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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急急跑向三楼。
    ……
    三楼。
    阮妤和谭柔正在包过年的红包,突然,门被推开,阿福气喘吁吁站在门外,粗哑着嗓子喊道:“东家!”
    谭柔被吓了一跳,回头瞧见是阿福才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有些不大好。
    阮妤倒只是挑了下眉梢,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推,双手交叠,笑着看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了?楼下出事了?”
    “不是……”阿福摇摇头,他刚刚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的,跑得太急,气一下子还有些喘不上来,缓了一会才说,“是,是阮少爷出事了!”
    刚刚还言笑晏晏的人,此时满面笑容僵在脸上,神色也逐渐变得沉默下去,还是谭柔帮着问,“你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福进来后忙把底下发生的事说了一遭,“开始那两位公子向我打听阮少爷的事,问他来这是一个人吃饭还是做什么,我也不敢和他们说他的身份,就说是楼里的客人,过来吃饭的。后来阮少爷出去后,他们也派小厮跟出去了……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借着倒茶的名义靠过去偷听他们说话,后来,后来听说他们找了地痞流氓打算找个没人的巷子堵,堵阮少爷!”
    他结结巴巴总算是把这番话说完了,心脏还在不住跳动着,脸也苍白。
    而屋中一贯以笑面人的阮妤也彻底阴沉了一张脸,她抿着唇没说话,起身往门外走,谭柔和阿福不解她要做什么,却也都紧随其后,等走到门外,步至走廊处,不等阿福指人,阮妤就在一楼左边靠里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柳延,文聪。”她漆黑的杏眸微垂,艳色的红唇微微扯起,低声呢喃这两个名字。
    “阮姐姐认识他们?”谭柔有些吃惊。
    阮妤轻轻嗯了一声,目视着二人,转头吩咐阿福,“你脚程快,跑一趟县衙去找应天晖应捕快,就说我这有客人□□。”事情越紧急的时候,她却越冷静,纤细的手指在这不算明亮的走廊上发出莹莹白光,她就这样一下一下点着扶栏,扶栏年岁久远,被她点得发出沉闷的声响,“走之前再去吩咐厨房准备一道没上过的菜给他们。”
    阿福不解。
    谭柔却明白阮妤这是担心不等应天晖到来,两人就已经跑了,这是在想法子拖着他们,便转头嘱咐阿福,“快去。”
    “哎!”
    阿福掉头就跑。
    阮妤依旧注视着底下柳、文二人,她平日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平易近人,可若是不笑的时候,那双杏眸就跟盛着雪水似的,她就这样冷峭着一张脸看着底下,让站在身后的谭柔都不禁有些微微发憷。
    “阮姐姐,我先派人去外头街上看看。”她怕应天晖来的时候,人已出事了。
    “嗯。”
    阮妤点头,“跟着他们的小厮,他们肯定会去打听情况。”
    谭柔应声下去。
    ……
    而楼下。
    柳、文二人见小厮来报,说是阮靖驰已经进了一条巷子,派出去的地痞流氓也都已经跟进去了,两人总算放下心。柳延是个装不住的性子,他折扇一合拍击掌心,有种多年来的怨气一扫而光的感觉,甚至让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好!”
    这会还是正午时分,楼中吃饭的客人不少,听到这一声纷纷回头。
    文聪皱眉,暗斥一声“蠢货”,但文家比不过柳家,他纵使心中觉得柳延蠢笨,嘴里却还是温声说道:“走吧,柳兄,后面的事交给他们就好。”
    他是个聪明的,即使心里再想看阮靖驰出糗,但也知道出事的时候回到江陵府才是最好的,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
    可柳延恨极了阮靖驰,闻言,面上颇有些犹豫,“真不等消息?”
    “柳兄不要忘记阮家的背景,这种时候,你我回去才是最好的。”文聪温笑着说完,一顿,又看着柳延说,“柳兄若真想知道,不若派个小厮过去打听一番,回头让他绘声绘色给你演一番,不也是一件乐事?”
    柳延一听,倒也是个法子,忙指了个小厮让人出去,就在两人起身要喊人结账的时候,突然有个跑堂端着一道十分精美的菜走了过来,见他们要走还一脸惊讶,“两位公子这就要走了?”
    “怎么?”柳延睇他一眼,一脸倨傲。
    跑堂脸上有一对酒窝,说起话来特别可爱,这会便弯着眼睛笑道:“是这样的,我们东家特地嘱咐厨房给两位公子做了一道新菜,想请两位公子品尝。”
    “哦?”
    柳延有些诧异,但很快就笑了起来,“你们东家特地嘱咐的?”说着朝楼中看。
    他知道如今这金香楼的老板是个女的,虽不知姓名,却听说生得十分美艳,这楼中有不少男人都是慕名她的容貌而来。柳延看惯了美人,对这商户女倒也没那么感兴趣,但男人,最爱的就是美人的青睐,尤其还是独一份的青睐。
    他听着四周传来“阮老板居然喊人给他们送菜?”
    “阮老板以前可从未这样做过啊。”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阮老板如此青睐?”
    眼见那些男人目露妒忌,柳延更加自满起来,他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多年的仇敌如今估计正被人揍着,又得了一个女老板的青眼,他折扇轻打,端得一副潇洒模样,面上却仿佛很苦恼一般,沉吟一会才说,“既如此,那我就勉强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