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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瑾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母亲在惦记着父亲。毕竟是大人间的私事,她一个女儿也不好说什么,默默陪了一会,便告辞回了山居。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陶瑾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传来。桑叶趴在宽板凳上,叫几个婆子摁着正在打板子。点珠站在一旁,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见到陶瑾回来,没好气的冷着脸道:大小姐还真是悠闲,瞧瞧你们做的好事,老夫人气的早晨连饭都没吃呢。
祖母怎么了,可是又病的厉害了?陶瑾茫然的挑眉看着点珠。
你自己进去看吧,我还忙着修理这个小蹄子呢。点珠恶狠狠的瞪了桑叶一眼。
陶瑾不慌不忙的掀帘子进了主屋,一进门就看见戴氏沉着脸坐在软塌上。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两碟小菜,还有一个蒸屉。那蒸屉里面横着一个小猪的包子,上面脏兮兮的印着五个指头印,猪头部分还被咬过了一口。
用手捂住嘴巴,陶瑾有些惊慌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孙儿早晨分明做好了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了?
戴氏冷淡的瞥了陶瑾一眼,责备道:你好歹也是府中的小姐,怎么竟然连个下人都管教不好!看看她贼手贼脚的,竟然将我的早餐都给偷着吃了。
陶瑾羞愧的低着头道:祖母训斥的是,瑾儿性格愚钝,实在管教不好桑叶那丫头。往常不听我的话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欺负到祖母的头上来了,这样顽劣的丫头,教训一通也是应该。
隔着一道小窗子,外面的人能清楚的听见里面的谈话。桑叶被打的嗷嗷直叫,不服气的大声给自己喊冤:老夫人,桑叶真的是冤枉的啊,是大小姐有意陷害桑叶求老夫人看在二姨娘和二小姐的面子上,饶桑叶一命吧
戴氏眯着眼睛看着陶瑾,后者一脸的坦然,镇定的道:那包子上分明还留着证据呢,祖母若是不信,大可以拿出去跟桑叶的指头印子比对比对。是冤枉还是罪有应得,怕是一看便知。
不过是一只爪子都没长全的小狐狸,老身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计较。人就在外面呢,是打死还是留着,你自己做决定吧。戴氏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而后摆摆手将陶瑾赶了出去。
外面点珠还在跟桑叶俩摆阵仗,看见陶瑾出来,点珠便走过来道:大小姐,这人也打的差不多了,不如还是算了吧。眼见着就是年节了,府里闹出人命可不好。
陶瑾冷眼看着桑叶,挨揍了也好半天了,这丫头除了叫的凄惨了点,身上连衣服都没破一块儿,可见点珠也是手下留了情的。
好不容易抓住这丫头的短儿,陶瑾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人放了。遂刻意提高了声音,板着脸严肃的道:桑叶不懂得分寸,竟然连祖母大人的餐饭都敢偷吃。陶府好说也是官宦人家,那可是有规矩的地方,今日若不好好整治整治规矩,岂不是叫人笑话了去!
她一将戴氏搬出来,点珠就无可奈何了。低着头恭谨的道:该如何处置,全凭大小姐吩咐。
这话一说出口,就吓得桑叶脸色发白。
陶瑾对那执行家法的婆子吩咐道:适才点珠姑娘吩咐你打多少板子,你就给我打多少板子。祖母方才已经命我全权处理,我就在这里看着。
那婆子见状也不敢再藏私,高高的将板子举起来,狠狠的拍在桑叶的后背上。仅仅就这么一下,打的桑叶就差点呕不过气来。
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下过后,桑叶便连叫都快叫不出来了。就跟一棵蔫了的大头菜似的,有气无力的歪在凳子上。
陶瑾环着手臂看着桑叶:今日做错了事,我这么惩罚你,你服还是不服?
桑叶咬牙切齿的看着陶瑾,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了俩字:我服!
不论态度如何,至少她难得的说了句软话。陶瑾满意的点点头,道:懂得服软就好。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记得做事要乖巧一些,你若是听话,小姐我定然不会为难了你。
点珠松了口气,示意执行的婆子收拾工具离开。桑叶缓了好半天才扶着凳子站起来,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陶瑾:今日的事,分明是你陷害我的。那笼屉里明明有好几个包子,都叫你藏起来了,独独只留下我吃过的那一个。
陶瑾并不否认,冷冷的道:那又如何?你今日不是还照样吃了我的板子。桑叶你要记得,不管多么的落魄,我也是你的主子。既然收了你,就得好好用着你。若是不听话那后果可也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陶瑾说罢转身边走,桑叶在她背后不甘心的喊了一句:陶瑾,你也别得意,得罪了我,就等同于得罪了二小姐。你的好日子,怕也是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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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劝母亲
腊月二十八开始朝廷休沐,大概算好了老爷回府的时辰,二姨娘便带着府里的小姐丫鬟在影壁处等候。陶瑾也在倚门翘首的行列里,不过她心中却并无丝毫期待。
前世的时候陶庆天很少在府中,加上陶瑾又常年住在庙里,这对父女便很少有机会相见。陶瑾并不是很了解这个父亲,只知道府中的事务他不怎么理会,每次有事都是戴氏出面,由于自小家教严苛,陶庆天十分畏惧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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