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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培盛口中的“额驸”,显然是宜萱那个脑残的极品额驸。
如今,果然是出事儿了。
宜萱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残了?还是直接死了?
苏培盛道:“底下传话说额驸爷伤得很重,一条腿断了,人也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想要从纳喇星德身上找回场子的事儿,宜萱一早就听说了。
宜萱眼底微微有些失望,她看了看自己儿子盛熙,这个小兔崽子居然也露出点失望的神色来。看样子,熙儿果然一丁点都没把纳喇星德当真父亲看待!
雍正这时候开口道:“立刻派太医去,伤得这么重,若是不好好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会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
宜萱忍不住看了看四爷爹大人的面瘫脸,您老人家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她自从得知是四爷大人钦点纳喇星德伴驾,就觉得今日纳喇星德坠马的事儿,只怕他老人家也掺和了一腿。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四爷爹大人把纳喇星德这个闲着没事儿就折腾一下脑残人士给捏死。而熙儿,想必也是不介意的。
不过呢,这里头的具体细节到底是怎么操作出来的。宜萱还是很好奇的。
到底是怎么叫那个蒙古王子齐默特多尔济去挑衅纳喇星德的?纳喇星德的马又是如何发狂的?后者倒是简单,给纳喇星德的坐骑喂点药也就成了,前者……虽然那个蒙古王子看上去有点没眼力劲儿,但应该没那么好利用吧?虽然蒙古人脑筋直,但也不代表他们是好忽悠的傻帽啊!
终究是难言好奇心,宜萱便请示道:“汗阿玛,女儿想去看看。”
雍正点了点头。“你去瞧瞧也好。”
宜萱做一个万福。便顺手拉着盛熙的小手,一起离开了木兰校场。
纳喇星德的蒙古包……位置有点偏僻,前头有太监引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宜萱暗暗一扫,这里应该是扎营地的最边缘地带了吧?——比起纳喇星德固伦额驸的身份,的确有些不相符呢。
宜萱尚未走进蒙古包。便耳尖地听到了里头两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对话。
“这样都还没死。他是属蟑螂的吗?”——这满是厌恶的声音,无疑是来自宜萱那个亲弟弟弘时。
随之响起的是子文的轻笑之声,“也差不离了。叫太医给开个活血化瘀的药,只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弘时哼了一声。“你倒是够狠的!”
子文笑呵呵道:“彼此彼此!”
宜萱站在蒙古包外头,想到里头的场景只怕是血淋淋的……她看了一眼儿子,便对他道:“熙儿。你先去别处玩吧。”
盛熙却不满地撅起嘴巴:“额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比这血腥十倍百倍的场景。他都不晓得看过多少次了,在他眼里,这跟屠宰场也没什么区别。
宜萱柔声再度道:“熙儿乖,去别处吧。”
盛熙嘟了嘟嘴,嘴巴里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不过还是转身离去了。
宜萱这才放心地掀开帘帐,顿时便闻见了浓浓的血腥气息,弘时和子文都站在床头,神情俱是淡漠无比,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纳喇星德,不过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嚣张的派头,已然昏迷在被窝里,脸色煞白得跟鬼一样。
宜萱睨了床前的二人,“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了吧!”
弘时开口道:“姐姐,反正他不是熙儿的亲生父亲,死了就死了呗!”
宜萱额头一凸,竟然连弘时都以为熙儿是子文的儿子?!子文这小子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让汗阿玛信了、额娘信了,连时儿也信了!!你妹!
“我问的不是这个!”宜萱心中相当郁闷,自然语气很是不爽,“我是想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利用齐默特多尔济的?!”
弘时指了指子文:“这是他的主意!”
子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一开始也没打算用他的……”话说到一般子文不禁满脸酸气四溢,他咬牙切齿道:“谁叫那个家伙在黄幄里那么放肆?!”
看到子文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宜萱知道这位是吃醋了,忍不住气鼓鼓道:“那事儿不过是无心之失,而且——万一惹得满蒙纠纷……”——再怎么说,纳喇星德身上还顶着一个固伦额驸的身份呢!若是被齐默特多尔济害死,那可不是小事儿!
弘时却淡淡道:“姐姐放心,这还不至于!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是纳喇星德自己的马癫狂把他甩下马的!又不是齐默特多尔济把他推下来的!何况汗阿玛巴不得他死,倒时候顶多训斥几句也就是了。”
子文笑着补充道:“我们也没算计齐默特多尔济,只不过是今早他输给了我,按照昨晚的约定,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所以我就让他去找纳喇星德赛马了!”顿了顿,子文又道:“那马,是你弟弟叫人动了手脚。”
“就这么简单……”宜萱突然有些郁闷,子文和齐默特多尔济赌斗射活靶,输的人要替赢的人做一件事。所以子文就叫他去挑衅纳喇星德了。居然,就是这么简单!
随后,汗阿玛派遣的太医赶到了,这是个宜萱不得人的太医,年岁不是很大。目测只有四十来岁。这位太医草草帮断了腿的纳喇星德固定断肢,然后撒上药,包裹好,然后又开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