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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太监又惊又怒,那些银钱必是私下里传进来的,贾元春犯了宫规,而那匣子秘药,一个女史弄这种药物做什么?说她谋害皇帝都说得通!管事太监冷汗刷的就下来了,立马接过匣子仔细翻看一番,冷下脸瞪着成嬷嬷,“哼,此事定要禀报皇上,但愿你与此事无关,不然谁也保不了你!来人,去将贾氏押起来!”
成嬷嬷这会儿已经放弃了贾元春,脸上全是后怕和愤怒,“真没想到贾氏是这种人,她居然在房里藏了药,难不成想暗害太后娘娘?!快!快传太医来给太后娘娘仔细诊诊脉。管事公公,你看,这……是不是把药留下给太医看看?万一太后娘娘着了道……”
管事太监斜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此事必须先禀报皇上,是否交给太医验看由皇上吩咐。”
众人离去之后,成嬷嬷脸色阴沉下来,回过神“啪啪”两下狠狠的将两个宫女扇倒在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主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安寿宫也不用呆了,滚去浣衣局洗衣裳去吧!哼!”
“嬷嬷!嬷嬷饶命啊!”
成嬷嬷对她们的哀求充耳不闻,只在心里盘算着要把贾元春给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决不能留下痕迹。
贾元春到了太上皇的启泰宫,温婉的说代太后送参汤和点心给太上皇用,太上皇乐得在众人面前念旧情,很是感慨了一番太后的不易,又擦着眼角怀念逝去的太子,伤感了好一会儿。
司绍疏离的劝了几句,便说自己还有政务在身,先行告退。贾元春拿着食盒跟在司绍身后,看周围人少了忙上前两步,却被福顺警觉的挡住了去路。贾元春无计可施,只好开门见山的低喊,“皇上!奴婢有大事要禀报皇上!是关于义忠亲王的!”
司绍脚步一顿,回过头皱眉打量她,“你是……贾氏?”
贾元春大喜过望,她就知道自己十分优秀,连皇上都记得自己,“是,皇上,奴婢是贾氏元春,奴婢有机密之事要告知皇上,可否请皇上屏退左右?”
其实不是司绍记住了贾元春,而是半夜刚听林绯玉说过贾元春在太后身边当女史,今日就碰见个太后身边来送吃食的,太巧合了,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林绯玉那个梦境。
司绍转了下扳指,移步走向偏殿。福顺会意的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四名护卫在司绍身侧,见贾元春还迟疑着不肯说,便冷着脸斥责,“贾女史有何事向皇上禀报?不可有丝毫隐瞒!”
贾元春对他的态度不满,面上露出点委屈的神色来,谁知司绍看都没看她,无奈只能将秦可卿的身份说了出来,说起贾家人还落了泪,“奴婢的大伯多年来贪图享乐,怕是受了什么诱惑才会牵线让族长定下这门亲事,他一向不肯听奴婢父亲的劝告,酿下此等大祸,实是……家门不幸……”
司绍本来觉得林绯玉梦到贾元春成了贵妃很荒诞,如今听了这秘密却觉得,若不是对林绯玉承诺过,他说不定正好利用贾元春去迷惑勋贵的视线,也好堵住太上皇的嘴,免得说他凉薄不顾勋贵功劳。不过转而一想,他还是觉得不可能,贾政已经分家被贬,王氏也被休掉了,贾元春已经不是荣国府的嫡女,他说什么都不会册封她的。
司绍发了一会儿呆,旁人却只以为他在沉思。回过神来之后,司绍淡淡的发问,“你也是贾家女,如今向朕告密就不怕连累满门吗?”
贾元春哭得梨花带雨,“皇上,奴婢虽然是一介女子,但也自小被教导要忠君爱国,大伯和族长既然做出危害皇上的事,奴婢自然不能隐瞒,就算……就算皇上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心甘情愿。”
贾元春说着竟抬起头直视司绍,眼中蕴涵的情谊连几个护卫都看得出来。
司绍面无表情的起身向外走,贾元春惊愕的抬步就要跟上,却再一次被福顺拦了下来。福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贾女史,你是安寿宫的女史,不适合跟着皇上,就此止步吧!”
“可是我……”
“贾女史莫非还有其他机密之事?”福顺看着她语塞,冷笑一声甩着拂尘走了。这种耍手段往上爬的女子到处都是,可踩着族长、大伯的命往上爬就太让人寒心了,还敢直视皇上,真当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呢!
司绍对什么秦可卿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若秦可卿真有皇室血脉,贾珍父子共妻就其心可诛了!出了启泰宫,司绍就命人去贾府查探,同时还派了人去查刚刚出京的王子腾,贾元春突然得知这秘密,总不会是贾政传的消息。
贾元春被晾在偏殿里,愣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气得浑身直哆嗦。打扫宫殿的小宫女看见她问她要不要离开,她才气愤的拿着食盒准备回去。还没走多远,就听转角处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你说那贾氏进启泰宫怎么还没出来?管事公公还等着咱们交差呢,不然直接进去抓人吧?”
“你疯啦,进去吵到太上皇,咱俩的脑袋都得搬家!”
“那……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你放心,方才龙撵已经离开,我看贾氏也快出来了,她藏下那么多药总不会拿着好玩吧?定是想当贵人的,皇上都走了她还留着干什么?”
“这倒也有道理,呵,贾氏这下只能去阴间当贵人了,手脚不干净还私藏秘药,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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