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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廷势众,静王的复还是节节败退,拖累得北郡的诸王也颇为吃力,大有兵败如山倒的架式。
此时竟有消息传出,静王手中有先皇的遗诏,上面写着传位于他。
这个消息实在是匪夷所思,若是真的为何这么些年都不拿出来,大家都觉得是静王黔驴技穷想出来的招数,没人当回事。
可是接下来的动静却令大家不得不信,陆续有先朝的遗老遗少被静王或请或绑去了西郡,亲眼看过遗诏之后,都说这是先皇的真迹,有几个说得头头是道,连笔划勾连的特点都说得清清楚楚,更有当年先皇御书房的小太监现身说法,说是亲眼见过先皇书写此诏,何日,何时写的,当时有哪些人在场,用的哪年哪月上供的布匹,哪年哪月的供墨。凡是能证明此诏真实性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令人无法辩驳。
皇上的皇位来之不正,就尴尬了。
若舒看着杜玖柒的秘信,上面写道:“此事皆为他的谋算。”
又看着各地掌柜们的信函,不得不佩服七皇子,人说得意多助,失道寡助,可见他身后有多少人助他。不由得好奇接下来又会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上高位。
皇上无奈之下又发了一道檄文,说静王假传遗诏,逼迫众人说出违心之辞,其罪当诛。也列出了自己当初即位时的诏书,比静王那边更详细,连不起眼的小细节都说了出来。
若舒见了,嗤之以鼻,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怪不得局势一日不如一日。
右相此时也在府里大发雷霆,说着与若舒所想大同小异的话。如今的乱局可说是由他引起,皇上对他有怨气,对他的信任也大不如以前,事事皆不与他商量,有些消息他甚至比左相知道还晚,贺贵妃如今又被皇上禁了足,弄得右相十分的被动,心中不免有了其他的想法。
就寻了个借口请九皇子来府,言语间流露出只有新皇即位才能解决此事的意思,九皇子听了,不由得动了心,直接开口请右相相助于他。右相听他说着日后只留他一位丞相,绝不让他再有如今之为难,他们君臣同心,一定会一扫当今之阴霾,恢复往日的荣光。
右相满意之余,也谦虚了一番,两个人又密谋了许久。
其他的皇子心中也蠢蠢欲动,但却因此母族皆没有九皇子得势,心知斗不过,为了日后的富贵,就纷纷开始选边站,皇上得知气得又在御书房大骂,终于气极攻心,一病不起。
这一病就有些日薄西山之意,御医们用尽了办法,也毫无起色。
无人管束的贺贵妃重新站了出来,右相又开始得势,大张旗鼓地推动九皇子监国。左相却出人意料地保持着沉默,只每日守在御书房,关心着皇上的病情。
贺贵妃不顾右相和九皇子的劝阻,一意孤行地要秦道川加快修建皇陵的进度,还擅自派了监工去皇陵,要求修建她与皇上合葬的陵寝,说是等九皇子即位加封她为太后时,皇上早已登天,皇陵一封就不能重启,她就无法如愿以偿与皇上同生共死。
右相与九皇子见她固执如此,一时无法劝动,再加上皇位之事更加要紧,精力有限,只得暂时由她。
谁知这一放任,果然出了事。
第117章 出卖
赶工之下,皇陵居然在一个雨夜发生了坍塌。兹事体大,举国皆惊。皇陵关系着国运,一时间各种传闻甚嚣尘上,有说皇上来位不正所以如此的,有说皇上德不配位所以如此的,有说贺贵妃僭越胡为所以如此的,最后更引申到了东方大陆的前途命运上来。
右相费尽心机,营造各种天启表示九皇子是天命所归之人。
静王那边还同有动静,这边却传出了有人在顺天府敲响了登闻鼓,告右相巧取豪夺,逼死人命案。顺天府正在犹豫接还是不接时,接二连三有人拿着状子和罪证来敲登闻鼓。也不知为何,每次敲鼓之时,都有无数京城百姓围观。上告之人连敲边哭诉冤情,说得人情真意切,听得人潸然泪下,还未开堂,细节已经被百姓了解得清清楚楚。
左相趋势说道,不管此事为真为假,与右相相关人等都当回避,以示公正。
监国的九皇子坐在高位上,看着满堂的重臣,只得应允。
左相举荐了几位有着丰富断案经验,且在民间颇有声望的官员负责此事,九皇子无力反驳。
因每日顺天府前都有大量民众围观,驱之不散,负责此案的官员居然为了顺应民意,中门大开,选择公开审理这些案子。
右相想尽办法得了卷宗,细看之后发现都是些无稽之谈,笑着与九皇子说,左相竟黔驴技穷到这等地步,云淡风清地表示等大事定了之后,再慢慢清算。
可是案子审着审着就变了味,不断有新的证据、新的证人出现,因为是公开审理,每日的结果都是广而告之的,几乎没有变更的可能。里面居然牵涉到右相买官鬻爵,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贪污军饷、赈灾款项等等罪行,时间跨度有几十年,可说是罄竹难书。
等右相反应过来不对时,事情已经传开了。
右相终于没有以前的好风度,在朝堂上直斥左相弄虚作假,伙同众人污告于他,要九皇子下令,立即将左相捉拿归案,还他以清白。
左相却冷笑出声,拿出一本的账目,上面详细记录着右相府的往来,还说这只是抄本,贺夫人亲手记录的真本还在他的手里,他随时可以拿出来给九皇子和众臣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