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页
一路冲出很远,回头一看,远远的城墙外,火光渐渐熄灭,令方才的厮杀声显得十分的不真切。“去通知副将,速速与我们汇合。”
等杜郁文领着城内的禁军冲出城援救,发现了空荡荡的南郡厢军驻地,咬牙道:“早知如此,那日便该让他们先行。”但此刻不是报怨的时候,对皇上的亲卫说道:“速去报与皇上,领了队伍拦住与太后同在的南郡厢军,定然不能让他们离去。”
从睡梦中惊醒的皇上,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死的么?难道就没一点征兆?”
杜郁文迎上去时,东郡的厢军已快抵挡不住,有了援军自然高兴万分。
这边,与杜郁文最先遇上的是忠澜的南关军,白景天的亲卫军并没有来,所以并没有人认出杜郁文,一连几人败背之后,终于引起了忠澜的注意,忠澜拍马上前,挡下了杜郁文刺向南关兵士的利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好剑!好剑法!”
被抵挡了的杜郁文抬眼看向忠澜,见对方居然黑巾蒙面,于是嘲讽道:“是魑魅魍魉么?就这般不敢见人,是人就报出名号!”
忠澜默不作声,早已打量过他,也有些明白了他的身份,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从未跟人说起过,自己刚刚出府时,游历的过程中,曾经见过杜若远与暗卫的角宿在一起过,后来角宿代表母亲,来过南关多次,杜若远与母亲的关系,不言而喻。
母亲毫不避讳地要大家切勿伤了杜郁文的性命,其他人只当她是为了娴苔,或者是惜才,可他却知道真相并非如此。角宿领着的暗卫对杜若远极为恭敬,可见他在暗卫中的身份高于角宿。
再后来,自己经历了事故人情,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隘。眼前这小子倒真有几分像杜若远,看来这个顺水人情,自己是要留给母亲的。
杜郁文对战几个回合之后,发现对方招招皆留了余地。年少气盛的他,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对方看不起自己。想到一直跟随左右的那几个禁军,厉声说道:“大家一起上,这人看来是个头领,活捉了他,也算头功。”
几个禁军十分尴尬,但忠澜却十分坦然,一挥手,身边就聚拢了十几人,将杜郁文刚刚招来的几位禁军隔开了。
杜郁文咬了咬牙,这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但勇者不惧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剑,默念一句:父亲,助我。便重新朝着忠澜冲了上去。
忠澜依旧一脸坦然,一招一招地与他比拼着。忠澜的剑法是他在秦家剑法、白家剑法和郑夫子教他的剑法揉和而成,每招都取了自己最适宜的剑式。杜郁文虽然刻苦,天份也实属不错,但毕竟年轻,对上忠澜还是稍逊一筹。
见苦战不见成效,杜郁文脸色愈发难看,心无对策,只想到,自己毕竟年纪上占了优势,只要耗尽对方些体力,便能寻到破绽,到时再一招致敌。
忠澜却早已将他的招术熟悉,心中想到,怪不得景天对你念念不忘,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第549章 生擒
杜郁文马上就感觉到了对方戏谑的意味,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令他愤怒非常,招术也越发地狠厉。忠澜一个闪避不及,生生被他划破了衣襟,也因此改变了心意,口中一声轻哨,身边就多了几个人,杜郁文立马压力陡生,虽然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意,但对方的意图也十分明显,想要将他生擒。
杜郁文顽抗了一阵,看着数支抵着自己要害的剑尖,虽然仍旧满眼不忿,除了握紧手中的剑,再也无力反转。
依旧无一人说话,但手脚却非常干净利落,将他像绑粽子一般,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一个高大的汉子将他轻松地扛在了肩上,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剑,另一人拿着他的剑重新插回了他腰间的剑鞘中。
远远的盛琰一直关注着,直到此时,才算真的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松去蒙着的黑色面巾,回头招呼了一下自己的随从,重新投入到战斗中。方才因为杜郁文的出现,几个人赶紧躲了起来,生怕被他发现端倪。
那几个禁军中的暗卫在杜郁文离去后,突然转变了方向极力护卫杜郁文的态度,相互打着掩护,不一会儿就不混入了交战的人群中,再也不见了踪影。秦云也适时拦住了正欲去追的秦月,摇了摇头,眼睛却朝着他眨了一眨。秦月突然睁大了眼睛,也眨了眨作为回应。秦云稍稍点了点头,两个人皆做出会意的表情。
忠澜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衣襟,一抬头正好看到他俩奇怪的表情,轻声说道:“都走了?”
秦云点点头,伸出手掌抓了抓,忠澜一见,眼中意味颇深,母亲也真算大方了,居然指了五个人给这小子。
唯一顾忌的人已安置妥当,余下的就不用客气了。一番厮杀下来,已经能远远看到忠源的那边的身影。至此时,这一战胜负基本已定。攻进城,不过早晚的问题。
盛琰觉得今日格外的酣畅淋漓,自幼的苦练,亲卫营的数年都算没有白费,今日在战场上动了真格,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弑杀中的快意使他非常兴奋,却是不容回避的事实。出身行伍的家庭,血脉中带来他的,就是要在沙场中建功立业,让秦家军永远承继下去。
城中的小皇帝,看着眼前苦求他出城避战的亲卫,“南郡的厢军真的逃了?”亲卫见他事到如今仍旧不肯相信,只得重新劝道:“皇上,是禁军杜首领派人送回来的急报,如何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