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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父母并无反意,娴珂也不需要他出手营救,忠澜第二日便辞行而去。
    若舒回府,换上诰命的装扮,坐着马车就朝皇宫而去,入宫时,见秦道川在宫门前不肯离去,说道:“里面只有暗剑,没有明枪,你待这也没用。”
    秦道川说道:“只求个安心。”
    若舒报怨道:“里面路程一定不短,头重脚轻,怕是要好一会功夫了。”
    秦道川看着头一次如此装扮的若舒,“旁人如此,皆喜上眉梢,恨不得终日穿在身上,行于人前。有人来接了。”
    若舒顺势转头,头上冠饰一定脆响,不由得叹了口气,秦道川轻笑出声,“宫里每个人都想看夫人,夫人定要稳住才是。”
    若舒知道他刻意省了‘笑话’二字,不方便转头,只轻哼了一声。
    一顶小轿,一个太监轻跑而来,“奴才见过国公爷,国公夫人,皇后说国公夫人身娇体弱,怕是行不得太远,故而要奴才来迎迎。”
    若舒说道:“如此有劳了。”
    太监自然一番客气,若舒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轿,太监又说道:“望国公爷,国公夫人见谅,宫中自有奴才服侍。”
    若舒在轿内说道:“你们就在此等候吧。”
    四个婢女低头回道:“是,夫人。”
    走了一阵,轿子停了下来,听到方才那个太监说道:“姐姐,奴才的差事就办妥了。”
    “有劳了,拿去喝茶吧。”是女卫首领的声音。
    太监道谢离去后,女卫隔轿说道:“夫人,八小姐在宫里等着夫人呢。”
    若舒说道:“走吧。”
    在宫门前下了轿,若舒抬头看了看门前的匾额,虽然宏伟,但因年代有些久远,总觉得有一股陈腐之气。
    走上台阶,刚跨进大门,就看到娴珂一身正装,站在不远处。
    若舒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直到走近,才说道:“强撑什么?见了我,不该嚎啕大哭么?”
    娴珂抿了抿唇,“女儿不觉得委屈。”
    若舒说道:“可还过得下去?”
    娴珂又抿了抿唇,“尚可。”
    “你就打算一直让我在院中站着?”若舒问道。
    娴珂连忙让开了路,若舒径直走入殿内,因为没有熏香,她又闻到了那股陈腐之味。“还是熏些香吧,不然,如何待得住。”
    “知道母亲不喜熏香,特意停了的。”娴珂说道。
    坐定之后,若舒见屋内只有她们俩人,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娴珂垂头说道:“一直待下去呗。”
    若舒说道:“你几个哥哥都说了,只要你不愿意,他们就杀入京城,将你救出去。”
    “千万不要,我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我手里。”娴珂说道。
    “谁的祖宗基业?”若舒问道。
    “国公府的,父亲的,母亲的,还有几个哥哥的。”娴珂解释道。
    若舒无奈地摇摇头,“我问你,他对你如何?”
    娴珂又抿了抿唇,“他对我挺尊敬的。”
    “这是什么话?”若舒问道。
    娴珂凑近了些,“他一直没碰我。”
    若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是何意?”
    娴珂摇摇头,“他自己将白巾染红了。”
    若舒沉默了许久,“你就没问?”
    娴珂摇摇头,“我才懒得问。”
    若舒叹了口气,“不问也好,这事也不该你问。”
    娴珂说道:“母亲,女儿这样挺好,大家相敬如宾,无不相扰。”
    若舒听了,问道:“此后他从未来过?”
    娴珂说道:“他都睡在软榻上。”
    若舒百思不得其解,听柳宿之言,秦道川话中之意,新皇是笃定要娶的,如今到了手又为何如此冷淡?想来还是另有图谋了。
    秦道川说如今大权皆在新皇外祖手上,他莫不是想借势夺权,再来个完璧归赵。可是,名声在外,娴珂如何再嫁?这个小人!若舒心里也笃定了。
    “先不管他,可有人给你小鞋穿?”若舒问道。
    娴珂摇摇头,“我每日按时去给太后和太妃请安,之后就待在这宫里。宫里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妃嫔,倒也清净。”
    若舒心说,他一心夺权,如何会将心思放在女色上,就算有人硬塞进来,怕他也不会盛宠。但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严格说来,娴珂尚未及笄,不该过早地为这种事忧心。
    “那她俩呢,可有为难你。”若舒问道。
    娴珂说道:“都挺好。”
    “我刚嫁入国公府时,左院那个女人就想要绝了我的子嗣,被我挡过了。这里面只怕会更甚,你饮食千万要留意。”若舒说道。
    娴珂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岂是母亲的对手。”
    “也不尽然,那时我差不多与你同样大,一样未及笄。”若舒说道。
    娴珂说道:“女卫她们做得极好,两位太后也从不强迫我饮茶。”
    若舒说道:“不只是水,其他的,但凡是你用的,都要细细检查了。熏香也熄了吧,免得多事。”
    娴珂不由得叹了口气,若舒说道:“现在知道这里的险恶了吧?”
    “待时机成熟,我会首先提六兄,让六嫂不再敢小瞧他。”听娴珂这样说,若舒回道:“若你六兄需要你这样来帮他,那他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