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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意心道奇怪,柔嘉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就听见莺歌小声道:“这是做什么呢?见到郡主也不过来。”
她还未开口,冬雪就在旁道:“少说两句。”
画眉收拾好了她们拿出来的丝线,手里捧着匣子对宝意说:“郡主,收拾好了。”
冬雪则来到宝意身边,扶着她起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宝意应了一声好,这才由冬雪扶着从亭中离开。
一回到院中,柔嘉就立刻对迎上来的丫鬟说道:“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然后皱着眉,匆匆地走进了自己的房中。
她在灵山寺为了能够尽快离开不让人发现,并没有做清理,穿上衣服就走了。
这一路行走的时候,都还感觉得到身上的黏腻跟……柔嘉咬住了唇,更加被提醒自己刚刚同萧琮做了什么。
“是……”
被她命令的小丫鬟有些疑惑,站在原地想着这大白天就要洗澡,她们小姐是怎么了?
桑情看着柔嘉在气头上已经顾不得掩饰,只寻了个由头为她掩盖了过去,说道:“没事,就是方才在山路上走得急了些,摔了一跤,不光衣裙弄脏了,手也破了一些。小姐从来爱美,所以有些生气,你别问了,快去准备热水吧。”
听了她的话,这小丫鬟才恍然大悟,连忙去了。
桑情看了柔嘉消失的方向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她就见到柔嘉身上的衣服从转角开始,掉了一地。
她一边走一边弯腰捡起,看到衣服的主人正穿着中衣在墙角的水盆前,打湿了帕子在用力地擦着身上的痕迹。
桑情走进来,开口道:“木已成舟,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又有什么不同?”不一样都是嫁进帝王家?
柔嘉霍地转过了身,怒道:“我要你们替我找的是萧璟,你们找萧琮来做什么?!”
见她如此在意,桑情道:“我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原以为主上离去,就是去拖住三皇子了,好让四皇子独自来跟柔嘉独处……
正想着,就听见水盆哗啦一声响,她看过去,只见柔嘉把毛巾直接砸在了水里。
柔嘉再次转过身来,恨道:“我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萧琮!”
桑情顶着采心的脸一挑眉,不嫁就不嫁,这有什么打紧?
她本以为柔嘉像她们东狄女子一样,喜欢上谁就敢这样去做,没想到她也不过如此。
正要劝她这还是在宁王府,不要这样大声,就听见外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柔嘉立刻闭了嘴。
桑情把她脱下来的衣服都卷了卷,抱在手上。
这上面的粘到的东西不能让人看。
进来的是几个小丫鬟,合力抬着浴桶。
小厨房一直备着热水,柔嘉现在说要洗澡,她们也很快就把浴桶抬了进来。
等到放好以后,柔嘉望着这飘着花瓣的水,对她们说道:“不用伺候,都出去吧。”
小丫头们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而桑情等到柔嘉脱了衣服跨进浴桶以后,也拿着她脱下的衣服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柔嘉把自己整个泡进了热水里,感到浑身酸痛。
她不甘地用力拍击了一下水面,那水带着花瓣被溅到桶外。
她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想到明日就是谢嘉诩成婚的日子了,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
没有跟萧璟在一起,反而失身于萧琮。
柔嘉满腔怒火,却无从发泄,只能一边用力地搓洗,一边想着回头要用玉露膏消除这些痕迹。
就算是失身了,也没有什么,这世间多得是方法可以掩盖。
只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当做没有发生过,再寻机会去找萧璟就是了。
第145章
柔嘉离开后不久,月重阙便从槐花胡同回来了。
如他所料,霍老这般突然叫他过去,正是因为他要寻的画有了下落。
听了那拍卖会的事,从霍老手中拿了入场的信物,他便回了灵山寺。
回到院子里,正好是他一开始同萧琮、萧璟约好的时间。
然而一步入院中,他就察觉到空气中的一缕幽香——
“燃情”竟然已经燃过了?难道萧璟已经来了,先一步跟柔嘉遇上了?
他身旁的东狄汉子立刻闪身去了守卫处,等到听取了手下的汇报回来,将桑情同柔嘉先来,随后萧琮进来,被香引到了那个房间的过程告诉了月重阙。
如今在那房中的是萧琮,跟他春风一度的柔嘉已经匆匆地离开了灵山寺,回了宁王府。
月重阙微微皱眉,萧璟没有来,只有萧琮一个人过来了,这同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
不过他很快松开了眉:“那就等三殿下醒来再说吧。”
萧璟作为中宫嫡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选,他对合作之事反而不像萧琮一样热衷。
月重阙点燃了桌上的凝神清香,然后让属下退下,自己等在石桌后,等着萧琮从里面出来。
……
萧琮睁开眼睛时,那萦绕在鼻端的异香已经消失了。
他的曾经一度被炙热占据的大脑也恢复了清明,只是伸手一摸,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着。
他从床上坐起了身,被子从胸口滑落到腰间,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和上面指甲抓挠留下的血痕,而柔嘉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