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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刺客一闹,宴会自然草草收场了。
江夏王伤处见骨,血流不止,皇上便让两人在霄云宫中留宿。除去一名太医去绮鸾宫为受到惊吓的昭华公主熬镇静安神的汤药,其他太医都奉旨到了霄云宫。
或许方才太过紧张,血腥味又重,林羽乔感到极度不适,不由呕吐一番,回来房中仍是人多手杂乱哄哄的情景,她也只得到候着。直到送走了太医,林羽乔才回到寝室内看望江夏王。
莫廷轩正瞧着包扎好的伤口若有所思,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来人,道:公主去哪里了?
昭璧一直在外面候着。林羽乔有些担心,急切地问道,听说王爷伤口很深?
不过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林羽乔不知该说什么,踟蹰片刻,才道:谢谢。
莫廷轩明显愣了一下,尔后一笑道:那包扎的手法很巧妙,你是从哪学来的?
方才是一时情急,林羽乔没想到江夏王会留意这个,只得临时编造道:昭璧曾在书中看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以为是在宫外时学的。
倒把这茬给忘了,林羽乔忙道:正是那时从祝先生的医书中看到的。
江夏王忽然笑了:你在宫外也待了那么多年,总这么板板正正地说话,不觉得难受吗?
林羽乔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天天王爷的,就我们两个在这,莫也要这样吗?刚才在大殿之上,那个你可是喊得很响亮。看来你也不是喜欢这么规规矩矩说话的人。
林羽乔脸一红,她方才太过惊讶和担心,一时忘了规矩脱口而出的,竟被他拿来取笑,她有些气恼,可想到他刚刚救了自己,也只得不予理会,压了压情绪道:王爷也该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老是这么固执吗?江夏王看着她。
林羽乔不由得蹙眉,她什么时候固执了?嫁入江夏王府至今,她只有在调查失窃之事上表现出了几分强硬,可立刻就示弱了,其他时候更是无比规矩。这是很辛苦的,怎么就留给他一个固执的印象?
可是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争论起来反倒会做实他的说法。林羽乔又压了一口气下去,温温婉婉地道:那倒是昭璧的不是了,只是昭璧愚钝,没办法让王爷满意。
我倒觉得你十分聪明。王府中所有人的想法,我心中都清楚,唯独你的想法我从来捉摸不透。说着,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大概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完全属于王府。
他是在说宇文尚卿的事吗?想到这个人,林羽乔的心扑通乱跳了两下,她慌忙将脸别向一边,躲开江夏王注视的目光,道:妾身已嫁入王府,自然是王府中人,王爷何必多心?
江夏王却仍紧紧盯着她,忽然一抹诡异的笑溢到嘴角,猛地一下,单手就将面前的人一把扛到肩头。
林羽乔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大惊失色,又踢又打,叫道:你!你!你要干吗!
莫廷轩不说话,他本就身体壮实,女子的踢打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身上的人如此慌乱的时刻居然还惦记着他胳膊上的伤,生怕触及,踢打的很是收敛。与他而言便更如挠痒一般。
待她自己安稳了些,他才说道:你以后还是放聪明点,从一开始就听话,不要总逼我用这种法子。他边说着边走到床边把人轻放到床的里侧,看着她紧张窘迫的神色,调侃道,若不是真心的,还是省下那些力气。
你!你胡说什么!林羽乔羞恼万分。这人最近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又是半夜出现又是突然扛她的,真是让人不得安生。再联想到两人新婚之夜那或有的误会,江夏王是不是真把她当成那些种矫揉造作的人了?
你那么聪明,真不想我抱你,大可以直接撕了我的伤口啊!
你!林羽乔气得嘴唇发抖,说不出话。她惦记着他为自己受了伤,他却反反复复拿自己的顾忌出来取笑,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早点好好说话,不就没这些事情了。莫廷轩却是得意洋洋,说话间放下了床帐。他躺到床上,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仍旧全副武装坐着的人,问道。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你管我!林羽乔狠狠瞪他一眼。
莫廷轩又是一笑,闭上了眼睛,大有得逞后的志得意满的之态。
林羽乔坐在床的内侧高度紧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合适了。许久不见对方睁眼,又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均匀,身体才略放松了些。
她揉了揉肩,感到无比的疲惫,周身也酸痛她被一身华服捆得实在难受。想出床帐,去软榻上歇着,可去路被挡住了,这一身行头叮呤当啷地出去,肯定会把他弄醒,也只得在帐内小心将钗环卸了,放到枕侧,褪去厚重的外衫后和衣躺下。
一旁江夏王看上去睡得很沉。目光扫过他受伤的臂膀,林羽乔仍有几分心念难平。
那么深的伤口他也不过闷哼了一声,甚至眉头也没见皱一下,难怪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他策马纵横疆场之时一定也是无人能及的勇士。如果昭璧公主一开始结缘之人是他,甚至是心无所属,必定会为他所折服,也不至如今日这般。那他异常的举动,是因为自己在情急之下表现出的关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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