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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荷收了手里的青锋剑,见他面有难色,接着他的话问道:“只是和他打了这些年,却是一次都未赢过?”
落离点点头,又道:“不过星君答应我,可随时来东勤阁找他打架,直到有一天我不想打了,或是打赢为止。”
能与星游一架打这么多年的,的确是个人才。能得星游这般应允的,也必定是得他相惜之人,否则按星游的性子,早就从一开始就一掌把他拍到往川之中,淹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九荷拍了拍身上的草末,左臂伤处隐隐作痛,随口又问:“那你干嘛不走正门,非要爬墙进来?”
“星君说过,我无论何时要来挑战他,都只能用此法出入东勤阁,且不能用术法,只能用爬的,除非有朝一日我打赢他,方可堂堂正正走这东勤阁的大门。”
九荷噎了噎。
这样的无耻要求,果然只有星游那个极品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九荷见落离一身行头颇为周正,眉宇间也有坦荡正色,自是不再疑他,她探了探药碗的温度,刚刚好,是到了入口的时候,随口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易装换容成男子?”
“......啥?!”
这次轮到了落离将嘴张成拳大,吃惊的看着她,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是易装男子的?”
九荷端起药碗,眯着眼上下打量了落离一番,缓缓道:“看是看不出来,不过,摸还摸不出来么?”
刚刚她将从墙头掉下来砸到她身上的人推起来的时候,碰到她胸前,唔,触手颇为柔软饱满。
落离想了想才明白了其中原委,粉面渐渐微红:“还请姑娘千、千万不要告与星君,我与灵君初时便是易装成男子,我、我……”
她已然匿了了修声之术,入耳终于变成了轻柔的女音,九荷不免仰天长叹,苍龙星君呐,你不单单是性子冷,没想到人也愚钝到这个地步。同她打了这么多年的架,竟然不知道对手是个娇俏的灵女,白白将月老挂在姻缘树上的一段自古美女爱英雄的缘分,变成了不打不相识,还要一直打下去的英雄惜英雄。
可惜可叹可悲啊。
“放心,我不说,省着星君自知居然是和一个姑娘较劲了这么多年,面子上好歹过不去不是。”
她转身欲走,顿了顿,又同落离道:“不过今天这架你是打不成了。”她冲她比了比手里的药碗:“星君病了,估计还有些时日要调养,我只当今天未见过你,你等他伤好了再来罢。”
落离闻言更惊,一把拉住她左臂,急声道:“他伤了?为何而伤?何人竟有这般能耐,能伤得了他的身?”
疼痛突然由腕间传来,九荷疼的一激灵,丝丝吸着凉气将手臂抽出来。
听这语气,再看她脸上的焦急神色,她愣了片晌,又顿悟了。
这千百年来,星游犯了傻,可这姑娘却倾了心。
好一出玲珑娇娥痴心错付糊涂神君的心碎折子戏啊。
第五章
九荷叹气,一想到星游冻水成冰的眼神,再看落离目中的忧虑之色,不禁替她这朵还没绽放便被冻死了的桃花骨朵惋惜一番,不由放缓了语调,安慰她道:“自然是无人能将星君伤成这样,不过是他天劫又至,受了三十六道天雷而已。”
落离不语,目光闪烁不定。
九荷挑眉:“你要不要进去瞧瞧他?”
落离双颊更红,却摇头道:“不了,我与星君唯一的交集,只能是用剑来招呼。”
她语气中带了一丝凄凉,九荷都替她心酸。
但落离瞬间又转为自然,对九荷道:“仙子莫不是照料星君的灵医?”
九荷想了想,咬牙点点头。
落离退后三步,笑道:“那仙子变快进去探看星君罢,我告辞了,今日之事还望仙子替我守秘,我们有缘再见。”
不待九荷多说,她便又转身行至墙角下,艰难的,手脚并用地往墙上爬。
九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点一点爬到墙头,微微喘气,遂后又颇为吃力地往墙外滑下去,不由叹道:“真是造孽啊……”
九荷端药进了卧房,见星游仍躺在榻上,面色倒比前几日红润了些,看来她这每日两碗注灵的鲜血,倒果真是将他暖了一暖。
落离爬墙的模样犹在眼前,此时再见星游,九荷心中不免感慨万千,她走到床边,轻声唤了声:“星君。”星游便睁开了眼睛,她又道:“该喝药了。”
星游慢慢从榻上起身,她方想伸手扶他一把,就听他冷冷拒绝:“不必。”
九荷悻悻的缩回手来,心道,这人!真不知那落离小灵女看上他了哪点!
星游将药饮尽,将药碗递给她,缓了片刻,沉声道:“没想到你竟还有些能耐,这几日我觉得好了许多,你这药倒是奇效。”
九荷拿了药碗放在一边的黄梨木小桌上,又从手边的药匣里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的小药罐来,心想,您老人家还真当是药奇了,那是我的血奇,注了灵元的血,不是奇效才是见了鬼。
九荷只是应付道:“是星君修为深厚罢了,与我本没多大干系。”
星游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倒是自谦。”
九荷垂首一笑,不再答话,直径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星游一怔,下意识格开她的手,一下打到她左臂上,问道:“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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