话说,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然后没过一会,孟桓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温昭昀制止住他的动作,“今日不必了,你早些休息吧。”
还不确定,就是说不准有没有孩子呢,万一因为她的莽撞,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可咋办?她宁愿杜绝一切隐患。
更何况,都连续着做了一个月,谁也不能时刻保持状态,她看着服帖的孟桓反而不太想了。
孟桓解衣带的手停留在半空,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在他脸上蔓延。
“不来了啊?那妻主现在就要走吗?能否……留下陪我待一会儿。”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温昭昀只能瞧见他紧抿的唇,想来他现在应该是紧张不安的才对。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关着他整整一个月,什么样的男子也禁不住这一个月间的囚.禁吧。
毕竟这一个月与那半年可截然不同,完全没有自由空间可言,更没有可说话的人,全权被她支配,变得驯服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得到了乖顺的孟桓应该高兴才是,然而现在不知为何,心情只是平平的,甚至还有些索然无味。
所以她想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温昭昀心里产生了些许的疑问。
“嗯,陪你一会。”
她与他对坐,看着他有些惊讶的表情又说道:“明日便出去走走吧,堆雪人也可,看仙鹤也可,去瞧瞧温姝都可。”
看着日渐消瘦神色憔悴的他,温昭昀决定不再继续关着人了。
乖顺的宠物并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
孟桓觉得自己都快赶上赵云了,人家是七进七出,他是七关七放,仔细算算,来来回回被温昭昀可关住好几次了。
自由来之不易,他真的是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内涵。
什么堆雪人看鹤见温姝他通通没干,因为在昨天温昭昀离开没多久,他的癸水就神奇的来了。
没怀孩子,而且还获得了自由,他顿时感觉到一身轻松,就连癸水所带来的酸乏疼痛也忽略了大半。
不过因为这事开心的恐怕就他一个人,反正温昭昀听闻消息过来的时候脸色是不大好。
他生怕她哪根弦搭错又要关他,也跟着表现出几分失望和自责,认真扮演好一个开始为妻主考虑的侧室。
断开与外界联系一个月,对孟桓来说确实很难受,但却并不至于彻底改变他的性格。
之前那些顺服的表现,有一半都是他装出来的,只是希望能通过那些表现,让温昭昀给他些自由。
比起屋里那狭小的活动范围,他还是觉得能在温家大院里溜达比较好。
冬去春来,时间过得飞快。
孟桓虽然时常与温昭昀在一起,但却一直没传出喜讯。
后者觉得可能是之前他小产身体没恢复,倒也没有怀疑过什么,而只有孟桓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撺掇厨子帮忙出去买避女汤的。
守在门口的护卫对温昭昀十分忠心,院里洒扫的小侍都是男子,这些人都没法帮忙买药。
可是她百密一疏,没有把厨子的忠诚规划在内,导致让孟桓有机可乘。
他先是用些恩惠和新进的小厨子混熟,然后借口说想吃些味道独特的东西,便分别让那小厨子买了乱码七糟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