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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冷笑出声,“他是宗子,此等大事,未禀宗亲,他还做不了主。”
若舒已是气急,说道:“我俩是和离,只要双方同意,官府自会办理。”
老夫人站起身,扶着刘妈的手往门外走去,嘴里说道:“你不懂规矩,我不与你计较,还不跟我回府?”
若舒接道:“我只与秦道川说话,你叫他出来。”
秦老夫人说:“你再言语,我就叫人捂了你的嘴,拖你回去,看哪个敢拦?”
若舒还想争论,兰姨拉住她,摇了摇头。
若舒知道自己势弱,朝兰萱使了眼色,兰萱会意,转身就跑,去找了门外的卢二爷。
老夫人也不管她,只对若舒说道:“还不快走?”
即便若舒万分不情愿,无奈尊卑有别,卢二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上车,回了秦府西府。
若舒直说要见秦道川,老夫人笑笑说:“莫急,以后你自会见到。”
若舒被老夫人软禁在了西府东院。
许是老夫人故意的,回来的动静有些大,一时间东西两府人尽皆知,传闻中被火烧死的卢氏又回来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谈资最是嘴快,一传十,十传百。
徽州郑府,世家大族,其中一间书房内的中年男子却是喜极而泣,口中喃喃自语:“菁舒,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还活着,还活着。是我无能,让她无所倚仗,才活得如此艰难。”
“我如今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再只顾自己,避世而居,菁舒,我要出山。”
若舒十日后才见到秦道川,院内本就狭小,屋外院子里站着四五个婆子,屋内兰姨兰萱兰芷,若舒站在台阶上,冷眼望着院子里的秦道川。
秦道川尴尬了良久,终于说道:“寻个地方说话吧!”
若舒还没言语,兰姨她们就非常自觉的让出了若舒的厢房。
若舒侧身让过秦道川,等他进去,自己只站在门口,明显不想与他同处一室。
秦道川并不在意,望向若舒说道:“此事是我的错,祖母性格执拗,我劝了她几日,却并不管用。”
若舒只低头看着别处。
秦道川接着说:“我有军务在身,需动身去北地,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你,你与祖母性子相仿,就莫与她争执,待我回来,定会想到办法,让你如愿。”
若舒听到他前面说祖母性子执拗,后面说自己与她一样,心里不高兴,就瞪了他一眼,却忍住没说话。
秦道川见了,没来由想起她初进府时个头将将半个门高,满脸稚气,脾气却是大的很。
现如今站在那里,脾气还是一样的坏,身形却长高了,虽说任然稚气未脱,但小女儿的神态却显露了出来。
这一思量,话便停了下来,若舒低着头,本来就没打算理他,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屋里屋外的站着。
因为秦道川声量小,院子里的人倒也没觉出什么来。
秦道川回过神来,顿觉尴尬,挪了挪脚,谁知转身就碰到了那张拔步床外面的帘子,一阵响。
若舒听见动静,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秦道川摸摸鼻子,说道:“我已向祖母作保,许你出府,只是祖母说每日只能两个时辰,还要你晨昏定省。你若做得到,她便应允。”
若舒心里想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便嗯了一声。
秦道川说:“你若答应,我便去回禀祖母。”
说罢告辞离开了。
第25章 自保
若舒在老夫人那里低眉顺眼了几日,老夫人终于同意她出府。
坐在马车里,若舒心里那个藏了许久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原来顾忌掌柜们会猜忌她的用心,现如今应该是不会了。
如果说三年前的她是一只刚断奶的小兽,猛的被关进了秦府的笼子里,除了呲牙咧嘴的乱咬狂叫之外别无他法,只能趁着别人的疏忽溜之大吉的话,现如今的她已经学会了收起獠牙,静静的等待那最合适的时机。
到了卢四爷的衣帽行,卢二爷、卢三爷等都已经在那里候着。
若舒说道:“要想不坐以待毙,任人欺凌,就必须要有反击的力量。既然因为尊卑有别,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
卢四爷等人纷纷赞同不已。
若舒接着说:“目前最头疼的是,一时半会寻不到合适的人手。”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护卫的杜玖柒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对着若舒拱手道:“少东家,玖柒愿请缨,替青州组建暗卫。”
大伙都没想到他来这一出,卢三爷说道:“玖柒,不可造次,你尚且年幼,这其中干系重大,你如何担得起?”
杜玖柒仍半跪在地上说:“少东家,各位掌柜,玖柒未入青州之前,家中本是开武行的,父亲年轻时也走过镖,后来因家室拖累才转了行。父亲在莱州城的身手无出其右,我自幼跟随父亲习武练功。这一年多来,也未曾懈怠半分,请少东家和各位掌柜查验。”
卢三爷还想再说什么,若舒却觉得这简直是上天送给她的一份大礼!
杜玖柒在青州无牵无挂,又有功夫底子,若舒平时观察他,觉得他处事干练,虽有些沉默寡言,却正是暗卫最合适的品质。
赶紧抢在前头说道:“好!就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三日,将纲要草拟出来,如若到时交不出,心中也不必怨恨,毕竟你还年幼,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