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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为何偏要叫他去的理由,也不过是因为云漾一句“你是雪哥哥的亲传弟子”。
    言持无法反驳,即便连顾期雪都不想承认他们之间有这样一层身份,可在外人眼中,他们也的的确确就是师徒。而且是走过一整套流程,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师徒的。
    这一层身份,他们此生都赖不掉。
    不过言持并不觉得与顾期雪有师徒名分有什么不好,恰恰相反,他还挺喜欢这层关系的。他从前也没想到,顾期雪这样淡然又总在奇怪的地方胆大包天的人,居然会那么在意这个事情。
    他每次在床上叫顾期雪师尊时,总能瞧见顾期雪眼角泫着泪,楚楚可怜地求他闭嘴的模样。
    很软、很好欺负的感觉。是与平常时候完全不同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见的模样。
    言持心中想着顾期雪,小心翼翼地从小楼的窗户窜进了屋里。
    这间屋子里非常空旷,只有一张桌子摆在正中央,而桌上则放着那盏魂灯与一个燃着香的香炉。
    幽蓝色的灯火随着言持带进来的风微微颤抖,言持却并没有管它,反是蹙紧眉头盯着香炉中的那柱香瞧。
    这柱香看上去与普通的香无异,但散发出来的香味却并不寻常,并且燃烧时间很长。
    不用多想,也能看出这柱香是什么东西。
    通常会出现魂灯的地方,必会有引魂香。香用来引魂,灯则用来锁魂。
    虽说见惯了杀伐,但面对魂灯与引魂香时,言持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生理的不适让他感到窒息,他没敢多呆,只那了两个小瓷瓶出来,装了些魂灯的灯油与香灰便赶紧离开。
    两个为他把风的人没什么话题可谈,便各自张望着四周,以防有人发现言持。
    待到言持黑着一张脸走来时,两人才算齐齐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什么发现?”云漾瞧他面色不好,以为是有什么发现,迫不及待地先开口询问。
    “没有。”言持道:“我取了一些灯油和香灰,先走吧。”
    “不是,这就回去了?”云漾有些吃惊,她感觉这一趟走得根本毫无意义,他们什么都没探查出来。
    “嗯,先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得知他们引的到底是谁的魂。”
    听他这么一说,云漾便也没有异议了,一行三人又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离开了沈府。
    不过探魂最忌讳在人多的地方,三人也没有回客栈,一路奔至数十里之外的深山中,又张了结界以后,才敢动作。
    言持将那两个瓷瓶拿出来放在地上,便有些不想去碰了。
    “云漾,你会不会?”
    云漾摇摇头,“这邪魔歪道的东西,我哪里会。”
    于仙族而言,魂灯本就是禁忌之物,要一个仙族主动去碰这东西倒也的确很难。
    言持信了她的话,当即转向潜渊,“你呢?”
    潜渊没说会,也没说不会,只淡淡道:“没想到你会怕这个。”
    “什么叫怕这个,我这是看见就犯恶心!”言持觉得自己一定要狡辩一下。
    潜渊神色怪异地盯着他,“我以为你们魔族是一个嗜杀的族类。”
    “你放屁!”言持道:“我们常常征战是因为外族主动侵犯,我们那叫自保!自保懂不懂!!”
    潜渊道:“我随便说说而已,你急什么。”
    言持心中有些许烦躁,他道:“别说废话了,你到底会不会!”
    潜渊面色坦诚,“不会。”
    “……”不会你废话那么多。
    言持最终不得不忍着恶心将两个瓷瓶打开,然后把灯油和香灰倒在一起用灵火点燃。幽蓝色的光在漆黑的深山中摇曳,颇有些无助孤寂的味道。
    一股异香随着蓝色的火光散漫开来,言持做着奇异的手势,闭目念着听不懂的诀语。一阵幽冷的风忽然窜过树梢,隔着结界将三人吹得头皮发麻。
    幽蓝的火光熄灭,余下的一抹白烟却缓缓化作了透明的魂形。
    是一个身着青衫、面色煞白的年轻男子。
    言持没有多想,瞧见这魂灵显了形,张口便问:“你是什么人?”
    “在下……”男子想了想,才接着道:“沈意。”
    “你是余州城那个首富沈家的大少爷?”沈意这个名字,几人在余州城内听得不少。
    “嗯。”沈意点头。
    “你怎么死的?”确定了他的身份,言持便也不多绕弯子。
    “我……我死了?”沈意面上满是不信,“我怎么可能死了?”
    他紧张地揪着自己的领子,目光中满是祈盼。
    “你的确已经死了,并且被人锁住魂魄,不可转生。”对于顾期雪以外的人,言持一向没什么同理心。
    沈意眼中的光随着他的话慢慢散去,最后在夜色中沉寂。
    “那我,是怎么死的?”沈意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
    言持沉着脸反问:“我问谁去?”
    沈意闻言,默了默,又道:“那不知你……我……”
    他慌乱地抿了抿唇,在心里想了一番,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言持听了半天,倒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道:“能将你招来,我们自然不是什么寻常凡人,至于为何将你招来,只是因为某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想管你这桩闲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