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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舒是从娴雅口中得知,秦道川已经返京的消息的。
娴雅见母亲竟然不知道父亲的消息,心中有些讶异,为何独独母亲没有收到父亲的信。
父亲给祖母的信是左院的贺夫人送来的,想必她也是得了信的。
见母亲听了似乎有些不高兴,便说道:“母亲如今得了父亲平安归来的消息,便不必再为父亲忧心了,只等父亲归来阖家团聚,算算日子正好可以赶上中秋,贺夫人说到时候府里也热闹热闹。”
若舒却说道:“忠湛,你上次要的胡笔,已经得了,待会记得找兰芷姑姑要。”
忠湛忙答了声,“多谢母亲,可算是救了我的急,我那支胡笔写秃噜了,其他的笔总不得劲。”
若舒说道:“用笔在巧不在劲,你用错字了。”
忠湛说道:“母亲怎么跟老师说得一样话?老师也常说我写得太用力,不但我自己吃亏,连带着纸和桌子也跟着我吃亏。”
若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若早说,我就叫人多备几支给你。”
忠湛说道:“我看母亲架子上好几支新笔,不如送我一支呗!”
若舒说道:“我的笔你写不惯的,还是胡笔适合你。”
忠湛看了看架子上的笔,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这时,兰芷正好将胡笔给忠湛送来,接话道:“夫人的笔不是用鼠须就是用鸡毫做的,都不如用净羊毫做的胡笔好着墨。”
忠湛哦了声,接着问道:“有没有硬一点的笔,免得我老是弄坏笔。”
若舒说道:“紫毫倒是适合你,只是你现在初学,反而不妙,等你字写成了,再换也不迟。”
忠湛点了点头,拿了笔就打算走。
娴雅见自己与母亲说话,母亲理也不理,却和忠湛聊得热火朝天,闷闷的告退了,出了右院。
小路上,忠湛破天荒地等着她一起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故意如此的吗?”
娴雅二丈摸不清头脑,问道:“什么故意?”
忠湛说道:“那你为何要在母亲面前提左院的,还故意挤兑母亲居然不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
娴雅回道:“我哪有如此?我不过好心告诉她而已。”
忠湛说道:“连我听了心里都不舒服,何况母亲?你小心母亲再不理你。”
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娴雅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小路上,望着忠湛渐渐远去的背影,再回头望望右院紧闭的大门,不以为然地自言自语道:“我不过实话实说,是父亲行事不对,与我何干?”
秦道川在车内打了一个喷嚏,车旁的秦东听到了,忙招呼军医,“胡大夫,将军好像是受了凉,辛苦你给他看看。”
胡军医听了,赶忙叫车停下,爬上车又是打脉又是望诊的,秦道川奇怪地问道:“西夏的大夫也是望闻问切地问诊吗?”
胡军医笑笑说道:“哪有,我的医术是跟一位从东方大陆来的游医学的,自然是要望闻问切,其他的西夏医生可不这样。”
秦道川这才点了点头,胡军医说道:“脉相还好,将军还是注意些为好,千万不要着凉了,这不日就要入京,到时候千头万绪都要倚靠将军操劳的。”
秦道川心里的千头万绪可跟胡军医所想不一样,不过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道川心想,如今祖母必定已经收到了他的信,只是若舒的信恐怕还在路上,希望信比自己要早到,这样就不必费尽唇舌去跟若舒解释了。
院里的姑娘们听闻将军回京的消息,心思一下就乱了,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妥帖,若舒喝了一口汤,含在嘴里,示意兰芷拿盆来接。
吐了之后,说道:“都说恨嫁恨嫁,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一个个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生出双翼呢?”
兰芷浅尝了一口,说道:“这个夏荷都说要新来的夏茶接手厨房,她偏不肯,这下好了,我说她去。”
若舒拦住道:“罢了,你只说汤冷了,我今又不想吃鱼汤,要她重新炖一盅排骨汤来吃,放些百合,再放些菜心,”
兰芷回道:“这就去让她准备。”
若舒说道:“千万忍住,你以后也会这样的。”
兰芷哼了一声,端着碗盘出去了。
若舒看着眼前的嫁妆单子,和前院管事递来的单子。
心想按娴雅所说,这些东西备好,秦东他们也该到了。
到时候纳采倒是不必了,求亲是不必不可少的,再接下来,问名、定亲、再挑吉日成亲,也算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也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吧!
想着,便叫外面当值的夏茉去前院请管事的来说话。
管事来了之后,若舒也没跟他客套,直接说道:“将军走时说过,男方那边的流程归你走,女方这边的流程归我走。如今我理了一下,等他们回来了,先选个吉日将亲求了。再是问名、定亲,最后是成亲。我不知府上以前是如何办的,你的单子只写了所需采买的东西,却没将流程报与我。”
秦管事回道:“少夫人,秦东他们四人都是有品级在身的,与府上的家奴不同,以往都是在军屯中办的,府上从未经手过。”
若舒听了,想了一会,说道:“我的人虽然看起来是奴婢,但她们都是自幼伴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婚姻大事万万不能草率了事的,这些个流程可以四个一起办,但是不能省事,该办的一样也不能缺了。既然你从未经手过,就按我理的单子来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