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折磨着他，自从他发现裴黎宁还活着。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主动赴死的选择，到底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献身，还是一场早有预料的欺骗。
    裴黎宁听了这话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办法解释出真相。
    现如今系统虽然并不能束缚她，但是毕竟现在还在主神的小世界里，她也依然受着基本规则的约束。
    她并没有办法直接解释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看到裴黎宁支支吾吾的样子，程开意又绷紧了嘴角，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有人给了我一些必须完成的任务。”裴黎宁想了一下，“我必须得完成才行，在这里我是在执行新的任务。”
    程开意“嗯”了一声，觉得身上骨头更痛了。
    这副身躯是他偶然得来的，穿来时这副身体的主人正好跳了河，他便穿到了这人的身上，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程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但就算是身份优越，但这副身体毕竟还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并不能承受自己的力量。
    为此程开意行动的每一个瞬间，都必须承受着砭骨的痛楚。
    到现在为止，他还可以忍受，比起死去这点痛苦好像不算得了什么。
    不过大概率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低头想着，却听见裴黎宁接着说：“但是在那个世界的每个举动，都是我自己做出的。”
    “我选择去死的只是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救下你们。”
    听到这里程开意又嗯了一声。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能撑得更久一些。
    *
    两人这样说着，门外的杨助理也没闲着。
    虽然网友来说分辨出热搜背后的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在业内手上，查出是谁推上的这条热搜并不难。
    杨助理很快就发现了，是齐盈让人买了那条“裴黎宁胖了”的热搜，甚至就连那条微博旁边的水军也是她买的。
    他顺便搜索了一下，发现齐盈与裴黎宁唯一的交集就是先前参加的那个《飞起来吧》综艺。
    要说录制也才过了没几天，也不知怎么她们就这样结下了梁子来。
    虽然杨助理并不知道两个人结仇的原因是什么。
    但这理由也并不难猜出，娱乐圈也无非就那点事，齐盈多半就是单纯的嫉妒吧。
    就在杨助理就快查出齐盈的祖宗十八代的时候，程开意和裴黎宁两人才堪堪走出门来。
    他觉得两人的氛围有些习惯，既不像陌生人的合作关系，也不是上司和下属，更不像是男女关系。
    倒像是相识已久的同伴，彼此依靠，无条件地信任着对方。
    不过这些私事就不是杨助理关心的了。
    看着裴黎宁坐上了车，程开意这才也坐上了自己的车，他的心情似乎愉快了许多，半晌才扭过头开口问杨助理：“热搜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嗯，查出来了是齐盈。”杨助理把齐盈的个人信息调了出来，放在平板上递给程开意。
    听杨助理把事情和可能性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之后。
    程开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背后有什么问题吗？”
    程开意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程开意脾气并不好。在裴黎宁的反复唠叨下，他才有所收敛，变成不管喜怒哀乐，都没什么表情。
    在末世世界里，裴黎宁一直告诉他不许暴躁，不许报复别人，点到为止。
    在那个世界里动辄就是一条人命，但在这个世界里做的再过分，也只不过是钱财的损失。
    既然如此，他就出手报复也没什么吧。
    “我派人调查过了，前一段时间在综艺节目里，齐盈曾经对工作人员耍大牌，却被她用钱压下来了。只不过在业内这是半公开的事实，大家都不敢说出来。”
    程开意睁开眼，点了点头：“好那就告诉大家这件事儿吧。”
    他这样也算是为民除害。
    才不是为了报复呢。
    另一边，齐盈还在不停地刷着微博。
    看到“裴黎宁胖了”那条热搜的热度越来越低，她的怒火愈发旺盛。
    “怎么回事？我不是买了五个小时的吗？这才三个小时就降下去了，开什么玩笑，我还没看够人骂她呢！”
    齐盈的私人助理，此刻的面色也十分难看：“我已经联系那边了，他们告诉我是有人在压这条热搜，他们刷不起来。”
    “谁？裴黎宁吗？光明正大的降这条热搜，他就不怕引起反噬。”
    私人助理露出苦笑，这话说得，好像是这条微博是网友真情实感地刷上去的一样，怎么可能会有人发觉到不对，只不过是白花钱罢了。
    “嗯？”齐盈刚想继续发作，却看见一条带着裴黎宁名字的热搜又升了起来。
    然而她定睛一看，却发现这内容有些不对。
    这……好像不是原来的热搜，而是一条新热搜？
    #裴黎宁 肌肉#
    难不成是水军想了其他的词条，把话题刷了上去？
    齐盈试图如此想着，点了进去。
    然而在她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齐盈顿时气歪了刚做的鼻子。
    上热搜的是裴黎宁刚发的那条手臂自拍，里面的舆论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