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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与丹月、顾生三人坐着小船前去夜探祭台,发现朝海一侧的水中有暗道小门!”
“居然?!”
“那一处被礁石和珊瑚刻意掩藏。许是刘县令特意的。”香城说道此处,复又叹息:“可惜我们没有钥匙,没法进去。”
“既是无?法进去,你们怎知又粮饷在?那里面?”
“有些细碎的谷物掩在?那一处礁石里面,未被海水冲刷干净!”
所?有疑问都得?到了解答,连灵顿时心情舒爽的后靠在?椅背上?:“没想?到啊,咱们刚来余城,这会儿便又能回?去了!”
“只?不过,我们三人商讨过后,都只?觉得?那里面放的,多半都是银子?,粮食占比应该不多。”
香城颇不赞同连灵:“祭台极为潮湿,他应该在?别处还有专门安放粮食的地方。”
兜头冷水泼下来,连灵清醒了几分,当即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又记起?了一件事:
“对了,说起?祭台,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你们商讨,相思,可否把丹月喊来?”
———————————————— 片刻之后,连同顾生在?内的众人都已知晓海神祭祀一事。
那处茶桌高高的堆叠这书册账簿,皆是那三人花了一晚上?功夫搜过来的罪证。
香城心中乐不可支,当即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杜叶,满心满眼皆是:
——你也有今天?
杜叶却是稳稳的安坐在?连灵身侧,神色平静从容的好似要被投海喂鱼的不是他。
“我原先还想?着,祭祀一事要怎么从那么多百姓眼皮子?底下逃脱。”连灵说罢,重重的舒了口气:“待到我们从那狗知县那儿抢到钥匙,那便都不是问题了!”
“钱有了!”她从茶桌上?站起?身来,左手朝着虚空一抓。
“人也保住了!”右手则是轻轻拍了拍身侧杜叶的肩,一脸满意道。
“只?是我还有些疑问,为何那一处会有密道?”坐在?香城身旁的丹月依旧眉头紧锁,困惑不已。
“这一点,兴许我可以为丹月你解答一二。”在?一旁久不出声的顾生笑着道:“那处密道应当是久而有之。是多年前某个?水君的家眷偷偷造出来的。”
“我访查过,在?刘县令来之前的五年前,有不少籍册上?注明已亡的水君,还在?别处活得?很?好。”
说罢,从那堆书册之中抽出一本,掀开给其他人查看:“刘县令来之后,第二年便换掉了祭祀的神婆,举行?的仪式也稍加改变。”
“哦?怎么个?变化法?”连灵问道
“之前水君落水,仪式便也结束了。待到刘县令来了,便还要神婆目送水君溺亡而死?,才肯罢休。”
连灵登时心头一寒,嘴里暗自骂了一句。
她有些惶然?的转过头,愣愣的瞧向身边的杜叶。
虽然?这人心眼坏,肚子?里也尽是黑水,但一想?到要让他溺死?在?冰冷的海水中,便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杜叶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当即微微侧过脸看向她,眼中忽的生出些安抚对方的笑意:“我不会死?的,王爷。”
“当然?了,有我在?,你怎么也死?不了的!”
连灵回?过神,复又警告对方:“你信我即可,可千万别自己?搞点小动作!害及无?辜人!”
她对昨夜杜叶那句‘可能要死?很?多人’还记忆犹新,忽觉比起?他,兴许余城百姓更需要自己?的担忧也说不定?。
“哦?王爷可是有计策了?”顾生饶有兴致的拿起?桌上?的茶盏,边喝边问。
“今日知县要我拐杜叶至小巷,方便被她掳走,咱们便一路尾随,直抄她老家!”连灵摊手:“人绑了,钥匙抢了,再把粮食的下落也拷问下来!”
“王爷英武!”
顾生当即笑着抚掌:“可祭祀又该如何?”
“神婆也绑了!统统给我绑了!”连灵拍桌:“祭祀由你来代替神婆执行?,丹月与香城便前往追查粮仓的下落。”
“那王爷呢?”
“我?”连灵一怔,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不便出面,便混在?人群里确保祭祀成功举行?吧。”
余城之行?,唯有她不可真的出尽风头,但凡引起?东皇一次怀疑,她接下来的日子?便别想?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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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燕鸟返巢,红云灼空的时候。
杜叶便随着连灵一道,悠闲的往目的地进发。
越是接近纸上?给的地点,便越是空荡安静。
四周逐渐悄然?无?声,唯有夕阳下的鸦偶尔扑棱着翅膀,嘶哑的叫上?一声,随之很?快便再次飞走。
她忍不住往周围探查了一下,便看见对面的院内二楼房中,窗内微微闪过半个?模糊的身影,便知那是丹月他们,心中安定?不少。
黑暗和阴影随着夕阳的下落而缓缓推进,继而覆盖。
两人很?快站定?的一处漆黑的胡同之中,连灵勉强平复好心绪,便牵起?身后人的袖子?,缓缓往里面迈进。
方从橘红的光芒步入进去黑暗之中,她不过堪堪往前走了几步,便忽觉漆黑的周身传来数道破风之声,两个?漆黑的阴影从上?方落下。
下一刻,手中的布料猛地被拽掉,重物倒地声,杂乱的脚步声和杜叶被捂住嘴的闷哼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