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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可理喻!”贾政捂住脸悲愤的后退了几步,几十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掌掴,以后被人会怎么看他!
林绯玉默默退了两步,和林黛玉对视一眼站到了贾敏身后等着太医,耳边听着系统叮叮的声音。
【叮!支线任务:将周瑞家的袖中违制借据显露在贾敏面前——已完成,奖励宿主100积分。】
【叮!支线任务:推波助澜——已完成,奖励宿主30积分。】
林绯玉拿帕子揉了揉眼睛,遮掩住勾起的嘴角,又轻轻动了动左臂,缓解肩上伤口拉伸的疼痛。王氏和周瑞家的被押在角落里,暂时无人顾及,周瑞家的深深的埋着头不敢看昔日主子,可眼中全都是怨毒之色,她真是瞎了眼才跟了这么个主子,遇到事不保她不说,还要把她推出去顶罪,若不是主子太绝情,她又怎么会出卖主子?
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太太常请的刘太医被轿子抬到了门口。刘太医进屋后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他们太医常常为官宦人家看诊,这种场面见多了,一看就知道老太太被气晕了。然而刘太医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明明没什么大碍,合该醒来,为何老太太全无反应?难道是装的?
刘太医为贾母施了两针,见她连眼皮都纹丝未动,才起身说了一大堆的术语。总而言之,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日子晕过一次,这次又气急攻心、悲伤过度,很是伤了身子,务必仔细调养数月,而何时醒来就要看老太太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这些套话刘太医是张口就来,反正也没说假话,略微夸张一些也更能显出他的医术来。
贾赦看刘太医写好方子,客气的道了谢,让人好生将刘太医送了回去,转过身看着贾母闭目躺在床上,眼神闪了闪,突然瞪向贾政,“二弟,人常说,子不教父之过,我看这妻无德也是夫之过!方才周瑞家的说什么你也听清楚了,王氏是你妻子,她害我妻儿是不是你指使的?”
贾政和贾敏同时惊愕的抬起头,贾政是气愤被冤枉,贾敏则是震惊娘家兄弟阋墙。贾政连声否认,又反过来暗指贾赦不孝,老太太都这样了还只顾着打压兄弟。邢夫人最看不得二房好过,此时见贾母可能醒不了了,日后再也没人能压在她头上,激动的不能自已,不等贾赦出声就上前阴阳怪气的将贾政损了一顿,偏贾政迂腐,念着长嫂如母不能开口与她吵,更助长了邢夫人的气焰。
屋子里乱糟糟的,只王熙凤、贾敏和鸳鸯围在贾母身边痛哭担忧。
贾琏下了衙门,刚回府就看见贴身小厮在门口焦急的等他,一问之下大惊失色,连忙赶到贾母房中,看着屋里吵嚷的样子头疼不已。得知贾母不一定能醒过来之后,他心惊的拉住一个下人询问缘由,开始他还只是震惊,后来就全变成了愤怒怨恨。
贾琏双眼泛红,死盯着王夫人就要冲过去,小厮见势不妙忙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往后拖,尽量压低声音的劝着,“二爷!二爷!可千万不能啊!再如何那也是长辈呀,您若动了手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二爷啊,想想您的官位啊!”
贾赦回头见他这般也吓了一跳,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这时候他最稳得住。几步上前按住贾琏,暗示的说道:“琏儿,为父知道你恨,此等恶妇怎能留在府中?二房害了你娘和大哥,怎能留在府中?还是先分了家,来日方长。”
一句“来日方长”让贾琏回过了神,对,来日方长,看王氏那凄惨的样子,说不定他一动手就将她给打死了,那怎么行?他要让王氏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折磨她!
贾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扑倒贾母身边,哭了起来,“祖母您醒醒啊!祖母啊,您怎能为着那等恶毒之人伤了身子?您不想看到他们将他们赶出去便是,何必气着自己啊!”
贾政一愣,不可置信的瞪着贾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赦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们二房欺人太甚,毒害我妻儿,又害妹妹一家,难道还有脸赖着不走?你若有异议,咱们就写折子上达天听,让圣人来给咱们评评理,你可敢?”
贾政气急败坏,“家丑不可外扬!母亲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贾琏用袖子抹了把脸,起身义正言辞的开口,“二叔!就算您是长辈我也不得不说,祖母她年纪大了,又被您气成这样,合该好生调养才是。您怎么忍心……忍心再让祖母操心?”
王夫人做的孽生生被扣在了贾政头上,贾政本就是个笨口拙舌的,此时一急竟想不到反驳之词,只能不停的喊着:“不是我气的!不是我!”
贾敏木然的看着地面,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掉,心里揪的不行。母亲还病着呀,两位哥哥就闹成这般,她离开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还是她曾经那个娘家吗?可要她劝贾赦她也说不出来,那一桩桩一件件,换了她只怕更恨,就算贾政真的不知,又能说明什么?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妻子作孽,当丈夫的自然该担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贾珍和几位族老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当着这么多族人自然不能和盘托出,那样大房自己也不好看,指不定那句话就耽误了贾琏的仕途。贾赦只说了王夫人监守自盗,偷了旧库银子,拿贾政名帖肆意妄为,还放贷敛财,如今更是气晕了老太太,理应休弃!但贾政管妻不严,损害了荣国府的声誉,罪当一等,必须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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