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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幕僚说道:“丞相说得极是,多半是那国公府捣的鬼。”
祝丞相看着他,一动不动,半晌轻笑了一声,“正好寻不到他的把柄,如此正好。”
可惜御书房的皇上听了,连连摇头,“外祖父,这也太牵强了些,国公爷假装宁王做什么?我是他的孙女婿,宁王可是曾绑过他最最心爱的妻子。”
“故而唯有他知道宁王早已身亡,也唯有他敢假借宁王的名义构陷于我。”祝丞相说道。
皇上沉默了,宁王是突然失踪的,而且生不见人死不尸。天际岭被凌迟的死尸谁也保证不了那便是宁王,“既然无凭无据,外祖父便按规矩办吧。”皇上揉着发胀的脑袋,重新看起了手中的书,似乎并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心情。
若是平常,皇上这样的态度,祝丞相会十分欣喜。但遇上今日之事,他却是高兴不起来,皇上所举明摆着是不当回事,那自己想要达成目的,恐怕还得另寻借口。
告退之后,便径直去了太后宫中。太后一听父亲求见,心知又不会有好事,看完父亲递过来的檄文,一脸诧异,“宁王?是谁在假借他的名号?”
“还会有谁。”祝丞相气呼呼地说道。
太后听了,却摇了摇头,“父亲,女儿寻不出国公府这样做的原因。”
祝丞相说道:“还要寻原因,你母亲做的蠢事,与人家结了梁子了。如今我与他是生死仇家,只要能将我拉下马来,什么样的花招他想不出。”
第505章 为难
太后沉默地坐在那里,心里却百转千迴,对父亲专政,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可若不是父亲暗地里鼎力相助,她的儿子不可能坐上皇位。施恩自然图报,父亲已过花甲,还能在位几时?所以她才会苦劝儿子暂且隐忍几年,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小娃间的打闹,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副局面。
“父亲,你寻我,想要怎样做?”太后终于还是败给了亲情。
祝丞相直言不讳道:“要皇上应允我彻查此事。”
“父亲可曾想过,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女儿亲眼所见,当初不论太子还是宁王,都十分在意国公府的态度,只求他保持中立即可。就算是皇上,对国公府也是百般容忍,只求他安于现状。你为何要去与他为敌呢?”太后苦劝道。
祝丞相却说了句,“你当初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可如今已今非昔比了。我们与他的梁子已然结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要如何吧。”
太后无奈地揉着额头,自己的父母,血脉所系。母亲因为此事,被父亲禁足,她已许久未见。
转念一想,或许这便是命数吧。“去请皇上,就说我想与他说说话。”见太后开口吩咐,祝丞相满意而去。
来到太后宫中的皇上却明白母妃想要与他说什么,闷闷地坐在那里。
太后直言道:“皇儿,想来你也明白我要与你说什么。”
皇上说道:“非要不死不休么?”
太后叹了口气,“你有选择么?”
皇上说道:“孩儿还是觉得不参与的好,毕竟一个是我至亲,一个是我姻亲,伤了谁都不好。”
太后愣愣地看着他,良久失笑不已,“你现在竟敷衍到这种程度,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外祖父失了势,你能得什么好?”
皇上说道:“是啊,若外祖父失了势,孩儿能得什么好?”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最后失声道:“是你所为?!”
皇上却站起身来,“母亲,你的心,竟已偏成这样了么?我若是皇上,你天经地义是太后,我若不是皇上,你还会是太后么?”说完长叹了口气,淡然说了句,“孩儿回御书房读书了。”
太后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呆坐了良久。
发脾气归发脾气,冷静下来的祝丞相,在当天就下发了辟谣的诏书,通告全境,不信谣不传谣,所有檄书皆要上交官府,私藏者以谋逆论处。
可惜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况且世人皆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再加之当初太子便被传了无数种死法,最后不还是明晃晃出现在了顺天府的大堂之上。
最后说得没有新鲜词,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位仍旧在世的宁王到底打算以何种方式现身?
国公府前院书房中,若舒也看完了檄书,说道:“你这檄书也太敷衍了些,莫不是久不读诗书,荒废了?”
秦道川说道:“太过出彩,难免让人怀疑。毕竟有这等文笔之人,可是能数着人头的。”
“他若辟谣,你当如何?”若舒问道。
“忠源的兴致,反正不伤大雅,由他一回。议定好的日子,照常起事。”秦道川说道。
“到时候想,不如干脆占了北地和北郡,若能再占了东郡,就可与他们分庭抗礼,再不受这闲气。”若舒说道。
秦道川笑道:“最好是能将青州打下来,夫人的家当便算是保住了。”
若舒又说道:“可转念一想,到时忠澜必定要反,若是白家不肯,他岂不会难为。毕竟西蜀和西郡皆在他们手里。”
“没承想,夫人竟也懂得兵法。”秦道川说道。
“这算哪门子兵法?你若是能让西南那边也同你一起反了,才算是本事。”若舒说道。
秦道川接道:“如今就算是东郡我们都未必打得下来,北郡就算是占了,那些人不会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