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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依进哥哥宽阔的怀里笑得很开心:“豆蔻知道!哥哥是最好的!”
宏泰十九年二月的某天,恭亲王被刺的事,皇帝紧急召集臣子连夜商讨,谢元祐也被叫去了。
一夜未眠,从皇上议事的后殿回到东宫,天已微明,太子虽觉疲惫,一时却睡不着,便打算先处理完手里的军政要事。
可他甫一坐下,就发现书案底下蜷成一团睡的小家伙。
谢元祐吓得连仅剩的睡意都消失了。
“豆蔻!”他肃着脸把她拎出,低声斥了起来。
小家伙方才刚刚醒转,一看见兄长,立马揉着眼睛笑,一叠声道:“哥哥回来啦!”
“昨晚把糕给哥哥留了,哥哥却不回。”
“哦!豆蔻没有偷吃喔,见你那么晚不回,就...尝了那么一小口。”
“哥哥你去外面办‘正事’去了是吗?入云她们说哥哥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很多‘正事’要办,让我不要扰着哥哥,可我会很乖,我就在这静静待着不说话,不会打扰哥哥的...”
“哥哥,你知道吗,昨天...”
小家伙一个劲眉飞色舞地说着,小嘴巴张张合合的,看得谢元祐眼昏。
“好了。”他终于看到小家伙给他留的糕点,伸手挑起一个就往小家伙的嘴塞了过去。
耳朵终于清静了,只剩小家伙吧唧吧唧欢快的咀嚼声。
“入云她们呢?”谢元祐眉心紧巴巴的。公主在地上睡了一宿,那些人都是饭桶吗?
“被我关净房了。”小家伙眨巴着晶亮的眼眸,嘴边都是点心碎屑。
“怎么又把人关了??”谢元祐声量提起来。
“这次...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我就轻轻拍她们一下,她们就都昏了,所以...所以我才能过来这边等哥哥的。”小东西耷拉脑袋,眼皮微掀,心虚的样子。
谢元祐盯着她不吭声,过了良久,小家伙才支支吾吾道:“我是...是故意的啦...谁让她们不让我来找哥哥...”
谢元祐又好气又好笑。
上辈子的豆蔻没把声带保住,性情倒没有这辈子这么活泼,也不像现在,学会说话以后,时常都能听见她小嘴伶俐地说个不停,有时候他在这边处理公事,一整个午后殿室都笼罩在冗长寂闷的氛围,宫人们都不敢发出动静,可她每每一从隔壁院落闯过来,满庭空寂都能听见她脆铃般的“哥哥”。
等谢元祐跟着她来到隔壁院子,发现水湿的净房里,仍旧横七竖八躺了一伙儿昏倒的宫女,而且她们的脸上似乎隐约可见一道浅色极难发现的梵文图腾。
这就是...古老的朗萨国相传已久的蛊咒之术了吧?
相传只有朗萨国最尊贵血统的女子,才生而有那种特殊的体质,仅凭借直觉就能催动蛊术。
一开始谢元祐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离奇之事,昨夜潜进恭亲王府行刺的刺客,一枚植入侍卫身体中的钉子暴露了其朗萨国独有的巫蛊,所以皇帝才会紧急召集大臣前来研究和商议此事。
豆蔻的母亲原是朗萨国最尊贵的巫女,是朗萨国国君最宠爱的小女儿,因为她生来就继承了先祖大巫的血统,拥有最让人吃惊的元古大巫体质,世间一切蛊毒从她出生起就与她的身体并存,合而为一,使得她并不需要养蛊虫,就能肆意按照个人意愿下蛊咒。
那样让人忌惮和害怕的人,在朗萨国国破之后,竟然被大梁皇帝当成了宝贝藏进后宫。
如今豆蔻身上,难道也继承了与她母亲一样的体质吗?
第18章 礼服
谢元祐藏住了眼底的讶色,蹲下来摸着小皇妹的脸颊问道:“豆蔻,你那样做是不对的,你能把她们唤醒吗?”
小豆蔻神色愧疚下来,“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唤醒她们,向她们道歉。”
只见小豆蔻走过去,系着铃铛的手腕叮叮咚咚地朝宫女们的后颈划拉了一下,那些人就渐渐醒转过来。
“入云姐姐,彩霞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弄晕你们然后逃出去的...”小家伙真诚的致歉道。
可那些宫人们又怎么敢怪她呢,只是“啊”地惊呼了一声围在公主旁问:“公主,您不是趁奴婢们昏了闯祸了吧?”
“没有。”小家伙低垂眉眼摇了摇脑袋,彩霞入云她们正要松口气,就听小家伙道:
“我只是窝在哥哥书桌底下睡了一宿。”
闻言,众人望了望公主身上还是昨晚沐浴时穿的单衣,齐齐变了脸色,惊惧地看着太子。
谢元祐吁出口气道:“罢了,这回公主有不对之处,不怪你们。”
众人松一口气。
谢元祐牵起了小豆蔻的手,把她带到了一旁。
“豆蔻,答应哥哥,以后别随便用你这个能力,更不要被别的人知道,好吗?”
小豆蔻似懂非懂地看着哥哥,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行刺恭亲王的那名神秘刺客一直没能找到,紧接着,皇帝新近宠的闵贵人开春之后便娩下了一名小公主。
原先闵贵人见生的不是皇子还颇为失落,但皇帝新得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大绥也终于被我军击得暂时退出边境,加之恭亲王因被刺一事也抽不出心情来与皇帝抬杠,这一连串的顺事,都被皇帝归功于刚出生的小公主。
闵贵人见皇帝每日下朝都必定会到她的住处来看小公主,对小公主的偏爱甚至不比那些皇子少,这才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