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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子殿下可以先行代君上调兵。”
    姬慕清猝然停住脚步,回头沉身说:“如果殿下不做呢?”段彦被问住了。他勾起一点嘴角,又道:“如今一切尚不明晰,最易让人冲动行事。这便是对方想要的:君上被束缚在长华殿,而太子不动,那时逼宫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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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君上前面同意几位朝廷重臣入长华殿共商大义,没多久就生生被气晕了过去。”夜幕低垂,莫羽悄悄带着消息而归,“现下君上头疼得厉害,重臣也还在殿中候着,实在是见不了您。”
    萧北辰回殿后便叫旁人全部远离,也一直没叫人点灯。这会书看不下去了,他就只能泡些茶喝,“罢了,嘱咐薛总管让父王务必把解毒的药喝了。”
    莫羽见他一幅没事人的样子,还是没忍住试探道:“主子,方才苏姨来访,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大多是事实,也没法选择不听。”萧北辰苦笑了声。过了许久,他又看着人开口道:“本殿知道你是随母后进宫的,对她有同别人不一样的感情,也正是因为如此,苏姨才会找上你,希望你能支持这筹谋多年的大计。”
    莫羽颔首,语气诚恳,“但属下自始至终都只会忠于主子。”
    萧北辰笑了笑,并不打算继续言谈这事。随后,他望向紧闭的纱窗,发觉有人影晃动,便无奈问道:“姬将军可入了宫?”
    “已在长华殿待了有些时辰了。”莫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有人窃听,“似乎已经跟各位大臣达成了共识。”
    “本殿其实不喜欢他奋不顾身为本殿考虑,他总会伤着自己。”萧北辰缓缓落座,燃了一盏莲花灯,“但本殿最后总是先妥协的那个。”
    火苗映在眸中留下光点,微弱而又聊以慰籍。
    “去把那东西端上来。”萧北辰勾了勾唇,淡淡地道,“再去请姬将军,说本殿现下……很想他。”
    姬慕清并未来得及见上萧天泽的面,更准确的说,留在宫中的一干大臣气晕他后就只能在殿中来回踱步,进出不得。
    接到萧北辰的召见后,姬慕清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赴约。
    他到东宫的时候就已经几乎不见人烟,而清辉殿更是冷清,连宫灯都熄去了半数。推开主殿的门时,他正见萧北辰坐在茶桌旁。
    桌上只有一盏孤灯,照不清萧北辰的神色。“殿下召我来是有何事?”迟疑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先出声问了。
    萧北辰偏头看了看他,直言道:“你要出征?”
    “本殿记得之前你答应过以后这种事会先同本殿商量。”姬慕清还没回便又听得了这话。他张了张口,抬首瞧见了对方眼中的落寞。
    他深呼出一口气才走上前说:“那我现在跟你说,可以吗?”
    “可以,坐下谈吧。”萧北辰很快便柔声回了。随后,他见姬慕清略显谨慎地落座在他对面,便视若无睹地推了推桌上的茶杯,“之前费了很多口舌吧,先润润嗓。”
    到了夜晚,姬慕清大多是不处理事务的,但眼前这杯却是浓茶。他顿了顿,试探着看了对面几眼,“让殿下操心了。”
    萧北辰笑了笑,作势要拿回那杯茶,但姬慕清还是先行端起,一饮而尽。随后,姬慕清看着面前眉眼,隐隐发觉到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看着我做什么?”萧北辰不慌不忙地迎上目光,又给他倒了杯茶,“那本殿就直接问了,怎么又突然做了决定?”
    姬慕清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道:“本来就是微臣的一个心愿。”
    “说实话。”萧北辰对于他的谎言也没有再委婉了。随之,萧北辰久等不到人回话,复认真地道:“姬陵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就算,就算我一生至此了却,我都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什么了却一生?”姬慕清猝然瞠大的双眼中已现水色,“你明明知道我最听不得这个的。”
    萧北辰没有安慰,而是逼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母后的身份。”
    “隐有猜测,并未完全证实。”姬慕清偏开头,声音微微颤抖。
    但萧北辰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上来的情绪,“我就说嘛,你肯定又瞒我了。”
    姬慕清:“我……”
    “苏姨前面同我说了更多以前的事,她说母后是带着我入宫的。”萧北辰又抢了话。
    “这能说明什么?君上同君后在入宫前本就已相爱,成婚前有了夫妻之实的确伤风败俗,但那与你何干?”姬慕清转过头来。对于苏姨来访相劝,他不意外,但他还是不信萧北辰会就这样任人作恶。
    萧北辰瞧着他眼角留下的泪,手指在桌下捏紧了衣袖,但最后还是忍下心继续道:“她说母后确实用心良苦,初到王都就百般逢迎,设法献媚讨好。随后的一生又被迫要笑脸相迎自己不爱的人,到最后身份败露,被父王囚死在寝宫。”
    先前同姬怀远一番言谈后,姬慕清就知君后的死因多半不是传言中的安详病死,但真相为何他也没问。不过就算如此,此时此刻萧北辰也不能因今日的变故而失了判断。
    他猛地站起,质问道:“你为何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苏姨随母后最久,以往对于母后的描述我都是听她的。”萧北辰也站了起来,连带着桌边的茶碗摔碎在地上,“如果连她的言语都不能信,我还能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