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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迷茫后,夏夕瑶感到惊喜,便欣然接过。她正要再拜谢恩,镜上可怖的鬼画符让她受惊松了手。
    “都说了拿好,差些不吉利了。”莫砚眼疾手快接住了,随后正要自己拿着照人,夏夕瑶已经径自站起,跑出了大殿。
    群臣面面相觑,近处的官员伸长脖子一窥究竟,就只见银镜上勾画了一个脸型,脸上添了几道纹路,下方是个大大的“丑”字。
    中书舍人夏哲登时拍案而起,“太子殿下何必这样羞辱。”
    萧北辰好整以暇地看他,冷笑道:“不然本殿先算冲撞之责?”
    夏哲的声音渐弱:“小女她……”
    “故意与否都没有第二次。”萧北辰冷漠地环顾底下众人,随后看向主位。
    萧天泽被他盯得发毛,正要开口控场,便见萧北辰正行礼告退。
    “父王,儿臣前去更衣。”
    回清辉殿的路上,萧北辰走得很慢,静静听着身后人的取闹。
    莫羽端详着镜子,指着上面的字道:“这‘丑’字你自个添的吧,太丑了,你这小机灵鬼,如今有了殿下撑腰,胆变肥了。”
    “暗示那么隐晦干嘛,美丑就该明明白白。”莫砚瘪瘪嘴。
    莫羽听此做不出辩驳,便把镜子扔给他,大步上前同萧北辰汇报道:“主子,方才清辉殿又搜出了两个宫女,这回该如何处置?”
    “送回后宫吧,今日初一见不得血。”萧北辰负手,望天长叹,“回去赏金叶子。”
    莫羽微愣,一时不知这前后两句有何关联,倒是莫砚很快瞪圆了双眼,欢喜地蹦到了前面,“谢主子赏赐!”
    萧北辰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便继续往前走了。
    ***
    新年休沐七日,群臣过了初七便要开始上朝当值。而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便又会有一天的休假,而在这一天,国君往往会宴请群臣到护城河旁的玲珑阁赏河灯。
    月初后,王都便再未收到西境的来报,而姬慕清亦是有些日子没回信了。此刻萧北辰虽执笔猜着灯谜,心里却不断想着边关形势。
    元宵灯谜是玲珑阁每年的传统,今年头彩由王宫准备。他这边是随手答了几题,萧明轩那边似乎是做足了拿下头彩的架势。
    萧明轩虽只长他三岁,却已有了两个儿子,大的刚学会走路,小的尚在襁褓。此刻,萧明轩正把着大儿子的手在灯谜纸上写着字。
    宁王妃有些难堪,轻推着萧明轩小声道:“王爷,佑儿还小。”
    “不小了。”萧明轩转头盯了她一眼,又回过来话家常般悠悠谈起,“我记得太子从小便聪慧过人。”
    萧北辰抬眸,不知为何又谈到了他,“大哥过誉了,本殿三岁才刚会拿起笔。”
    “是嘛,”萧明轩挑眉,撤回了扶着儿子的手。随后他见自己的儿子愣愣地抓着毛笔不动,突然心花怒放:“佑儿真棒,不愧是我的儿子。”
    主位上的萧天泽对这莫名其妙的攀比无话可说,揉了揉眉心拿过一旁的奏章。
    “太子。”
    萧北辰听到召唤,便将灯谜交给了莫砚,随之肃然上前问:“父王有何事?”
    “午后,新任临州刺史上奏,称水坝已经全部拆除。但担忧开春后高山雪水融化,容易发生洪灾,便请示扩大河宽。”
    “临州刺史可是已先斩后奏?”萧北辰皱眉,他这几日还没跟进临州水坝一事,未想就错过了这么多。
    萧天泽将折子递给他,并未觉哪里不妥,“说是已有水位暴增的迹象,便先行动了下游的工。”
    “水位暴增?”萧北辰的眼里不带一丝温度,严肃认真地问:“如今上游江面尚未冰开,刺史是如何看出的?”
    “你别问孤,刺史说是找了高人指点。”萧天泽连忙把自己摘了出去。
    他最烦萧北辰说正事时反过来询问。虽也谈不上质问,但就是毫无人情味又太过严肃。
    萧北辰心中暗叹,便自个一边静静地研究着奏章。
    今年开春比往年要迟,厢房里虽燃了银炭,但也抗不过一面的完全透风。
    “君上,遮上屏风吧。”薛滔精明,一早便在屋两边备上屏风。
    萧天泽见自己两个儿子无一在赏景了,便冲薛滔点了点头。
    两扇屏风缓缓靠拢,他正欲饮热茶暖身,余光瞥见一黑影直直地飞向萧北辰。
    “辰……”
    千钧一发之际,萧北辰甩开手中奏章,堪堪拦下了那飞入厢房的形似圆棍的东西。
    “有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小,下一章放大招OVO
    第22章 惊喜
    候在两边的近卫转瞬阻挡在前,只见一位穿着宽袍玄衣、戴着暗金面具的男子悬坐在栏杆上。他的星眸如深潭般波澜不惊,嘴角噙着轻狂又带有一丝玩味的笑。
    男子默不作声,视线淡淡地落在萧北辰身上,随后在众目睽睽下仰面向后倒去。
    刺客来时,指挥屏风开合的薛滔便直接瘫倒在地。这会人走了,他便在左右搀扶下狼狈地起身,谁知刚行一步,就见萧北辰提了剑从旁经过,也跳下玲珑阁。
    “太子殿下!”
    “辰儿!”萧天泽刚缓过神来,这下见萧北辰直接去追那刺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跌跌撞撞趴上栏杆,见萧北辰安然无恙落于地面,才长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