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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荷眼光撇他一下,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口吻略带凉意:“既然知道我进来奉药,星君为何又要装睡?”
正在进药的苍龙星君,闻言,不负众望的呛到了。
九荷见他面色复杂地靠在床头轻咳,亦不理会,拿了药碗便要离开,可刚刚转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她将目光从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向上挪去,直到将目光移至星游寒意初露的脸上,略感诧异:“星君还有吩咐?”
星游止住轻咳,面色不善,缓缓挤出两个字来:“上药。”
九荷微微挑眉,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星君这几日应是大好了,这上药之事往后还是请星君自便罢。”
九荷的手腕还被星游扣着,此话一出,星游目光如炬的瞪着她,眸色清寒。
她亦不躲不闪,直直看向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愧色,更无畏惧。
许久,星游忽然莞尔一笑。
九荷愣了愣。
只听他道:“看不出,你这使小性子的时候,到真真像个姑娘家了。”
他这话来的突然,说完嘴边的笑意更胜。
九荷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时口不择言:“那星君如此拉着我这个姑娘的手腕不放,此举,怕是逾矩了罢。”
第六章
徐风倏至,落英满阶。
“那星君如此拉着我这个姑娘的手腕不放,此举,怕是逾矩了罢。”
东勤阁正厅门外,沉渊灵君一只脚已经踏进厅内,忽听卧房处传出的这句女声,另一只脚闻言顿在了门阶之外。
沉渊灵君身后,星寒、星皓、星娆三位阁主并肩而立,闻言也俱是怔住,三人互视顾盼,脸上的神色颇有些高深难辨。
不过片刻,沉渊灵君又神态自如的迈进了东勤阁正厅之中,身后三位阁主也一齐入内。
听到脚步声至,星游微措,就在玄色外衣的一角刚刚闪过屏风框棂的一瞬间,他恰时合宜的放开了手,方想于榻上起身见礼,神色恭敬道:“君上。”
九荷腕上一轻,随即转身,施施然福身见礼:“觐见灵君、三位星君。”
沉渊灵君淡然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行至榻前,一只手轻放在星游肩上,道:“既是有伤,虚礼便免了。”
沉渊灵君随后在榻前藤椅上坐下,两根手指搭上星游腕脉,稍停片刻,道:“受三十六道天雷所伤,短时内竟能调养至此,也是难得。”
九荷则从中厅挪了几把木椅进屋,恭敬有礼的请星寒、星皓、星娆三位星君入座。
星娆刚刚坐定,闻言,脸上露出个灿然的笑容道:“天雷之刑伤及元神,但我看,依星游这恢复痊愈的速度,倒是有再过几日便要大好之势,说来还是当初君上慧眼识珠,所托良人呐。”
说完美目流转,笑意盈盈的转看到九荷身上。
其余两位星君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双眼含笑,一齐看向九荷。
九荷心中微诧,面上却不露半分疏忽,盈盈附身道:“既为南香阁随侍,灵君的吩咐九荷必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三位星君但笑不语。
既然是沉渊灵君亲和三位星君亲自来探望,九荷自觉不便多留,便寻了个倒茶的由头,出了卧房,留他们五人独处闲谈。
见她出了门,三位星君刚才端的一派四平八稳的真神派头立刻松了下来,星寒似笑非笑的望着榻上的星游,笑问道:“依我看,你这几日伤的倒是值得,就是不知这拉着姑娘的手腕不放,又是个什么缘由,啊?”
星游脸上僵了一瞬,转即眯起眼睛,语调凉凉道:“才几日不见,你倒是能耐了,没成想将凡界听人墙根这本事都已练的炉火纯青了。”
星皓笑了笑,搭话道:“哎,你这话不对,偷听这种事我们断是做不出来,不过是赶巧了,才一进门就听见人家姑娘出言拒你,”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说来你这苍龙星君头一回拉姑娘的手便被拒了,面子上委实不好看,不过放心,依着咱们几人这同生共死的情分,我们诚然是不会泄露给他人半分,哈哈。”
星娆指尖绕着一缕长发,忍俊不禁,接话道:“不过九荷这小灵女从初入粹华宫便在我南香阁掌职,你若真对她有意,恐怕还要先问过我这个阁主答不答应,不过她终究是灵界之人,未得神格,若是收作偏室么,于典籍之礼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若是为正......”星娆笑意盈盈的看向沉渊灵君,道:“那恐怕你要好好求了君上才行,哈哈......”
苍龙星君不近□□的名号在六界之中几乎与沉渊灵君齐名而响。
只不过众人皆叹,沉渊灵君不沾红尘是因为一个淡字,早已参破欲、有色、无色三界,品性凌于三十三天之上,神修仙道故此逍遥于大罗天境。
而苍龙神君则是一个凉字,性情高冷孤寒,一心以天道为重,冷的四海之内一众女仙女君都近不得身,更是空谈进得他心。
故此缘由,一位是承天道之始,曾经掌天地万物的神界尊神;一位是早已悟法得道、协理六界,且品阶已至真神的星君,都在可以娶一位君后或是仙姬的时候,淡漠了此事。
今日三位星君行至东勤阁,本是探病,却不想巧遇此等异事奇谈,说不新奇不兴奋,那是纯属骗人。
星游叹气,颇有些无力地扶额,无奈道:“君上就这么由着他们几个胡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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