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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车夫也是六神无主,听了吩咐就哦哦去办事。
    屋子里两个男人一个昏迷一个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等车夫把两人带出去之后,阮妤才走到床边,床上女子睁着眼,脸上布满着泪痕,明明醒着却跟失去了所有的神智一般。
    阮妤仔细检查了下,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
    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是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她心中那股子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戾气又升了起来,她压抑着脾气想替人把裸露的肩膀遮盖下,可刚刚握住她的衣裳,原本没有动静的少女长睫微颤,突然又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呢喃道:“不要……”
    阮妤立刻出声安慰,“别怕,我是你阮家姐姐,已经没事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柔和。
    谭柔呆呆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也未再挣扎。
    阮妤便替她把衣服穿好,又替她盖好被子,“乖,你先待在这。”没听到回音,她又在床边坐了一会,而后才起身往外走,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从昏迷中醒来的杜辉,她先前还挂在脸上的笑脸一下子收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别过来!”
    杜辉现在看着貌美的阮妤,哪里还有一点先前要玩弄的心情,他害怕得想逃想躲,可他浑身都被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妤合上门朝他走来,恐惧袭上心头,他自知逃不掉,只能哭着求饶起来,“你,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家有很多钱,你想要多少,我让我爹给你。”
    可无论他怎么说,阮妤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她只是站在他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而后朝车夫伸手,“马鞭。”
    “啊?”
    车夫一怔,看了眼手里紧握的马鞭,这是刚才他在外头听到惨叫声拿来当防护工具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车夫哪里敢反驳,忙递了过去,退到一旁。
    阮妤手握马鞭,在手里掂了掂,突然扬起一鞭子。
    鞭子甩到地上沾起不少灰尘,杜辉和许巍被迎面的灰尘弄得不住咳嗽,只是很快,他们的咳嗽声就戛然而止,继而变成嘶厉的惨叫,一下,一下……
    那鞭子就跟灵蛇一般,专往人痛处打。
    看着最开始还在惨叫的两个人此时却连声音都变得微弱了,惨白着一张脸的车夫怕出人命,不由小声劝道:“贵,贵人,别,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怕什么?”阮妤满面冷霜,嘴里却嗤声笑道:“死不了人。”
    她还不至于为两个畜生背牢狱之灾。
    ……
    霍青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清丽美貌的少女如罗刹一般手持鞭子不住鞭打着两个昏过去的人,站在一旁的车颤颤巍巍,抖着退,似乎想逃,他皱了皱眉,扶住要倒下的车夫让人去外头候着,而后在下一鞭子要打下去的时候握住阮妤的手。
    “放开。”阮妤侧头看他,眼中依旧没有一点情绪。
    霍青行没有松开她的手,他看着阮妤漆黑的瞳仁落在自己身上,看着那里头冷冰冰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可他却没有生出一丝畏惧,反而……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疼。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迎着她的目光,轻声说,“好了,阿妤。”
    第28章
    阮妤不是第一次听到霍青行说这样的话。
    前世在她知晓祖母身故的原因时, 她也曾这样手握马鞭闯到忠义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鞭子抽打着阮云舒,那个时候, 霍青行也是像今天这样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好了,阿妤。”
    心中的戾气好似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慢慢抚平,她原本脸上的冷凝逐渐恢复如常,又过了一会, 她看着霍青行,说, “好了,松手吧。”
    霍青行似乎也感觉出她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松开手,待瞧见阮妤扔掉马鞭露出的那只布满血痕的手时又紧皱起眉,他伸手似是想重新握住,但刚刚是情势危急,若不出手, 保不准杜辉二人的性命当真保不住了,而如今,他的手悬在半空,到底没有再迈出一步, 负在身后紧握着, 拧着眉看着她, 沉声,“你的手……”
    “嗯?”
    阮妤好似还未发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瞧见自己右手心全是被倒刺弄出来的血痕, 加上刚才又是拿木棒打人又是拿马鞭抽人,用了太多力气显得有些红肿。
    “哦。”
    她没当一回事,语气淡淡,“没事。”边说边随手拿手帕包扎了一下,而后才问霍青行,“你怎么突然来了?”
    霍青行见她这副模样,原先就皱起的眉拧得更加厉害了,她从前不是锦衣玉食的知府千金吗?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她在面对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时还这样平静?见她往前走,他一步不落跟在人身后,目光始终放在她手上,“刚听到两个学子在议论许巍和杜辉,怕出事,过来看看。”
    阮妤走到谭善身边,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身体一切都正常,就是醒不来,又想到里头一看就没什么力气的谭柔,她眼中阴郁又浓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两畜生到底下了多少份量的药,又听到霍青行这话,柳眉也跟着蹙了起来,她转头,“还有谁知道?”
    霍青行知她担心什么,看着她,低声说,“放心,刚刚只有我听见。”那句不利的话,应悦还在里头,自是没听见,“而且他们碍于杜辉的面也不敢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