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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顾云筝简直爱煞了眼前的男子,“这不是才跟他亲近了一点儿么?倒比我还心急。等堇竹回来,我和她一起扮成男子模样,带熠航四处游玩,怎样?”
“行啊。到时候让贺冲拨给你一些人手,以防意外。”
“嗯!”顾云筝笑着唤来李妈妈,让她派人去醉仙楼买饭菜回来,又唤来连翘,问她愿不愿意扮成男子带熠航出门。
连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这种事还是找堇竹为好,她本就是男孩子性情,我还是留在家中做针线的好。”
顾云筝忍不住笑,也就不勉强她。
李妈妈回来后犹豫半晌,还是对顾云筝道:“不去请安,还是给个说辞妥当些吧?万一太夫人用这理由做文章,说您不孝——”
“不会。”顾云筝解释道,“你别忘了,她在寿辰那日把我夸成了一朵花,短期之内不可能自打耳光说我不孝。而时日久了,她就更别想生事了。”
李妈妈知道顾云筝不是说空话的人,也就放下心来。
顾云筝又道:“对了,我要做几套男装,你让针线上的尽快做出来,颜色样式全照着侯爷的穿戴。还有堇竹,给她也做几套。”
李妈妈一阵心惊肉跳,“男装?”
顾云筝笑道:“侯爷让我得了闲带熠航出去转转,扮成男子方便些。”
李妈妈瞥了霍天北一眼,打心底服了他。
过了一阵子,熠航过来给顾云筝和霍天北请安,三个人一同用饭之后,说笑了一阵子,顾云筝送熠航回房,直到他入睡才回到屋里。她写了一会儿字,这才洗漱。
霍天北躺在床上看书,眼睑也没抬。
顾云筝熄了自己这边床头的宫灯,脱鞋子上了床。刚要躺下,身形被他揽到了怀里。
这叫个什么事儿?昨天还算相敬如宾的,今天就是这情形了。她暗自嘀咕着,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见他没说话的意思,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想着快点儿入睡。
霍天北的手却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身上游转,越来越放肆。
顾云筝暗自恨得咬牙切齿,转头斜睇他,“你专心看书不行么?”
霍天北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被惹恼的样子,他笑开来,丢下了书,将她搂在了怀里,“是不该一心二用。”
所以,要专心对付她了。
顾云筝欲哭无泪,想到那难捱的漫长过程,自心底打怵。可这事是无从回避的。别的事情上,她可以不同于别的女子,他则是不拘泥于小节的人,对她的不计较已到了纵容的地步。但这事是他的权利,是她必须尽到的义务。
心里明白这道理,应对起来还是放不开,从头到脚跟心意拧着,别扭得很。
霍天北啼笑皆非,轻咬着她耳垂,柔声问她:“不愿意,还是怎么回事?”
耳垂被他轻咬着,让她气息不宁,脑筋险些停止转动。不愿意的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她别过脸,“不是不愿意,就是不好受。”
“怎么不好受?”霍天北很有耐心的样子,“很疼么?”
她轻轻摇头,心说还不如疼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不说清楚怎么行呢?……是这样难受……还是这样难受?”他一面说,一面或轻或重地调整力道。
关心她的意思莫名淡了许多,反而带着几分调xi戏的意味。跟他计较的话,估摸着会被他磨死气死。她忍着气,实话实说,“都不好过。”
霍天北释然,“那就是不习惯。时日久了就没事了。”
“……”想到下午在顾家的事,她心生几分亏欠,把脸埋在他肩头,语带歉意,“你知道就行,别怪我就好。”
霍天北心头荡起层层涟漪,板过她若朝霞的小脸儿,吻住她唇瓣,越来越热切,待她的身体却越来却温柔。
慢慢的,她舌尖都有些发麻了,身体却被人怜惜着呵护着。
她是各种别扭拧巴,也不知是在跟谁较劲。她的夫君却是各种矛盾,总是能同时做着给人感觉完全相反的两件事,一面蛮横,不容拒绝;一面温柔,风情无着。
她隐约明白此刻这一切因何而起,心头某一处被触动,少了几分刻意的配合,多了几分由心而生的甘愿。闭上眼睛,让他引领着自己浮沉。
霍天北心头大喜,不自知地孟浪起来,惹得她申荶出声,睁开眼来,带着惊讶、不满看他,一手抵在他月匈膛。
宫灯柔和的光影下,平日光华流转的翦水双瞳,此刻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氤氲,迷离惑人。
他俯首,双唇轻柔地落在她眼睑,一手握住她绵软的小手。
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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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顾云筝在正厅落座,发现了管事们神色各异。太夫人让她主持中馈没多久,她就连个理由都不给就不去请安了,人们大概都在想,日后她会不会又被打回原形。
她干脆利落地告诉众人:“你们是定远侯府的管事,而非哪一位夫人的管事。不论当家主事的人是谁,有点儿脑子的都会一如既往,尽心当差。我最厌恶的无非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却自作聪明上蹿下跳。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还没等我有麻烦上身,自己先被我撵出府去了。”
想到吴妈妈梁妈妈的人不在少数,闻言诺诺称是。
示下之后,顾云筝唤来李妈妈,当着几个管事的面吩咐道:“你跟春桃拿些银子,去寻一些伶俐的丫鬟、婆子,也留心找几个能胜任管事的,府里没变动的话,我另有安排,有变动也能让她们当即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