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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青丫实在受不了了,见刘河是真的不哄她了, 她就又厚脸皮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大年初一老老实实地从炕上下来, 开始忙叨过年的事儿。
跟邹青丫和刘河过得憋闷不同, 老王家却过了一个十分热闹欢愉的年。
因为婆婆帮自家出气了, 高氏对婆婆的态度好了不少。过年这几天, 高氏天天把家里做好的菜盛出老俩口的份, 往公婆家送。
有了二儿子家的好饭好菜,老王头和老王太太过年期间,除了烧炕外, 一顿饭都没做,直接吃现成的,这个年过得别提有多舒心了。
今年因为宝月和小木头的到来,老王家牌局的档次都上升了。当然主要是因为这两年大家都赚到钱了,也敢放得开玩了。
王家哥仨一起做粉皮赚了不少钱,今年推牌九时,不再像往年那样一文两文的押门,现在每门都是五文、十文的押了。
王有钱押钱押红眼了,叫嚷着要把输的赢回来,想要每门都押二十文,那可是相当于一局玩六十文啊!
见自家男人玩牌玩红眼了,钱氏气得想去薅王有钱的耳朵,但碍于公公婆婆在场,只得暗地里拽自家男人的袖子。
王有钱都输红眼了,钱氏这“温柔”的阻止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直接被王有钱无视了。
王老太太看小儿子这么没定力,输了钱就红眼,气得被王老太太直接揍了小儿子一笤帚疙瘩。王有钱被自家娘亲揍怕了,只得把钱收回来,没门只敢押十文。
与王有钱把把输不同,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家庭赌博游戏的小木头反而把把赢。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手的缘故,小木头押哪门哪门的牌就好,弄得大家都跟着他押,当然除了倔强的王有钱依旧押自家总输的那一门。
因为小木头的好运气,王家爷爷作为庄家,已经输了二百多文了。
宝月见爷爷输得嘴角都拉下来了,实在不忍心。小老头一年攒点钱也不容易,就提议跟爷爷插伙,把自家赢的钱拿给爷爷做本金,让爷爷拿着自家的钱玩。
老王家这一大家子人,从大年初一玩到大年初二,和宝月插伙坐庄的老王头,靠着孙女婿的好运气,一共赢了五百多文。
宝月跟爷爷分别分到了二百多文钱。这二百多文钱宝月没收起来,直接当场分给了没成亲的弟弟妹妹们和侄子侄女们,每个孩子分了不到二十文钱。
这钱在大人眼中都算“巨款”了,别提在小孩子的心中了,大家喜滋滋地跟宝月和小木头道谢,把钱都紧紧地揣在怀里,生怕被自家爹娘以帮他们攒钱为由给没收了。
虽说这一年大家都赚了不少钱,不过输钱的滋味可不咋好受,现在输的钱靠家里的孩子拿回来一部分,大家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而且现在赢钱的只有家里的老人,输了钱的人还能安慰自己钱是用来孝顺老人的,这样大家也就不会因为钱的事情难受了。
小木头十分支持媳妇的决定,本来他跟大家推牌九,就是玩个开心,赢了岳家人的钱,其实心里挺忐忑的。现在媳妇把钱都散出去了,自家还收到一波好感度,小木头觉得媳妇这事办得太漂亮。
虽说小木头和宝月做了善财童子童女,王有钱家也收回了将近八十文钱,不过王有钱还是因为赌钱的事挨了骂,只不过不是被老娘骂了,而是被媳妇骂了。
钱氏骂王有钱的声音特别洪亮,隔了一个院子,宝月在屋里还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看来自家三婶是真的被气坏了。
宝月倒是挺赞成三婶好好骂骂三叔的,自家三叔真的是容易赌博红眼啊,明明押在天门总是输,但依旧死犟死犟地继续押钱。
要是换做别人,要么就缓一缓,先少押点钱起起点子,等点子上来了再多押点钱,或者直接换个门押呗,除了庄家,还有三个门可以选呢,何苦死犟在一个门,还把把押十文,王有钱要是不输都天理难容。
王有钱是那种典型的人菜瘾还大,宝月和王家爷爷赢的钱,有一多半都是王有钱输的。
因为大年里老王家人一起玩了两天的牌九,王有银也跟自家大哥冰释前嫌了。
虽说被自家二弟抛下了,但二弟要开铺子了,王有金还是要帮忙的,这是作为大哥的担当,绝对不是因为二弟没给自家送狍子肉才让他回心转意的。
王有金已经打算好了,等过完年后,就带着家里几个儿子,帮二弟把铺子收拾出来。
虽说二弟家比自家过得好,让王有金有些失落感,不过总体上,王有金还是挺开心的。虽然这个铺子跟自家没关系,但毕竟是亲兄弟开的,以后自家多多少少也能沾点光,而且自家弟弟有铺子,说出去,面上也有光。
王有金这一年感受到了太多次失落感,早就已经适应了,憋闷了几天后,就自己释怀了。
以前王有金作为老王家的长子,打渔和种地的技术都要高两兄弟一头,而且分家时还得了不少地,他在两个弟弟跟前,一直都是有优越感的。
谁知二弟家做起了买卖,还越做越大,三弟跟着二弟屁股后,也赚了不少钱,现在家里的儿子们,也跟着他们二叔一起做买卖,这让王有金觉得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了。
本来王有金觉得自己还有种地这一优势可骄傲的,可是自家二弟学会了沤肥,还是从书上学的,这沤出的肥料往新开荒的地上一撒,荒地上长的黄豆产量,一亩地比自家荒地多了五十多斤。让王有金自信的种地技术,也被二弟赶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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