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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对了,本将带你去找大夫。”韩章眉眼冷笑,朝一边的下人道:“现在全城搜查出诊的大夫,如若有疑全都给我抓回去,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人受了重伤,必定要寻大夫和用药,堵了大夫截了药,双管齐下,他必无路可走,可若大的候府,没个借口他当真进不了,眼下这个女人在手里,还怕他没理由进去?
“是,大人。”一声齐响,震耳欲聋。
“官爷说笑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奴家想着自己处理了,让官爷费心了。”臻娘忍着疼痛,低垂着眼眸,一副恭敬乖巧的模样。
“那多不好,咱们去候府走一趟,看看情郎,这伤自然而愈。”韩章一个转身,将身后的女人拖走。
“娘子,你们要带我娘子去哪?”冬灵大喊,她的叫声惊了候在楼下的婉娘等人。
婉娘起身,带着姐妹们出了房门,疾步走到阁楼的阶梯处,就见韩章拖着臻娘从楼上而下,而冬灵面露焦急跟在那些禁军身后。
“韩统领,可是臻娘做错了什么?”她看这架势心头一凉,忙问道。
“没什么,不过带她去看个大夫而已。”韩章边下边道,“好好开你的绾,别瞎掺合。”
“这,怎么好让统领破费呢,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吧。”婉娘看着他眼底若有若无的杀意,身子有些颤。
待到婉娘面前,韩章一顿,盯着她,道一字:“滚。”
夜色浓烈,黄光匝地,一支还在巡军在街边收住了脚。
领头的巡兵转了转脖子,又耸了耸肩,视线随即落在了不远处的红袖绾,此时那栋二层高的楼在他眼里却似近非近,想到那红唇轻启的酥麻,袅娜腰肢的妖娆,下腹不由得一阵火热,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娘的,这狗日的什么时候才完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嫌命太长,竟然敢行刺那位。” 旁边有人应和道。
“都疯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刀刃上游。”他鼻子哼了哼声,“害得我们日子也跟着不好过。”
“头,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旁边又有一人道。
“行行行,继续吧。”说完,他正了身子,目光又扫过那栋楼,一行人又继续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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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萧年下了马,站在王府前,门上的人跟他道了王府的情况。
“来的是陶公公的爱徒,手里拿的是太后的懿旨,他们将王爷架上了宫中的辇架,估摸着现在已经进宫了。”
徐萧年得话,只得折身回了候府。
宣武候府,一等候爵,占地近二百亩,候府后相隔一坊便是燕王府,若是登高,便可见燕王府府邸。
候府里,随从两人带着盛昌忠早已经赶到。
“伤情如何?”徐萧年一进房间门便问。
“伤口倒也还好,只是没能及时止血,让这血流了一路啊。”盛昌忠吸一口凉气,指着侧趟在床上袁斌腹部一条近四寸的刀口,“如今身上的这条伤口太大了,这包扎止不住渗血,他眼下已有些脱阳。”
徐萧年看着床上的那人,他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身上的棉布沙参满了血。
六月的盛京,夜间还是很暖和,衬着屋内的血腥越发浓烈。
徐萧年蹙眉,袁斌的伤口,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穿针引线的画面,他对盛昌忠沉声道:“务必保他命,一会我叫人过来处理这伤口。”
“老朽自定尽力。”
“行刺太后,定会全城搜索,依眼下情况,候府是众矢之的,不保证一会禁军不会过来,你们先将他移到密室去。”徐萧年转目吩咐随从,“你去找我父亲,让他将府里能用的药指给你,切记表现不要太过,免得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是,爷。”随从说完就直接去出门了正院。
徐萧年说罢,转身去了东跨院。
跨院书房里,宽敞通亮,年近六旬的徐老候爷站在案后持笔习字,他的身后置了一列武器架。
他的长子,徐萧年的父亲,志不在朝政,故而他将这世子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嫡孙。
“祖父。”徐萧年进门就喊。
徐老候爷闻言微顿,而后将笔搁下坐了下来,指了一旁的位置对他道:“坐吧。”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徐萧年知道他所问之事,“暂时没什么进展,不过眼下孙儿有一疑惑,正在叫人去查,不日将会有答案。”
“军饷一事,我这两天已经叫人放出消息,想必这几日,三司应该有的忙了。”
徐老候爷颔首,“如今沈氏父女二人不相溶,而朝上那些人更是应了信国公提出要组中枢阁的要求,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先帝患病,沈代禾掌政,朝堂六部以及三司等各政部多以信国公为首,而后先帝病逝,信国公想组中枢独揽政权,被沈代禾拒绝,此后二人不合愈为明显。
人的野心,不可估量,在尝到权利所带来的快感后,因上瘾而更贪婪,这是外戚的通病。
“现在燕王被变相软禁,先让他受苦些日子,你把手里的证据整理,待过些日子就动手吧。”
“那燕王会不会出事?”徐萧年问道。
“人进了宫,信国公一定会要求太后将燕王除掉,但这个沈太后毕竟是个女人,她做事思虑过多,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