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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豆蔻躲了好几天没吃东西,谢元祐没敢一来就给她吃得太丰盛,只是嘱人给她熬了清粥,还亲自一勺子一勺子喂她。
豆蔻依进哥哥怀里吃完,长睫上还泛着泪呢,然后她突然想起几日前她躲进来之前,让入云和彩霞给哥哥熬的汤药。
入云说:“那汤药搁了几天,奴婢早就倒掉了。”
豆蔻有些失落,那汤药里头没有最关键那味跃龙九天,她想着把其余的药熬了兴许也能治哥哥的头疾,她怕哥哥的头疾又犯,所以才特意让她们熬来,等哥哥回来可以喝。谁知一等就等了几天。
“没关系,让她们下去再熬就是,而且,豆蔻不是可以帮哥哥按揉吗?”谢元祐看出小家伙低落,笑着抚慰她。
小家伙听说哥哥又让她按揉了,眼睛亮了亮,抓着哥哥的衣襟高兴地应声了。
夜里睡的时候,豆蔻不愿意回去自己隔壁的小院,于是谢元祐便嘱魏舂把她刚来之时的小榻子搬进来,让她睡到了自己对面。
天亮的时候,豆蔻醒来发现哥哥依在床头看书,有些奇怪地揉揉眼睛道:“哥哥,你不用出去吗?”
她可记得以前每天早上,哥哥都说要去“上朝”的呀。
谢元祐笑了笑,望着她道:“以后都不用去了,以后哥哥每天留在东宫陪你玩耍可好?”
“真的吗?”小家伙高兴起来。
谢元祐收掉了手中的书籍,走到她的小榻子边坐下,轻轻地将她小胳膊搂起,严肃地道:“豆蔻,以后...有哥哥呢,你不要伤心,知道吗?”
豆蔻在哥哥怀里眨了眨眼,依恋着少年身上好闻的味道道:“好!可是有哥哥在,我为什么要伤心啊?”
谢元祐嘴皮动了动,不知如何回答她。
有些关爱,是任凭他再怎么想给,也给不了她的,比如父爱。
他知道即便他多不愿意,这次的事情都给豆蔻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他能给她关于兄长那部分完完全全的爱,但是父皇的那一份,他不管怎么努力,现在就连虚构,也虚构不下去了。
“反正就是要你知道...凡事有哥哥在,你不会再需要别的人了。”谢元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哑沉。
“嗯!好!”小豆蔻爽快地应道,笑容灿烂。
“对了,这一次...”少年喉.结滚动一下,看向了身边乖巧地依着他,眼神清亮只看他一人的小姑娘,“这次是你救了哥哥,豆蔻,谢谢你。贵人那枚金丹,是被你藏了吧?”
谢元祐当时看颢国公那态度,就已猜出那兄妹俩在干的行当了。那时候他用剑逼向颢国公,其实也不过想在最后关头用势压他一把,逼他住手而已,如若真的进去搜出来那金丹,他约莫当场就要被废的。
“哥哥,我跟你说,你会不会怪我呀?”小家伙小心翼翼地绞着手指道。
“那颗珠子...那珠子...我让呜儿汪给吃了。”
谢元祐一听,冷感的薄唇一弯,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边笑还边去掐那家伙红扑扑的腮,“你啊...”
进来伺候的魏舂听到也笑了:“庶出顶替的果然不能登大雅之堂,周氏那两个草包,遭人利用就罢了还丢了家传之宝,这下看他们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谢元祐喂豆蔻吃完早膳,又哄着她到一边认字,让入云陪着她,然后把彩霞单独叫到了一边。
太子突然对她大发雷霆,把彩霞吓得双腿一软,跪倒下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不是!奴婢真的没有!”彩霞哭着把头磕了一下又一下,几乎将额头磕烂。
“不是你与皇后传信,闵贵人又怎么可能知道皇上给公主送的东西??”太子冷肃的面容令人惊惧。
毕竟豆蔻生辰当天,以为那些生辰礼是皇上给的,就只有跟在豆蔻身边的宫人了。他让人下去一查,结果就查到了彩霞曾与皇后宫中的人有接触。
“冤枉!太子冤枉啊!奴婢...奴婢根本不认识字...一切文字上的事情都是...都是让入云帮我蒙混过去的...奴婢近日是跟中宫的宫女若如吵过一次架,那是因为她说咱们公主坏话,奴婢、奴婢一时气不过,就把皇上在公主生辰当天送的生辰礼给抖出来了...”
彩霞吓得把什么都供出来了。在东宫办差,宫女必须要识字,彩霞当年就是靠着入云进来的,不认识字这件事,太子不知道,就连皇后也不知道。
看来皇后是知道这宫女心心念念护着豆蔻,所以故意制造假证把她除掉。
谢元祐闭了闭眼。
“哥哥!哥哥!你不要赶彩霞走!你为什么要赶人走啊!”这时小豆蔻听到彩霞的哭声,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彩霞真的不识字!我可以证明!”
看着小家伙犟着脖子紧张的样子,谢元祐的气焰熄了下来,揉了揉小家伙的额发道:
“好,不赶她走,但是彩霞做错了事,哥哥可能要罚她去伙房工作,希望你能明白。”
“就像是...豆蔻做错了事,害哥哥被关起来一样吗?”豆蔻突然问道。
听小家伙突然目光黯淡这样道,谢元祐皱了皱眉:“豆蔻没做错事,豆蔻做错什么事了?”
“因为...因为哥哥之前明明说过,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但是...但是豆蔻没听...哥哥因此还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